我儿时最大的恐惧不是考试,而是交作业。总因贪玩放学了把书包丢在一边,周日下午了天黑下来,心也就黑了下来,才硬着头皮顶着灯光抄写怎么也写不完的新字,一战就到了九十点。困意袭来手握着笔像鸡在打盹,又不敢睡,只能第二天抱着小板凳忐忑地上学校,书包里躺着未竟的作业。
记忆中我好像很少写完过假期作业,老师批评过后,总说自己补上,后来也没检查就侥幸的心里开了花,这样持续着一直到了初中。
初一时我还坐在前排,个子小小的被老师提问,那时候的初中老师大概也是我现在的年龄,男老师带着眼镜,着衬衫系皮带,斯文又威严。女老师穿得花花绿绿像是电视里的明星。我就坐得端端地认真听还记笔记。初二时我已发育长到了一米七几了,就把位置调到了后面,那时候开始喜欢读各种书,只要不是课本上的都感兴趣。班主任会突击检查,翻抽洞查到了就没收失了踪影了。
那是青春期,课业的压力不大,但却开始有了朦胧的性意识,对爱情充满了向往。那时候倪萍的《日子》出版了,在学生间到处传,还有三毛的爱情故事,电视里吵吵闹闹地放着琼瑶的还珠格格。那种青春期的惆怅一直阴云般笼在心头,无事忧愁的状态回想起来都觉压抑。也有不少人由着对爱情的憧憬冲向前去,无视家长的担忧与学校的规范。但毕竟还是年轻,无法消解即来的变化,有些同学便入了歧路,无论男女越发放浪了。大部分人还是遮遮掩掩地爱慕,收到情书都紧张半天,仿佛世界都崩塌了。这种样子一直到了高中还挥散不去。
从小学就开始学习诗词,死记硬背摇头晃脑,却不见得能理解其中含义。辛弃疾的“为赋新词强说愁”还不能体味,但却言中了那个年纪。等我现在真真懂得了,却已是世事变化几经年了。
高考的压力在收到录取能知书后就消散了,对大学的希冀也慢慢被日子磨平,全剩了无聊与寂寞。大多的压力来自经济的拮据和末考,慢慢有了爱情和感情的困惑,有了伤害与欣喜,有了坚持与守望。有了一点一滴的成长,只不过还是太慢了。
我真正的成熟是工作后几年与不同年龄的人交往得来的,另外就是得益于阅读。大学时候读哲沉浸于自以为是的心得,仿若入了化境实际还差得远。工作后读史便开始思考世界的真实面目。再相回望,想想以前的情商都是不堪了。
现在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却迟迟难立,背负着世事纷扰,活得愈发疲累,连性情也开始敏感了。常驻南山,由当初的廖落零乱,到如今的坦荡安然。我是得谢谢这片沉默的草木山水。感谢她对我灵魂的滋补与洗礼,让我在惊慌忙乱中找寻到平适与自然,默守着心灵深处的底线,秉承热忱和善,努力地去做到优雅,纵然已深知自己不过一介凡夫耳耳。
在这个多元的社会,人应该怎么活。为人父母的只希望儿孙健康快乐。但我们被功利裹协,于忙乱中迷失,在安逸中颓丧。生活中经常见到负面情绪满满的人,不顺心的时候嘲外吐着牢骚抱怨,得意时又忘了形状与谦守。我无法去影响改变别人,但却要花费很长时间来化解掉给我内心带来的污染。最后罢了,只能远远地躲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得有块自留地,在里面恣意挥洒,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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