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我梦里经常出现12岁以前，居住的老房子。

那是连排瓦片房，我们家有两间，一家三口挤在里屋一房间里睡。外屋是煮饭，吃饭，洗漱一块的房间。

里屋是我5，6岁时才浇上水泥地。妈妈很开心，也特别爱惜这“一亩三分地”，每天拿拖把或抹布在地上擦，弄得贼亮堂。里屋和外屋变成两极分化，那高出一截的水泥地面，还上了蓝色的漆。想要进里屋就要有一个仪式感，必须脱鞋子。妈妈不允许脏东西带到这纯净之地。

她曾就说“如果有朝一日，家里瓦片变楼房了，我要把它打扫的一尘不染。”

年纪小小的我，并没有被妈妈的向往而感动，甚至有点害怕，自己做不到那么清洁，免不了又要挨骂。因为之前泥土地，邋遢惯了，突然进屋要脱鞋，再穿干净拖鞋，很不习惯，为此没少挨骂。

里屋出来，正上方装的是电表，那时穷，妈妈有事无事就去瞅瞅电表上的数字，还把它抄到本子上。提醒我们，没必要少开灯。油灯那时不盛行，真是一大损失，点蜡烛又怕我小小年纪把握不好。只好居住要无时无刻记得顺手关灯的习惯。（当时灯还是用一根线，拉着开关）

外屋和里屋中间墙边，放了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是我们吃饭地。再往里放了一个大缸，主要储藏稻谷。缸再过去就是灶台，两口大铁锅静置那。

从小看父母在灶台那忙碌，先做在那，手拿一把干草，轻轻点燃，再小心翼翼地放入灶膛，不一会儿就火光跳跃。看似很简单，知道我自己尝试生火，才知其中奥妙。

一只手拿干草，另一只手划开火柴点燃，就让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火着又怕烧到自己的手，马上扔进灶膛，如果此时就拉“鼓风机”（听父母这样叫，但我百度查说应该称“手拉风箱”，我还是按我听到的来写。）火会马上就灭，而且烟灰四起。

一定等火烧旺，再添柴，然后再拉“鼓风机”，此时里面的火才能越烧越旺。得出这一点经验，也是在无数次模式中学到的。

当妈妈炒好菜，马上洗锅，冷水下锅，用余火煮水。烧开的水可以当开水，也可以洗澡，洗脸。

灶台左前方，放了非常老式的红木头厨柜。柜子上面一半放调料及剩菜剩饭，中间抽屉放杂费，下面一半放锅碗瓢盆。

厨柜旁边立这三脚架，挂毛巾，放脸盆。

再出去就是两扇木头门。门槛高在一个6岁左右小孩的小腿上，在我很小会爬时期，想出门都是一个挑战。

等到上小学，在学校拿回来的粉笔，这两扇大门从此不再干净，被我涂涂画画擦擦，属于我的作画小天地。

大门正上方装了一个小广播盒子。每天准时一个时间，会响起声音。

我放学回家，搬出凳子和小矮凳，在外头写作业，听广播。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刻不停，老房子被推倒，建了妈妈朝思暮想的楼房，而我对这新建好的房子却没多少印象，我所有的年少记忆都留在了老房子里。

老房子虽不在，但它所承载的记忆与情感却永远无法在我脑海里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