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桥镇,人人都知道在外经商还乡的尚老爷的儿子,尚羽,长相像极了一个人,本地殷大夫五年前死去的儿子,殷飞鸰。除了不像飞鸰那般桀骜不驯之外。飞鸰自小迷恋习武,学堂不好好上,闯祸挨家法那是家常便饭。这尚羽少爷却是个文武双全善琴爱画,极为温文尔雅之人。
殷大夫乍见这尚少爷,起初也是一惊,而后一想,巧合而已,是啊怎么可能呢。五年前,宇文家的女儿指认飞鸰欺辱自己,殷飞鸰拒捕潜逃,跑至望天崖边,眼见无路可逃,依然不听父亲苦苦劝导,竟握住父亲指向自己的剑刺向自己的胸膛,“爹,您相信所有人都不肯信我吗?呵呵,今日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不认罪!”而后便倾身而下,跳了崖。不顾身后父亲老泪纵横。这也成了殷大夫每夜的梦魇,五年以来纠缠不休。
案情的最终,是这宇文家的女儿对飞鸰情有独钟,索爱不成,便耍阴招,只待飞鸰前来求娶,此事便可作罢。谁成想,这殷飞鸰却这般倔强宁死不屈。殷大夫从此也一蹶不振,医得别人却医不得自己的心。
尚羽也略有耳闻自己相貌的奇特之处,听闻这殷飞鸰的遭遇,也是时时叫殷大夫来府上给父亲母亲把个脉调理个身子,一来二去,两家及其要好。
殷大夫每日看着尚羽,如同飞鸰的替身,也心情也大好,早年丧妻,在徒儿和尚羽的撮合之下,也很快迎娶了同乡一名女子,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像极了飞鸰小时候。
却不料,有一天,殷大夫出诊,这新殷夫人做饭的空儿,这才出生几个月在屋的孩子,丢了!
正在官府查了半月也不曾有眉目时,尚府的一个仆人却到官府指认,殷大夫的儿子,已被尚羽害死,而尚羽,就是当年的殷飞鸰,痛恨父亲当年相逼之仇,杀弟以解其恨。孩子的尸体,此时正在望天崖。随后知府大人便差人寻回了孩子的尸首。窒息而死,半日有余。
“尚羽!你的仆人说,你就是殷飞鸰,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你可认罪!”大堂之上,知府大人质问。“大人说笑了,尚羽怎么可能是殷飞鸰,怎么可能是个死人!”尚羽面不改色。知府大人继续质问“那你,敢不敢脱掉你的衣服!殷飞鸰当年胸口中过一剑,如若你的胸口没有疤痕,本府就信你无罪!”尚羽眉眼一沉,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又是如此,生死关头,加罪之身,像一个魔咒,兜兜转转逃不掉。“来人!褪去他的衣衫!”尚羽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现于众人面前!“你……鸰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可怜天下父母心,殷大夫泪光闪烁。尚羽,不,应该叫他飞鸰,“爹,我是!我是飞鸰!可是请您相信我!我没有害弟弟!还有弟弟现在还有救,请您让我救救他!”飞鸰撕心裂肺的请求着父亲,如同五年前那一幕,只是现在的飞鸰没有那时的年轻气盛,只是担心,不能及时救弟弟。
“大人!请给羽儿一次机会,让他赶紧救孩子,若他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做父亲的,愿与他同罪!赔了这一条老命!”堂下来人是尚老爷,“殷大夫,也请您相信我,羽儿,他真的是个好孩子啊!”尚老爷白须微颤,极为心痛。殷大夫当然相信,其实五年前,自己何尝不是只想羽儿回去配合官府查清真相,“大人,草民愿意信他!请大人给飞鸰一次机会。”殷大夫一同求道。
“放肆!滑天下之大稽!已经逝去的人,你还能救活不成?你们都是老糊涂了吗!”知府震怒到!“大人!请大人让我一试,如若不行!飞鸰甘愿认罪!”
只见飞鸰走向孩子,向孩子的口里吐过一枚金珠,可是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殷飞鸰!你还有什么话说!看来本官不给你上刑你是不打算招了!”就在知府大人正准备上刑时,那孩子“哇”一声哭!活了!在场的人无不大惊。殷大夫殷夫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却没人注意到,飞鸰嘴角慢慢流出的血,如同绽开的红莲。
“羽儿!你这是何苦啊!”尚老爷抱住虚弱的飞鸰,殷大夫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血绽开在飞鸰的嘴边,绽开在胸前的白衣,如同耀眼的红莲。“五年前,我本已是死去之身,却有一方高人路过,将一枚千年狐丹赐予,才使我得以起死回生,我本想忘记前事重新活过,却因缘巧合,干爹的家乡,竟也是连桥镇,许是死劫,此生,都躲不开吧,嗯……”飞鸰没忍住又一口血,皱着的眉头里尽是痛苦,分不清是伤痛还是心痛。“你刚刚给你弟弟的,是你那枚续命狐丹……那你?”殷大夫方才明白,飞鸰救弟弟的代价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你的错呀!是为父的错!”殷大夫后悔莫及,自己的儿子原来一直近在眼前无法相认,如今相认竟是这般生死离别。“爹,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是我年少太任性,不懂您良苦用心,请您好好扶养弟弟长大,还有干爹干娘,他们待我如同亲生,我却无以为报,请您有所照料。忘记我吧,莫在心痛,飞鸰,不悔。”“羽儿!我的孩儿!”尚老爷看着飞鸰闭上的眼,世间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案已查清,是宇文家女儿当年作妖过后,皆知狠毒无人敢娶。怀疑尚羽的身份,便安插了人在尚府,因爱生恨造下此孽。以爱之名,行害人之事。活着牢狱一生,许是最好的报应了。只是惜哉殷飞鸰,孽缘缠身亲情相离。苍天若弄人,谁又逃得过。
借狐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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