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里我就有保镖了,我的保镖是我家的狗狗,我们亲切地唤他小黑。
小黑在我骑车赶集或上学时,它常伴我左右。它在田野里撒欢,一会在我自行车前边跑,一会在我左右跑。它见我骑车的速度远远不及它,它跑跑停停,看我已经超过它了,它再向我奔跑过来。因为跑的太快,它的舌头挂在下巴的旁边,两只耳朵折下来,一半竖着,另一半垂挂着,把耳孔挡住了。
当我挎着篮子,去田野里拔兔草的时候,它常常跟着我一起出门,一起玩耍。在田野里它上蹿下跳,不时这里那里撒会欢,抬腿撒泡尿,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忽去抓抓蜻蜓,忽去追追野兔,闲得确实无聊了,抓刨抓刨几下黄土,扬起阵阵灰尘。
小黑是两个月的时候,父亲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那时的它远没有婴儿大,是个毛绒绒的家伙。在我的房间里有一个父亲做木工用的长凳子,长凳子是刨木头用的,长凳子上有一个固定木头的绳子,底部用脚踩着,起稳定木头的作用。小黑刚到我家的当晚,它就“上吊”了。
当父亲把小黑抱来时,我马上给它准备了它的家,一个草编的筐,筐是半圆形的,里边我给它铺上了褥子和小被子,小黑在里边瞄着,眨巴着小眼睛,睡得甚是香甜,但大多的时候,它眨巴着那机灵的小眼睛,旺旺地叫着,我知道它太想念它的妈妈了。
“咦?我这是在哪里?我的妈妈和兄弟姐妹哪里去了?”小黑甚是疑惑,待我已入睡,它开始找寻它的妈妈,漆黑的屋里左撞右碰,这时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长凳底部的绳子上,它的小脖颈就那样挂了上去,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小黑就这样上吊了。
睡意朦胧的我,听到小黑的叫声,不再是那柔柔弱弱的哼哼,而是求救的旺旺,我尽管睡得像死猪一样,可还是被小黑的犬吠声叫醒了,我准确的断定了声音的来源,小黑有危险了。
我赶忙下床,打开灯,踏着鞋,哇,小黑上吊了,小黑看见我走近了,不禁快活起来,用一双明亮的眼晴,恳求地瞅着我。我赶紧给它解救下来,小黑弱弱地哼哼着,似乎是在感谢我,从此我俩成了朋友。自那以后,小黑晚上再也不四处乱窜,在我给它安的家里,稳稳当当的就寝了。
小黑,毛绒绒的,甚是可爱,它慢慢长得状实,胖墩墩的,身体上大部分是黑色的毛,尾巴处和头部各有一撮白色的毛,小黑尾巴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翘起摆动着,像个滚动的小绒球。两只大而亮的眼睛特别有精神,一对耳朵向前探着。除了肚子处是星星点点的白,身体大部分是黑色,所以我就唤它小黑了。
小黑身手了得,家里花生较多,我们在吃花生的时候,扔一个花生仁给它,小黑就会巧妙地张嘴接住,只要不是故意扔到几米开外,小黑都会不偏不倚正好接住,假如它在我左侧,我往我右侧一扔,小黑还是能接住;假如它在我前侧,我往我后边一扔,它保准能接住。不管别的食物还是其他,小黑都可以巧妙地用嘴接住。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哪只狗可以像小黑一样接到吃物。
小黑可“精通”我的语言,如果我板起一幅脸来,让它出去,它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用前爪推一下封门(冬天封门上是塑料布防风保暖,夏天封门上是沙网阻挡蚊虫),就出去了。我在屋里喊,小黑,进来,它一骨碌爬起来,用爪子把一下封门就找我来了,又粗又长的扫帚尾巴不时摇晃着,意思是在说,“小主人,我来了,有什么吩咐?”
如果我说,小黑,去把那个帽子给我拿过来,小黑奔向那我扔下的帽子,娴熟地咬住衔着它在我身边度两步,像个凯旋归来胜利的将军,把帽子往我手心里或身上一搁,大摇大摆的自顾自地玩耍去了。
所以,我觉得,小黑是我的朋友,也是上苍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但是有一天,不幸发生了。小黑像火车头似的喘着粗气,急急飞奔,从外跑回家,围着院子发疯地跑,如何也停不下来,那是一种要命地奔跑。它以为,通过奔跑就可以战胜它不幸吞下的带有老鼠药的食物,奔跑了几圈后,停下躺下了,口吐白沫,看着小黑痛苦的样子,我哭了。后来,小黑被埋在我家的梧桐树下,春去秋来,它默默地陪伴我慢慢长大。
多年后,想起我心爱的小黑,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再也没有见过像我的小黑一样那么帅气的狗狗,再也不见像小黑一样接物身手矫捷的狗狗,再也不见像小黑一样知我懂我的狗狗。
我是林下生风,感恩有你一路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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