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五的晚上,荷在车里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等着快下舞蹈课的小林,音乐在小小的空间蔓延开来,欧美人磁性的嗓音就着夜色,不由自主地想要醉,荷忍不住打开天窗,天空深邃而遥远,荷听着音乐,仿佛看见有星星调皮得冲着自己眨眼睛,远处还有流星雨飘过。
突然外面一阵说话声把荷拽回到现实,原来是电影散场了,刚看完电影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瞬间人声嘈杂,车前车后影影绰绰,周围很快亮起一个个车灯,有着急嗯喇叭的,还有人回头回上一句,急什么急。
约摸过了几分钟,人和车都走得差不多了,外面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荷抬头看天窗,除了无边无际遥不可测的夜空,什么童话也没有了。
荷忽然没来由地想起朱淑真的一句诗:人远天涯近。
是啊,刚才嘈杂的车声、人声,哪一个又跟自己有关系呢,尽管当时方圆几十米全是人,距离如此亲近,却跟荷没有一丝交集。
荷又想起每次上班的场景,一两平米的电梯里,十多个不认识的人漠然地平分着这小小的空间,下了电梯,人们继续旁若无人地走进不同的格子间。这个写字楼每天都容纳着成千上万的人进进出出,可是他们于对方,有远处的山,头上的天更近吗?
荷想起小时候在胡同玩的场景,前院的王叔叔摁着车铃铛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己跟前:“二丫头,还不回去写作业去。”
没一会儿,隔壁的李奶奶颤颤巍巍端着一块豆腐回来了,荷清脆的问李奶奶好,然后跑回家吃饭。
那时候好像走在街上的全都是认识的人,小小的荷看到远远才能望见的南山,就觉得那么遥不可及,她总是想,南山那么远,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山顶去看一看呢?
正当荷在车里穿越时空思绪游离的时候,车外一对路过的小情侣吵着架走过去了,他们没有注意到荷这个无意的偷窥者,即使看见了又有多大关系,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荷回过神来,抬头望望天,天原来很近,就在眼前,而刚才那跑到荷视野里的一堆人,似乎很远,远到陌生的没有一丝半缕关系。
荷想,仅仅是刚才的陌生人那么远吗?
荷想起自己周围的人,表面亲亲热热,可又有几个人真正在心底在意过荷的开心和难过?一生有那么几个真正可敞开心扉的知己就是幸运吧。没准还有那么几个人,看到荷偶尔的失意估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些人远天涯近的人,都随他去。荷想,我心照明月,至于他心照明月还是照沟渠,都任由他去吧。
荷想,毕竟自己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近天涯远的人呢。
荷想起千里之外的姐姐,荷每次写完一篇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把word版发给姐姐这个御用编辑,姐姐从来不吝啬对荷的赞美之词,姐姐总是会说,这个结尾真是神来之笔,或是这样说,这样的题材你竟然都能收放自如。当然,姐姐在给了荷足够的信心后,也会截屏把错别字给荷一一挑出来,有时还会提醒她,结尾可以写得再精彩些,即使那时已经是晚上12点。
荷想起304的姐妹们,在荷开始在简书上写字后,她们非常自觉地下载了简书APP,不为别的,只为在各自天涯处,看着荷的文字,了解着荷的所思所感,与她分享着同一个频道的心情。
还有很多新认识的简友们,他们会在荷每一次更新后,与她互动点评,推动她的文章让更多人看见,尤其是其中的一个简友大哥,他在荷写了那篇《成为主题推荐作者小纪》后,认真地给荷留言,斟酌这个地方用纪好一些,还是记更贴切一点。
还有许多好久不曾联系的朋友,他们给她发微信鼓励她勇敢地追逐自己的梦想,更让荷感动的是一个初中同学,当年他们在学校几乎没有交集,甚至还有些许敌视,但是知道荷写东西以后,这位已经20多年没见的犀利一哥,每次都会给荷留下最诚挚和最恳切的评论。
想到这些,荷心里暖暖的,庆幸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温暖的阳光里。
外面又一阵嘈杂的声音把荷游离的思绪拽了回来,荷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是最近经常写东西变得更加敏感了吗?
其实到底是人远还是天涯远,那又有什么关系,现代社会,人们生活的地理范围越来越广,互不相识也是情理之中,而生活节奏又如此的短平快,哪还有人有那么多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更多时候都是自顾不暇吧,人远天涯近也没有什么好伤感的。
倒是那些人近天涯远的人,在这个聒噪的社会显得尤为珍贵,他们在自己的生活早已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还愿意挤时间去想你所想,感你所感,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荷想,无论何时,只要有牵挂,天涯哪里都飘着情,海角哪里都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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