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点稀稀疏疏地打落在进山泥泞的羊肠小道上,他挑着沉重的行旅,妻子背着老二,牵着四岁的老大,一家人在艰难地向深山里爬行着。一个钟头左右,他们才到所谓的新居。(说是新居,其实是前几天他跟察哥一起搞的茅屋,因時间问题,茅屋还有一半都还没得盖。)雨越来越来大了,从房子未盖的那边,斜打到已盖的这边。他妻子解下背上的老二牵着老大到雨点少的地方躲着,好在那是七月天,不冷。那时天已全黑下来了,他妻子嘟囔道:“都说房子未搞好先不来,你偏要来。现在好了,黑灯瞎火的,又下着雨,怎么过?你我倒不怕,心疼这两小孩。”“哎呀”他无奈地回道,“不来都来了,别怨了,在这总比在别人分给的房子好,我受不了人家的白眼和阴阳怪气。”他把已放下的行旅担子挪到妻子旁边后,边走出茅屋边道:“刚开始谁不艰苦?慢慢会好的。”他去找到一把前几天他堆叠着而雨没淋湿的茅草,回到屋中的空地上,打火机一点,火光开始亮了起来,然后又把搞房子时留下的材头材尾放进火堆,火越来越旺,把从未见过火的山沟蚊子都赶跑了,那时老二也跑过来站在父亲的旁边奏热闹。那晚因初来乍到,他们也就没煮饭了,吃了一些随身带着的饼干,吞了几口开水。然后把毯子在地上一辅,全家人就这样在新居里过夜了。那晚,虽然很苦,但他却十分安详。他妻子在火光中见他这个样子,眼角渗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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