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正北方,黄河的“几”字形怀抱里,古老神奇的鄂尔多斯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
成吉思汗陵,鄂尔多斯的一种高度!成吉思汗的安息之所,在鄂尔多斯草原上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当年,成吉思汗率领军队西征西夏时,路经鄂尔多斯草原的包尔陶勒盖,目睹这里水草丰美、花鹿出没的世外桃源,不由得十分陶醉。留恋之际失手将马鞭掉在地上,部下要拾起马鞭时,被成吉思汗制止,随之吟唱:“花角金鹿栖息之所,戴胜鸟儿育雏之乡,衰落王朝振兴之地,白发老翁享乐之邦。”然后对左右说:“我死后可葬此地。”成吉思汗在六盘山逝世后,部下准备将他的灵柩运回故地安葬,当灵车路过鄂尔多斯草原时,车轮突然深陷地里,人推马拉也纹丝不动。这时,大家想起了成吉思汗生前的话,故而就地将成吉思汗安葬在了鄂尔多斯草原上,并留下500户“达尔扈特”人守护。
鄂尔多斯有苍狼的血脉,是神的土地!有涵养英雄的血脉,才能承载这钢浇铁铸的一代天骄,才能温慰在战火中疲惫了的灵魂得以安放。
鄂尔多斯,我的人生所经历过的两种高度,却是草原和沙漠。
我爱草原上的一切!爱沙蒿沙柳、白云蓝天,爱蘑菇一样隆起的毡房,爱那幅天高地阔的畅然。古老的雕花马鞍、看场的黑狗、勒勒车、饮马的水槽,还有挤奶用的奶桶……偶有一朵萨日朗花漫不经心地开放在草丛里,热烈而美丽。
羊群像一片片写意的白云,抒情的、缓缓的、从绿茵茵的草坪上漂过。低头啃草的马,徐悲鸿式的水墨,荡漾着一种洒脱的悠闲。那条散板式的小河,流淌得随意散漫,无拘无束,倒像一篇没有段落的散文。委婉而细柔的声音,时弱时强,像是一曲十分优雅的歌谣,在岁月的交响中丢光了歌词,似乎只留下了长调。
白云把天空擦得很蓝;草叶悠闲地颠簸着金色的阳光;花朵在快乐舒心地吐露生活的芬芳……此时的草原有一种恬淡的诗意,广袤而坦荡,宽容而和谐,一种十分妖娆十分大气的美。那种妩媚和抒情,那种轻松和包容,会让你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由和释放。
鄂尔多斯,一个闻得到草香的地方,一个被奶茶泡黄了的地方,一个被沙尘暴绑架过的地方;沙漠和草原在这里互相排挤,沙漠和草原在这里称兄道弟;温暖被西北风越吹越薄,一件白茬子皮袄无法抵御严寒的冬天。
一种冷漠,一种粗野,让人心凉。在毛乌素没有森林、没有阴暗的角落里,是一个藏不住鬼的地方;天地间偌大的一片空白,让我们去想象神、想象苍狼;找不到可以亲吻的花朵,孤独得像一头受伤了的野兽;天上的雄鹰黑成一个符号,太阳袖珍得就像一枚蛋黄。
没有雨打芭蕉,没有红泥小火炉,满眼都是大自然最权威的黄色调,一种用圣旨写成的恐怖;在这里死神都不苟言笑,一种神性的苍茫,骷髅从眼洞里长出两棵草来,那眼神满目荒凉;骆驼用它的脚印写出一些深深浅浅的痛苦,立刻就被风沙抚平了,让你无法去索取历史那些古老的信息,以致于你很难读懂一根野马的骨语。
在这里,所有的词语都枯萎了,就肥沃了两个字:辽阔。冷静而又热烈,含蓄而又张扬,荒凉而又富足,内敛而又奔放;有时黄沙滚滚暗无天日,有时又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每当白日依山尽,夕阳余辉穿过朵朵云层,整个世界都会变得金碧辉煌,热情奔放。
鄂尔多斯,生命的魔方!就是这样一片神奇的土地,一片出现生命奇迹创造财富的土地,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也只是人,不是神:他们喜欢手扒肉、喜欢烈性酒、喜欢胖女人;面对寸草不生的戈壁滩,在他们的字典里查不到一个“愁”字;身处茫茫无际的毛乌素大沙漠,他们却将人生的险恶,解读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一道风景。
这里的民族倔强而刚强,这里的人们坚韧而热情。他们生存的足印不断延伸,行走跋涉在山川草原和大漠沟壑间;让善良的心,安稳妥帖地契合在旖旎细碎的沙纹里;让质朴的身影,融入调和在无边无际的悠悠马兰中。
我爱鄂尔多斯,我敬佩鄂尔多斯人,就因为这样一种崇高的爱,在我心中凝结成了一个永生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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