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原创,纯属虚构!
小冉出现在我家楼下已经快一个月了,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尸体可能已经严重腐败,甚至出现软组织液化,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随随便便处理的,于是我打算叫上王阳一起,但又不能太刻意,不然会被他怀疑。
第二天我心不在焉地坐在办公室发呆,正在考虑小冉的事,早上下起小雨,殡仪馆异常的清净,没有什么业务,除了前两天送来的遗体需要火化,便没有什么事做,王阳一火化完便跑来找我聊天。
“刘夕人呢?”王阳乐呵呵地左右张望着问道。
“去看王叔写挽联去了!”
“你今儿怎么这么闲?”
“老天爷怜悯我吧!”说罢,我深深叹了口气。
王阳正准备出去,又被我的叹息声叫了回来。
“怎么了?好好地叹什么气?跟个蔫吧鸡似的,不高兴呀?”
“没有,就是想出去转转,有点闷!”
“哎呀,还以为你想女朋友呢,这好办呀,休息了咱们出去玩呀!”
我看了看手机:“休息还要等好几天,我等不及了!”
“哟哟哟,这么矫情,我可没功夫理你,我找刘夕去了!”
“王哥找我呀!”刘夕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在门口拍着身上的雨水,头发被雨水打湿,从发梢滴下几滴,也许是天气冷的缘故,看起来皮肤更白了。
“王哥找我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倒是你师父,你看他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想媳妇了!”
刘夕快步走到我跟前关心地问:“师父有媳妇了?”
我瞪了王阳一眼:“别听他胡说,我没媳妇!”
“那师父怎么了?有心事?”
“我好着呢,就是想出去转转!”
“好呀,馆长说了,等会儿要是还没事干,下午就让我们休息,那我们下午出去转转呀!”
我和王阳一脸惊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馆长居然让我们休息!
刘夕看着我们俩,被我们俩的反应吓到了:“对……对呀,今天不忙,说是让我来通知你们,馆长人挺好的呀!”
我和王阳相视一笑:“是……是挺好的!”
王阳看了看门外的雨:“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下午我们去哪呀?”
刘夕看看了手机天气预报说:“天气预报说12点左右雨就停能停!”
“我想去山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天天在这看着死人,空气里都是烧骨灰排出来的废气,心情都是灰色的,我想换个环境透透气!”
刘夕一听要去上山,激动地说:“好呀好呀,刚下过雨,应该能去采蘑菇呢!”
王阳有些不情愿:“啊?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我们就去山上呀,山上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酒吧呢!”
“王哥不想去的话,下午就回家休息吧,我和师父去,师父我们去哪座山呢?”
“我听说王家村跟前有个山,山上蘑菇多!”
“我……我也去!”王阳插话说道:“我没说不去,再说了没有我开车你们怎么去?王家村那么远你们准备一二一去吗?”
天气预报从来没有准过,但是这次居然靠谱了一次,十二点半天就晴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下了班去买了点吃的便出发去王家村……
一路上,刘夕很兴奋,嘴里哼着小曲,东张西望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王阳闷头开着车,而我一直在想着心事……
到了山下,刘夕拿着塑料袋激动的左右寻找,王阳抽着烟跟在后面。
小冉早已经在山上等我了,在她的指引下,没过多久便找到了那口枯井,但我不打算自己去,我要让王阳当第一个发现遗体的人。
为了不显得太刻意,我专门跑去和刘夕在一旁捡了一会儿蘑菇。
雨后山上的蘑菇如竹笋一般冒出头来,不一会儿就能装满一塑料袋。
我们坐在半山腰休息,蓝天、白云、青草、绿树……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刘夕吃着零食往山上望了望:“师父,你看那个是井吗?”
我装作毫不知情看了看远处的井:“看起来好像是!”
王阳啃着鸡腿,嘴上沾着油,咕叽咕叽地说:“这山上怎么会有井,谁这么傻在山上挖井找水!”
我一听还挺有道理,急忙说:“应该不是水井,有可能是矿井,或者是什么施工井。”
我低头吃着面包,想了想说道:“王阳,你猜那井里面有没有水?”
“这地方的井怎么可能有水?肯定没有!”
“那我就猜有,输的人晚上请客!”
“好呀,我赢定了!”说吧王阳一个箭步冲上去,迫不及待地趴在井口往下看。
“我去,太臭了!”王阳捏着鼻子喊道:“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我和刘夕也跑到井边察看,只见井内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着一具遗体,穿着长裙,已经看不出是黑色还是灰色,身上的皮肉已经高度腐烂爬满了蛆虫,腐烂的血肉化作污水与早上的雨水混在一起,部分皮肉从骨头上脱落,露出白骨……
刘夕还从未见过腐烂的遗体,更别说腐烂到这种程度,连我也很少见到,刘夕还没到井跟前,只是闻着气味就已经开始呕吐。
我和王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报警!”
王阳在一旁安慰刘夕,我和小冉在井的另一旁等着警察来处理现场。
小冉在一旁告诉我,王勇的遗体在那片树林里,她打死王勇后因为挪不动他,便将王勇的遗体留在树林里,没有管他。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树林,树林郁郁葱葱密不透风,阳光都无法照射进去,阴暗的树林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这荒郊野岭一具遗体在林树林里,怕是早已经让野兽撕咬了。
“他还在那里吗?”
“早就让野狗吃了!”
“死无全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既然已经这样,我就不管他了,也省下不少事。”
刘夕看到这一幕受到不小的刺激,还坐在地上擦着眼泪,王阳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原本我没打算带她来的,可是她不来王阳也不会来,我自己荒郊野岭发现一具尸体,怎么也说不过去,一旦报警察追问起来,一定漏洞百出,所以只好委屈刘夕了。
“唉,你这个师父是亲的吗?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徒弟?自己一个人坐在那想什么呢?”
被王阳一提醒,我这才赶忙凑到跟前询问刘夕的情况。
“我们虽是入殓师,天天与尸体打交道,但是能遇见腐烂成这样的遗体机会可不多,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等会儿警察来了,将遗体抬出来,你可要好好看看!”
王阳猛地在我腿上拍了一巴掌,差点将我拍倒:“有你这样的师父吗?没看见刘夕都吓成这样了,你还让她好好看看,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怪不得你找不上对象,咱们往那边挪挪,离你师父远点!”说着王阳扶着刘夕又往远处走了走。
“搞得好像你有对象似的!”我急忙回怼一句。
我现在里外不是人,也就没敢在靠近他们。过了许久警察总算是来了,但这种场面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还没下井一个个已经吐得不成样子,一看就是没遇见命案的生瓜蛋子。
法医也只来了一个人,没有带吊运装置,只能用绳子和木板将人和遗体抬出。
井不深,但不能直接下井,尸体严重腐烂,会产生有害气体,氧气含量也有可能不够,贸然下井恐怕会有危险,法医拿着便携式检测仪将检测管深入井下,没过一会儿便传出滴滴的报警声,果不其然,井下的空气状况不能下人。
我们在一旁做着笔录,将发现遗体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清楚,警察也派出了一支小组到王家村寻找失踪人口和鼓风机。
阿sir得知我们是殡仪馆的人,就将我们留下帮忙,王阳和刘夕自然是不愿意,毕竟这样的尸体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失眠三天。
我想要近距离查看一下,于是自告奋勇:“我来吧,让他们在一旁休息吧。”警察看了一眼满是眼泪的刘夕欣然同意了。
不一会儿,闻讯赶来了一大堆村民,其中也包括小冉的父母,他们均被挡在了警戒线之外,悲伤的哭声和村民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小冉见到父母如此悲伤,心急如焚,只能在父母旁着急。
警察带来的鼓风机与电瓶相连,对着井口往里猛吹起来,井内的恶臭被吹了出来,几十米内都能闻见,围观的村民急忙捂住口鼻,也有不少被熏吐的。吹了十几分钟,井内的空气才勉强达到下井的条件,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将遗体从井下抬上来。
井口面积不大,但井底却宽阔许多,呈锥筒形,警察将绳子系在一旁的树上,将我和法医往井下吊。
虽然鼓风机不停的往井里吹气,但井内的恶气依旧让人喘不过气,臭气熏得我睁不开眼睛,眼泪也不自觉的往下流,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辣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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