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口碰到物理治疗师rose。她说的话让我沉默了好久。
“rose，好久不见，Iris 还好吗？”rose正匆忙从电梯出来，我叫住了她。
“iris？你不知道吗？她已经过世了。昨天Gigi参加了她的追思会。”rose说完就走了。
我将约翰送去饭厅，安排他坐好。望着窗外的椰子树，我沉默了好久。
88岁的iris曾是我的病人。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浮现。
她爸爸是李宝琴，中国有名的音乐家、妈妈是钢琴家，她爸妈都是燕京大学的。
iris的先生是斯坦福大学的终身教授。94岁还在带学生，从来没有退休。
iris肺炎感染住院，出院后需要24小时护理。
我就是这样走进了他们的生活一段时间。
初次见面，iris热情的不的了。
说得最多的是关于她的先生C。“我们结婚了68年，我15岁认识他，21岁结婚的。我的C毕业于耶鲁大学。”iris说起她的先生C就无法停下来。
“C的博士也是耶鲁大学。我工作时、支持他去读博士。”Iris喝了一口水，又滔滔不绝。
“那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恭敬地问。
“我是纽约大学，我念的是数学。我爸妈在耶鲁大学教中文。”iris的一开口就刹不住。
我不得不油然而生敬意。一个女孩在几十年之前，能考上纽约大学，还是数学专业；比很多男人都强多了。
“你太厉害了。iris。没想到你是学数学的。”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了。
怪不得88岁的她说话条理清晰，思维敏捷。
“中国人在哪里都要努力。先要读好书，才能做好事。”她又说。
“哇！你说了一句金句。我回去要告诉我的小孩。”我告诉她。
“我是随便说的。”她笑眯眯的。很明显她喜欢赞美。
“我的C了不起了。我们家四代都是耶鲁大学毕业的。我的公公，我的C，我两个儿子，还有我的孙女和孙子。”
“耶鲁之家，你们一家几乎跨越了100年。”这太神奇了吧。
iris的床是医用床。我突然嗅到一股怪味。
我仔细看看周围，地板有点脏，那个脏的颜色很怪。有个方便厕所在她的床的对面角落。
扶手也有点脏，脏的与地面很相似。
我再看看她盖的被子，上面也星星点点脏。
我的胃一阵恶心，差点跳起来。
我赶紧戴好手套。Iris长期躺在床上，因为没有平衡能力，走路东倒西歪。
加上肺炎刚出院，身体很虚。
可她说话中气很足，而且力气很大。头发像一团乱麻，因为很瘦，脸上的皱纹有一些。
我有点坐立不安。如果这个脏是我猜测的那样。我如何待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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