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宛若一幅图画,壮美的语言就如大写意一般,将道的神态勾勒出来。“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也算是千古名句了。
自大者如河伯,谦卑者如北海乎?因何小者自以为大,而大者自己为小?如此可以算是“道”吗?天地之间,宇宙之内,万物其必有所不足,亦必有所顺。得其顺者则应时而动,得其不足则动而终穷。故“贵贱有时,未可以为常也。”
如河伯者,心欲穷不变之理而以为得,故失道也。“周流六虚,变动不居”,道何有恒?故北海于是非之间,高谈阔论,终无所论。恰如河伯曰:“然则何贵于道邪?”以此而知河伯于北海实无所得。北海于河伯实无所教。待至“返其真”,则言已尽,而道未言,故必有后文也。人言《秋水》后面的故事“对全篇主题的表达帮助也不甚大,似有游离之嫌。”是不得《秋水》之义也。
如果仅仅看河伯与北海的对话,则道无法可知,无法可得。唯见其变幻莫测,是非难明。世人游于其间,除顺其自然,实无所为。然道可知可得。
“夔怜蚿,蚿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顺言之,万物自有不足;逆言之,万物各有所用。故不论道之可知与否,万物不当自弃。何谓自弃,以他之为美,而以己之为丑,是为自弃。所谓“怜”者,美者自有其丑,丑者自有其美。“孔子游于匡,宋人围之数币。”言势之不可逆。虽不可逆,却有转机之时。以之论是非之辨亦然。是非虽不可辨,亦有分辨之时。“公孙龙问于魏牟”之事,实言人当自知,自知虽难得,亦当不自大。否则则与河伯无异!“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吾将游于大道。道者,涂也,浊而不清,不可辨也。“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嚇我邪?”以俗世之累去道远矣。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世人以道之不可知也。“我知之濠上也。”以此知道也。所谓道法自然,自然而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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