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兽者

作者: 巴巴罗萨1942 | 来源:发表于2018-09-08 06:40 被阅读9次
    听我咆哮!

    名称:猎兽者


    一、结局

    猎兽者年老体衰,耳朵不好使了,时常能模模糊糊的,听见送葬的钟声,由远至近,缓慢,沉重。就是这代表死亡的钟声,让他联想起,他与兽初次对决时的惊恐,焦虑。以及背对着部属们,来回踱步思考时,踩在旧帝宫殿地板上的声音。

    在贵为天下苍生之首,山呼海啸的奉承的不知多少年月日后。猎兽者已经对美人力不从心,对富贵也已经习以为常。猎兽者常常苦笑着讽刺,曾经苦苦追逐的志向,实现后才发现,自己最怀念的美丽,反而是发妻年轻时候,为自己烧饭时的背影。最悔恨的事,反而是那次与兽决斗时,卑鄙的求活命,然后把自己的骨肉推下车厢。

    他本来不想亲自去平叛的:这场由前朝将军发起的叛乱来势汹汹,让大多数人惊慌无比。但他还是敏锐的洞悉到,这实际上只是一场声势恢弘的闹剧,危险,又矛盾的不足为虑。

    只是他年少时,一个好色布衣时,自弃,蔑视一切时讨来的貌美妻子。现在竟流着眼泪,让他为了她和他们的孩子而战。

    于是,他说:

    我可能会病死在杀死叛贼后的不久,可能是路上,可能刚回来不久,但你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无所谓。

    他如他所言的去了,他如他所言的面对叛贼了,他如他所言的回来了,他如他所言的死了。


    二、开端

    猎兽者年轻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迸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可以成为中级官僚,或是获得猎兽者这个头衔,更不要谈:以此为契机,去创造一个辉煌的帝国。辉煌得传承数百年,直到土崩瓦解,破碎不堪。依旧被人所信仰,怀念。不要说遥远的构想,就是空想,也因为沉重,不曾有过。

    但他依旧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只配挥舞锄头和玩弄黄腔的人。

    他志向颇大,只可惜。

    他没有名字,或说没有真正的名字,有名字的,大多是贵族,或是与贵族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

    他没有。

    他是他弟弟的哥哥,所以,他名义上的名字叫啊大。

    显然,对于这种眼高手低的人,大多数人都不太喜欢他,特别是在这个无法预知未来的世界。人们通常会对他报以本性的鄙夷。

    只是鄙夷分两种,一种在嘴上表达,一种在内心表达。

    啊大得到的是第二种。为了守护自己的身份,他选择了主动进攻,不断的去戏弄那些比他强大,却又不上不下的人。

    结果就是人们厌恶他,攻击他,却不敢在他面前表现。

    对于这种混账情况,啊大表示很满意。

    混账的人,混账的生活。

    无论是生他的那个人,对他不安心务农为生,还是他嘲笑只会务农的弟弟。

    直到他遇到了一名将自己貌美年轻的女儿嫁给他的长者,和他那句:你将在人间带来赤焰,燃尽一切,铸就不朽。

    是像往常一样的调侃?是戏弄?

    旁者大都默契的,露出了似是非懂的笑。他们认为,这是个有着行为艺术性质的讽刺。

    但长者严肃的神情,付诸实践的诺言。让啊大和他们,都觉得意义非凡。

    特别是啊大,他听得很认真,一直沉吟不语。


    三、发展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的年月日,他被召去帝都服徭役,为王族干活。去作为一名普通的畜生,艰辛,在不是年轻人的时候,干着年轻人的工作。

    没有酒,没有少女那曼妙的身姿。

    但在一次累到虚脱的苦干后,他得到了跟酒和少女一样的感觉。

    他遇到了跟他差不多一样年迈,却贵为始帝皇的王族首领,准确的说,是始帝皇的卫队。他甚至看不到初始大帝那被团团围住的车厢。

    萧穆。庄重。

    他激动,感慨,羡慕,乃至嫉妒,他说道:大丈夫就是要这样活啊!

    这句话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根他一起有幸目睹的同乡同僚们。

    雄心,是用来保卫的。是不能袒露的,更不能炫耀。除非你想被竞争者们当成靶子打,被同类们当成每次果腹后必谈的笑料。所以你要埋藏在心底,最坚固,最安全的地方。看到的时候不要说,回去的时候更不会说。

    但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一件本不算事的闹剧。他手底下的人像往常一样跟他打笑取闹,丝毫不在乎他其实算是一名基层官僚的威严。他们说,你这个老色鬼是要急着摸回炕沿了吧。一阵哄笑。

    每个雄性动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不可触摸点。

    他反常的没有说话,人们都不知道,其实,他是最爱妻子的。几天来一直反常。窜到别的队伍里去打探,听着各种怨言,暗示的怨恨。思考如何激起他们,以及日后如何制止他们。

    比起相信这是要酝酿一起诛连的事情,许多人认为,这只是一个痞子的行将就木。

    他的貌美妻子,让许多邪恶与肮脏的想法在失败者的脑海里酝酿。

    啊大用自己的方法,几十年来,第一次真正的清算了他们,只是这次没有恶毒的对骂,而是作为一名读书人应有的凶狠。

    他动用自己身为一个官僚的权力,把那些濒死的人,留在了帝都,继续服徭役:这是一种含蓄的杀人方式。这是文人的手段,被称为隐诛。

    令人惊奇。

    一个被激起欲望的人。要动真格了。

    他自己则讨了份押送的差事,离开了风暴形成的风暴眼。

    在干事的时候,他显得格外的标新立异,与其他酷吏丝毫不同,宛如泾淮分明。他待那些囚犯很好,而且,十分体谅他们:一路上走得极其缓慢。好似律法在他眼里,已经毫无震慑作用了一样。

    或是说,等待着什么发生。

    果然,路上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斩杀了一条巨大,而通白的大蛇。另一件则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的生命结束了。

    酝酿的事情,就是要给自己取个名,为邦字。封地;邦国;贵族;的那个邦。

    他自己称赤帝后裔,决定暴力反对帝国的继承人,为万民而战。有意思的是,在各处或是称王,或是称帝的时候,这个一辈子都不愿屈人而下的真王,称了公。并且臣服,依附于另一个影响力巨大,却毫无实权的帝。得到了只要攻下关后,就能为王的承诺。

    他麾下追随自己的第一批人,恰恰是那些囚犯。

    于是,他由东往西,一座又一座城池、堡垒的进攻。可以打的,那就打,不然就绕开。愿意投降的,一律优待。

    比起血海深仇,力求赶尽杀绝的其他诸侯,他的推进简直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可以完全断言,这能使极少的投入,换得极高的回报。尽管不是那么的光荣,甚至有点捡漏投机的意思。

    就是这样,当有着,所谓的极其高贵血统的诸侯们在关外搅做一团的时候,他这个靠自己取名的人,拿下了这场比拼的最大果实,并且沉醉其中。

    他有点想称王了,断关内为己有。永世享用这里的富贵、美酒、少女。以及自己先前在这里参与建造过的宫殿。

    急剧的上升使短视展露无遗。

    在某个人的推波助澜下,或就是赤王自身的意志下。他下令锁关。意图与随之而来的诸侯,分而治之。

    兽是真正的胜者,是实打实的胜者。强大,霸气。泯灭了旧帝国几乎所有的武装力量,打翻了整个国家的暴力机器。

    带领诸侯来到关下,打算品尝蛋糕上顶端的樱桃的时候,震怒的发现,这枚果实被偷走了。

    薄弱的赤色不会因为你站在险峻的高处,就变得强大无比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锁关不仅不会达成目的,反而会应为不多不少的伤亡,恰到好处的激怒进攻方。

    赤王在不远处的宫殿里惊恐无比。

    而部属们则纷纷热血沸腾的要报知遇之恩,表示要让东边的血,染红整个土地。

    赤王拒绝了这种提议,他说,善谋者从不热血沸腾,也不轻谈生死。猎手是从容而淡定的。平平淡淡的谋划、执行、成事。

    面向大雨过后的苍穹,除了自己的那位兼任挚友与幕僚的心腹,没人能看到他的面目。

    只有他高大的背影,缓慢、稳重的踱步。

    激昂是个好东西,能给人喝醉时候的感觉,血脉喷张,然后不顾一切的去执行自己的意志。美妙,痛快。

    只是我从不在喝醉的时候做决定,也从不背弃理智。跟随我,我要去向兽请罪,只身前往,去会会那匹被激怒的兽。


    三、高潮

    离兽的大营很近,但赤王却走得十分的缓慢,就像他押囚的那次。

    伴随的心腹告诉他,他早年救过的一个朋友在兽那边干事,就在今早的时候,他来找过我,他说,兽要砍下你的脑袋,摧毁你的一切,让我跟他一起走。

    你对我们事业感到绝望了么。赤王反问他。比起我的之前,这不过小挫折而已。

    我年轻的时候读过书,自以为可以凭借着能力,像典故里的名人一样,退可以立命,进可以扬名。天真的以为,只要有才华,就能拥有一切。

    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我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我去当门客,尽力的谋划,自认为出奇的才华,再不济也可以谋个高级官僚。结果呢,跟那些我鄙视的草民一样,没有任何结果。

    我心灰意冷,并且饱受打击与讥讽。恶毒的攻击毫无底线,密集的像我袭来。

    但我没有放弃,我做不了光芒万丈的英雄,但我能做凌驾于英雄之上的猎兽者!

    知道之后我学到了什么吗?

    按照他们自诩高贵,纯正的规矩,我永远不可能赢。因为那是他们天然的规矩,他们占尽优势。

    我不会再与他们正面交锋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争斗。人只有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方能如愿。

    面见兽。真是个王者,真正的王者。

    为什么锁关?

    为了维护秩序,为您保卫财富与地位,防止混乱带来的盗贼,盗走不属于他们的财产。

    赤王想起自己是个俊美少年的时候,跟一个与自己互相爱慕的怀春少女的对话。

    为什么碰着我束的衣带?

    因为我爱你,而不认心这条带子勒着你的躯体,忍受被束缚,忍受被压抑。我要解放你。

    为什么擅自称王?

    我们誓师西进的时候,帝说过,先进此地,无论是谁,无论高低贵贱,那都是不可争辩的王。

    兽满饮一爵酒,无视他的幕僚一次又一次要求诛灭祸患的要求。

    赤王随即认准时机,逃离宴席。

    兽日后派使者去追问赤王,为什么要背宴而走?

    赤王哈哈大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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