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老乡观念是一个让人欢喜、也令人发愁的话题,所以部队强调五湖四海皆兄弟,反感色彩过浓的老乡思想。
在石塔山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丁俊如、严向阳和我作为老乡,大家相处融洽、极为亲近,却也符合部队的实际情况。
丁俊如性格稳重,做人做事极有分寸,像一位老大哥;严向阳聪明活泼,特别喜欢新鲜事物,总是这看看那瞧瞧,很是新奇的样子;我从小家教严,做人做事比较规矩,性格上却有活泼与内向的双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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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同在一个连队,我却是非常羡慕他们俩的,原因有二:一是他们都住在营房的二楼,二楼的房间都很小,通常只住一到三个人(一楼的房间一般要住六至七人);通道是封闭式的,只有一个楼梯出口,所以雾气、潮湿情况要好很多。二是他们的工作地点,他们都有独立的工作间,而我们紧挨着作战室,常常是七八个、十多个人在一起。
如果碰上同一个值班时间,我在没有战备任务时,也会去他们那里坐坐。可往往也会出现搞笑或不愉快的现象,我们那时年轻,说话做事往往不分轻重,常常是吵三天、好三天;再好三天、又吵三天…总是吵闹不休,但又难分彼此。
记得有一次,我和严向阳之间产生了些许口角,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我像平时一样前去敲门。敲了许久,不见开门,便转身离去十多米,忽听开门声响,他笑站门口向我招手;我及转身前去,刚至门口,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戛然关上;我有点不甘心,又敲门数声,还无回应;悻悻然,再次往回走了数步,但听开门声又响,仍见他笑站门口向我招手;鉴于上次经历,不愿再次被捉弄,所以不肯回头、却故作前行状,谁知他竟如箭一般飞出,将我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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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都有独立的工作间,且与作战室有些距离,所以我们在节假日或特殊的日子里,常常都会偷偷烧点小菜、喝些小酒。我们三人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喜欢做菜,不喜欢刷锅洗碗。若谁菜做得好,大家表扬;若做得咸了,便骂做菜者是老母猪投胎;做淡也不行,也是要接受批评的…所以我们现在都能做出不错的菜来。
吃菜喝酒虽好,但最最头疼的是谁来善后——刷锅洗碗。善后的事,我们一致认为应是孬子做的!可我们谁都不承认自己是孬子,只好采取打赌、抽头、扑克比大小…总之用尽所有方法,最终我们三人都有了做孬子的机会,于是就有了三个孬子:丁俊如大孬子,严向阳二孬子,我是小孬子。
做孬子的日子很美,但随着严向阳前往武汉念军校,孬子们的好日子也随之结束。但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做孬子的日子,并记忆一生!
喂,大孬子喂!
喂,二孬子喂!
喂,小孬子在想你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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