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祖母

祖母照片

晚与爱人散步，偶尔聊及隔代亲的话题，由而渉及祖母与我的故事。祖母2000年六月去世，享年86岁。从我出生开始便成为她老人家的心头肉，尤其在她最后痴呆的日子里，每日嘴中念叨的都是我的名字，而且唯一能认识的人就只有我！

在祖母最后的岁月里，但凡看见我的身影她便紧紧跟随，而且逢人便说：“我的孙子还没有吃饭呢，能否给他一些吃的？”…爱人深知祖母疼我，便说“不知你对祖母尽了多少孝道？”说来汗颜至极，自己从学习、入伍、为工作生活奔波不息，竟未能孝敬祖母的有生之年。总之，我是一个“隔代亲”中表现尤为不好的个例，谨以我为戒！

当夜心及祖母，梦见自由至一阴冷幽暗的河边。在距我三五十米的上游有一座桥，有些许人在把守，心想不敢前往，只能蹚水过河了。须臾之间，至河对岸一木屋中，见四五人、四五张床，他们或躺、或坐、或立，甚是平静。他们见我时略现诧异，当我说明来此目的，寻求去的方向时，他们仍然表情木然，唯有一人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寻至一小村镇，几排房子都是泥木结构，精致而不破旧；几个商贩和行人，均面无表情，相互平静交流。

忽见祖母迎面而来，约五十多岁时的模样，表情端庄而威严，衣服素雅而干净。祖母见我时，表情惊愕而关切，待我激动上前似有太多诉说，但祖母却只平静地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同时，祖母轻言叮嘱：“我目前在银行工作，生活很好，望你不必挂念。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在路边饭店吃些饭，然后早些回去。”言毕，祖母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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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前，有几个人在静静排队。忽见一伙计手托几碗米饭从身边经过，我因惦记祖母嘱托，想尽快赶路，于是便从中端了一碗；伙计见状面露诧异之色，但仅看我一眼却无言语，遂匆匆而去。片刻，一中年掌柜模样之人急匆而至，他怪我不该拿走其他客人的米饭，于是将端走了那碗米饭。

饭后，进来一年轻服务员，见我碗中尚有饭菜没有吃完，她小声说道：“我曾家住孔城老街，因家境贫寒，常接受邻居某人（我一朋友名）救济，深知粮食极其宝贵所以不能浪费！”说完，她便小心地吃了起来。

梦醒，我感觉自己曾去过一个无吵闹、无喧哗，秩序井然而又安宁、阴冷的世界。仔细回味之后，心中不免惆怅：想若干年前的隔代亲情，在匆匆会面时，没有热烈激动的形式，却在简洁平静中分离。或许这就是现实，亦是两个世界的差别。

无论如何，我能梦中再见祖母，心中却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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