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叫大华,上周的一天,我收到了他的信息。
“打个电话过来,把我带走。”
我满头雾水,忙发信息问缘由。
大华的回复接踵而至。
“因为女朋友的洗面奶用光了。”
原来这天一早,大华的女友发现洗面奶用光了,遂拉上大华一起逛超市,途中路过美发店又去做了个头发。
大华说,这样不行,我斗地主的欢乐豆都输光了她头发也还还没做好,太JB浪费我时间了。
我想了想,确实浪费时间。
你瞪着她的头发,心中了无牵挂,小九九打了一遍又一遍,盘算着何时能收工回家,能不能赶上今晚的球赛,顿时你的世界就像一个大炸弹,炸与不炸就在一瞬间。
而她瞄到你看着她的发,以为你对她的发型充满了想法,心里的小白兔蹦蹦哒哒,琢磨着是否再挑染下发,接着今晚再去吃个牛排吧,顿时心里乐的像一对2。
你自己看,你们虽然都在围笑,然而你们的内心色彩不同。
而内心色彩是能直接表达情感的部分,比如研究内心色彩的乐嘉老师就很直接。
“陪媳妇儿去做头发?
不去!
你看我有头发么?”
言简意赅,一个反问句打出暴击,再也没有了一对2与炸不炸之间的矛盾。
我们没有大师的发型,只能去寻找大师的气魄。
所以当媳妇一个人时候,我们总归要去陪她的。
大学时候有个朋友叫老蛋,老蛋那时候吃饱了没事儿干就整天陪女朋友到处瞎晃,气定神闲在美发店打坐了一下午,女友完事后抖抖发梢问他,新发型怎么样?
老蛋眯着眼睛瞅了半天。
好像短了点。
女友很失望,因为老蛋看不到这个内涵,这个质感,这个光泽。
而老蛋只看到了一礼拜的伙食费变成一堆泡泡被冲进了水槽里。
这事儿让老蛋的蛋老疼。
在这种场景下,大华、老蛋们都一样,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一个大夏天的午后陪着媳妇儿坐在这个吊地方看一个陌生男人使劲儿倒腾你媳妇的头发。
就像你的脑袋明明是空白一片,还是得在收工时找几个切入点说得沫星横飞。
人生充满了不理解。
爱情充满了浪费。
杨绛先生在《我们仨》里第一章开篇就说,有一个晚上,她做了个梦,他和钱钟书先生一起散着步,说着笑,走着走着,突然钱钟书先生就不见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荒郊野外里,脚边是沙土路,旁边是林木,有水,有小屋,有野果就是没有人。
后来她就醒了,转个身发现钟书先生在旁边睡得正酣。
《我们仨》是杨绛先生在92岁时候所著,里面充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浪费时间的事。
然而我们在看那些文字,看那些故事的时候依然觉得内心大暖。
合上了书才发现,我们要真是想起了心念的人,永远便是一件件的小事。那些在当时看上去令人昏昏欲睡、浪费蹉跎的大把时间正是有了另一个人的陪着才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出令人向往的美好。
这种美好会在漫长的一生中被种种人间世物所庸扰,在一个相亲就谈论起礼金的时代,能守住多少爱情的温度就一定要守住多少,没错,我们依然要去做那些明显会消耗我们大量人生时光的事情,因为这才叫做爱情,催生出彼此情感的并不是一时的口嗨,而正是那些看似无聊到爆炸却肩靠着肩,手拉着手一起度过的无聊岁月。
说起一个人,说的并不是一件件大事,更多的是他给我买了洗面奶,他陪我做了头发,或者是一起在无聊的午后一起相互挠着咯吱窝相互抱着笑得像个傻逼的日子,有洗碗声,有炒菜声,有麻将声。
所有的情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正像所有的相依为命都来自于对方一次次的相拥相伴。
所以当大华的头像又开始闪动起来时候,我看看外面毒辣辣的太阳,麻溜的回复他。
“我队友需要我。”
实在无聊,就去给媳妇儿买杯奶茶也好,毕竟你得感谢她只是做了个头发而不是在逛商场刷你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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