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风沙洗礼终于走出大漠的我恨不得在原地转个圈欢呼一阵,但侧眼瞅了瞅无悲无喜的美人儿心中的那股子欢喜劲儿便也淡了不少,能让这高冷美人儿露出笑靥的事儿跟人可真不多见,想要逗这美人儿开心,还是得从长计议。
忍不住深吸几口气好好闻了闻这不属于大漠的温和气息,随即垂眸瞅了瞅已经被风沙摧残不成样子的衣服,眼巴巴看着身边的人揪着身上披挂一脸佯作羞涩的模样,谁知他却转了头伸手掩唇轻咳几声,本想歪头看他是否在偷笑,瞟见的却依旧是那高冷模样。
“在这儿待着。”淡漠却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便也乖乖颔首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抬手遮挡大漠外有些强烈的光线在原地徘徊,时不时抻着脖子看看他是否从远处归还,鼓了鼓腮帮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准备就这样丢了我。
本想抬脚前去寻他却突然看到他的身影,鼻腔一阵酸涩差点儿落下泪来,抬步上前迎向他还差几步远的距离他便将手中的包裹扔了过来,堪堪接住抬眼看到的是他已经转过去的背影,撇撇嘴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从家里带过来的现代装束换了下来。
不得不感叹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即便这身衣裙不似官家小姐那般繁琐却也难穿的紧,吃力束好束袖抚了抚发顶,头发虽不长却也已及腰,随意挽了挽弄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将带来的小匕首别在腰间拿了包袱披上他当初给的披挂就出去见了他,至于那被遗弃在原地的衣服,就让它们被风沙埋没好了。
走到他背后站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换好了。”
待他转身时浅笑望向他的眉眼,却见他仿佛定格成了一幅水墨画,低头左右看了看自己是否有哪里穿着不妥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眯了眯眸子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流里流气地开口。
“美人儿,莫不是被我的模样吓住了?怎么,心动了?” 言语间都是带着一种挑逗的情感,他却向后退了一步皱眉撇了脸离开了我食指的桎梏。
“没有。”话落转身也没再给一个眼神看我,耸耸肩抬脚追上他的步伐一路南行,走了大约十里才走到一个小城镇,人虽然不算多却也热闹的紧。
本也过了少女时期没有那么重的玩儿心,却在看到他依旧一脸冷漠的模样于是便在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时拽住了他的衣袖要了两根,将其中一根糖葫芦送到他的嘴边,起初一脸不屑的模样却被磨的没了办法才勉强含了一口。
一路前行我也总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虽然要的东西极少却因为有某种目的性每个摊位前都停留了一阵,故意拽着他瞎问,最终也没得到多少回应。
正暗自郁闷身后却传来锣鼓喧天的喜乐声,因为生怕他腿脚不便躲闪不及就下意识抓了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后拉以便能够护他周全却一时上了瘾没松开。
踮脚望向远去的大红花轿还没想明白这娶亲却没有新姑爷是怎么回事儿就见那轿子被停放在了这小镇上看上去最大的那个酒楼旁,有丫鬟从轿子里领出来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走了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在那新娘子踏进酒楼的那一刻,头往我们这边动了一下,歪头蹙眉想仔细探究却又只能瞅见她的背影了。
看了看那酒楼张灯结彩的模样下意识想要远离,但大街就这么点儿大,人流量又多,倒是被人挤着往前赶,因为生怕他被人推倒便又转了方向护在他身后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而这些看热闹的人也总算停住脚步这才轻舒一口气,皱眉语含担忧询问他有没有事,见他摇头否认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有些慵懒地站在原地听着台上声情并茂的叙述。
没一会儿人群又再一次骚动,眼见着一个绣球咬着我们两人这边不放就要砸到我身旁的人,飞快拾起地上的五颗石子儿用巧劲儿打入那绣球内部旨在增加绣球重量,刮蹭着他的玄色衣襟落到了地上,拉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本以为能够轻松离开却被人团团围住。
啧,难道遇到的是土匪窝吗?抬眼上瞧却见一红衣美人儿急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站在她身旁看似长辈的中年人却在一旁宽慰。
“呦,这是哪家小姐哪门哪派啊,怎么,就连一个有妇之夫都要明抢了去?可别是个土匪窝起家的吧!今儿我把话就撂这儿了,这个人,他是我夫婿,我们早在三日前便拜了天地禀告上苍,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你们莫不是真不顾什么伦理纲常硬要拆散我们这对鸳鸯吧。”将自己与他牵着的手举起让所有人都看的清并不紧不慢吐出这一番话,语带轻蔑。
换来的却是中年人那隐含怒气的双眸,而那女子却已经坐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啧,这戏也太多了吧。
果真,那中年人二话不说就让他那堆手下围攻而来,而那些看热闹的却已经退到一旁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态度在那儿窃窃私语。
回身将他安置在一旁的安全区域从腰间拔出匕首准备迎战,可惜我没有内息只能靠巧劲儿取胜,每每都只是观察他们暴露在眼前的要害部位然后出手一击必杀,这倒也唬住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倒是那中年人猴精,大概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叫了一旁的心腹与他耳语一番又将他打发至围攻众人的头领与其窃窃私语了一番。
心道大事不妙只想速战速决,这回他们配合的倒是不错,我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捞着,眼见几把长剑就要刺过来又躲闪不及,阖眸生怕看到自己血溅当场的狼狈模样,没一会儿却听见周围一阵闷哼倒地的沉重声音,缓缓睁眼就看到一片红色衣角,默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为已经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炮灰默哀。
“我不管你是哪门哪派,以后你若敢派人伤她,我傅红雪便敢屠你满门,至于令嫒,我对她并无兴趣。”无情话语自他口中流淌而出,转身离开时也不知他有意无意主动牵起了我的手,而周围的人在听到‘傅红雪’三个字时早已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抬眼瞧着他的背影抿唇偷笑,果然,之前做的努力还算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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