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冒泡的幸福（二十）
二十、坏女人呀
“啧、啧、啧......这屋子怎么又冷又暗，站在这个地方，风直往身上窜，我说月花呀，你怎么这么糟蹋自己！”
张月花瞥了她一眼很无语，对于张菊兰，她一直避如祸害。
张菊兰不记得有多久没来过这屋子，今天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怎么可能来这种穷酸发霉的地方。
到处漏风的屋子，脏兮兮的桌子上，只有一盏暗搓搓的煤油灯，点着昏沉沉的火苗。
张菊兰挥挥袖子掸了掸灰尘，万般嫌弃的坐下，翘起二郎腿。
“月花，你这苦日子要调头了，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报喜？”
好好在床上玩耍的孙四宝，突然皱了皱小脸蛋，大声哭起来。张月花轻轻拍他，他却不依不饶，哭声更加嘹亮，张月花只得抱起他，轻声哄着。
“这孩子怎么这么会闹，这么烦，不如把他送人算了！”
张菊兰阴测测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思毒辣的女人，会老得特别快。她的年纪比张月花小2岁，看起来却比张月花老多了。
张月花瞅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了。
“女人呀，不要辜负了春光，辜负了美貌，辜负了年轻，”张菊兰一边扭了扭硕大的肥屁股，让身子坐得舒服些，一边对着门外喊，“大宝，给婶娘倒杯热茶，把茶杯洗洗干净。”
张月花顾自低头哄孩子，不搭理她。
张菊兰见张月花不接她的茬，很是没趣，站起身走到张月花身旁，仔细打量着她怀里的孩子。
哄了一会，孙小宝在张月花的怀里呆的很舒服，不哭了。张菊兰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说：“给我这个当婶子的抱抱吧！”
张月花把孙四宝递给张菊兰。
“这小胳膊、小腿细的。”张菊兰撇撇嘴嫌弃着。
奇怪的是，张菊兰的手才触碰到孙四宝，小家伙又开始哭了。哭声凄惨，小手小脚还乱踢，很不愿意让张菊兰碰他。
张月花赶紧把孩子抱回怀中，低声下气的：“他婶，你别生气，这孩子怕生，还是别惊着他。”
“哼！没见过世面的小杂种。”张菊兰冷哼一声，拿小眼珠子上下打量孙小宝，好像在菜市场打量一块大肥肉。
“不许这么说我弟弟！”孙大宝“呯”的一声，重重地把茶碗放在桌子上。
“哦，”张菊兰阴测测的笑，“饭也吃不饱的孩子，力气还不小！”
孙大宝瞪大双眼，神色紧张地盯着张菊兰。
“大宝，你去看看二宝，我和你婶谈点事情。”
张月花知道张菊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怕孙大宝吃亏，赶紧让他出去。
“他婶，大宝还小，你别跟他计较。”
“呵呵，人是小，鬼却挺大，经常到我家来借粮，借不到就偷。”张菊兰看着孙大宝的背影，阴阳怪气地说。
“我们家孩子是穷，却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婶子可别冤枉孩子。”
“哼！我冤枉他？算了，家里穷，也没办法，你当妈的就不能动动脑筋，想想办法，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张月花抹了抹眼泪：“我怎么忍心让他们挨饿，可他爸去得早，孩子这么小，我没力气又没手艺......”
“你不是有一张漂亮而且招摇的脸蛋吗？”张菊兰生平最见不得张月花这种弱弱的，我见犹怜的样子。张月花本来就长得风情，虽然生了四个孩子，可是只看那腰肢，那脸蛋，竟然还有一种少女的味道，涩涩楚楚勾人的很。
“这......”张月花惊恐的抬起头。
“放心，暂时还轮不到你卖自己。”张菊兰打量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这双手生的好，所以从小命好，不像某些人虽然长得好看，却是寡妇相，生就克夫克子的命。
张菊兰悠悠的叹了一口长气，尖声尖气的：“这四小子有福气，张老爷家的独苗苗，前几天刚刚过世。他家的媳妇年纪又太大，医生说她不能生育了。”
张月花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张老爷想抱了你们家的四小子去当少爷，少爷呀，多少人想挣着当。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张老爷的善良，会给你很多钱。以后呀，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的好。可是我帮你家这个小短命鬼，找了一户这么好的人家，我可是替咱老孙家积德。”
张菊兰的大脸盘上那张小嘴吧唧吧唧，说得真溜。
“哪个张老爷？”
张月花小脸越绷越紧。
张菊兰冷冷地笑。
张月花把怀里的小宝搂得更紧了：“以前在南山做土匪的张老板？”
“做土匪有什么不好，不杀人放火烧杀掠夺，哪能有现在这么多的家产？”
“我们家的人都善良本份，怎么可以和这种土匪人家粘边，会遭报应的。”
“呸！呸！报应！这世上有报应？你还真蠢，饿都快饿死了，还信这一套！再说人家现在不是被政府招安了吗？”
“不行，招安也不行，这样的人家，我们小宝就是饿死也不能去！”张月花的性子虽然很温柔，但真正犯起倔，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
“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大宝出现在门口，杠着大扫帚，睁大双目盯着张菊兰，双腿剧烈颤抖。
孙二宝跟在后面，呆若木鸡。
孙大宝怒目圆睁：“我们家不会卖孩子，四宝、二宝、你一个都不要来打主意！我已经长大了，会帮妈妈照顾他们俩个，以后不会要你们任何救济，也不会再向你们家借一粒米，现在请你从我们家里出去。”
张月花抱着孙小宝，眼泪哗哗的流：“他婶，你走吧，大宝说的对，我们不会卖小宝的。再说，那个张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彼此都很清楚，我就是饿死，也不能把孩子卖到那样的人家。你给再多的钱，也没用。”
张菊花托着腮，慢悠悠地说：“那个张老爷，以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没错，现如今已经被招了安，规规矩矩的过着富足日子。早些年赚下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
见张月花警惕地盯着她，张菊兰用小手指点了点孙四宝的额头：“现在，张老板能看上你们家四宝，是因为他找人看过你们家这个小东西的八字。”
张月花低着头，并不说话。
张菊花觉得无趣：“你们家这个小东西的八字旺他，能帮他挡去早年犯下的所有杀孽。否则这少爷的身份，怎么会落到你们家。所以，人家张老板说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孩子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
张菊兰从口袋里摸出好大一袋子铜钱扔在桌子上，她心那个痛呀，这么多钱，可以让她那几个孩子买多少漂亮衣服，买多少好吃的。
要不是张老板恐吓她，让她一定得办成这件事，张菊兰可不舍得把这大把的铜钱拿出来。
“你把钱拿走，这个钱我们不能要，孩子我们不会卖。”张月花赶紧抓起铜钱，往张菊兰怀里塞。
“哼哼，”张菊兰甩了甩手，黑着脸，“蠢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钱，我放在这里，明天下午，你亲自把孩子抱过去，张老板还会赏你更多的钱。”
张菊兰把怀里的铜钱放回桌子的时候，心那个痛呀：“明天晚上，张老板会在家里摆宴庆贺，你可以带着你两个饿死鬼投胎的大鬼东西，好好去吃一顿。如果，明天没见到小宝，到了晚上，张老板会亲自过来抢人，到时候，你的日子......呵呵，你会知道后果的！”
张菊兰站起身扭着肥臀，阴测测的说：“我走了，不用送。”
“小宝......”屋子里，张月花抱紧孙四宝痛哭，这天真的是要蹋下来了！
美得冒泡的幸福（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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