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学毕业时考上了离我家四五里路的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初二开始我就读寄宿了,每周回家一次。
每次回家,母亲准会炒一大碗腊肉。那种用剁椒,大蒜炒的腊肉真好吃。母亲总是心疼我,说我在外读书辛苦。
他们平时不舍得吃好菜。等我回去了才一起炒腊肉吃。
我父亲是一名教师。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我在姊妹中排行老大。从小父母对我读书就寄予很高的厚望。他们一心一意希望我从读书这条路走出去。
我要买什么学习方面的用品,母亲从来都是爽快地答应,从不含糊。即便后来,我们姊妹都在上学家里开销越来越大,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总是入不敷出了。父母宁愿自己节俭缩食绝不克扣我们的学习必需品。
到我上高中时,离家有几十里路。那时候要搭汽车去学校了。
那年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后要去高中学校体检。我们学校考上的同学都会搭同一班次的车去。根本不需要家长陪伴的。我的母亲不放心我硬是陪我去了。那次,得亏母亲来陪我,要不然我那天还要自己去找旅社住一晚上了。
那天在高中的学校体检时,一位医生在用手指按压我肝的部位时说我肝大一手指。要我第二天去地区医院化验血。我原来最害怕的是检查视力。根本没想到这一曲的。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验血是个什么样子的。母亲在旁边安慰我,就是再进一步检查一遍,没关系的。
那天我和母亲在她娘家的一个闺蜜家里住了一晚上。以前常听母亲说过,但我从未见过她,按着辈分我叫她姨妈。她家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第二天清早我们就赶去区医院化验血。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一切正常。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考上高中父母在开学前给我买了一块上海产的女士机械手表。那时戴手表的人还不多,精致漂亮,小巧玲珑的手表戴着左手腕上,在太阳下一晃闪闪发光,时尚的很。我心里好高兴。还给我买了一只崭新的锑桶。父亲用红色的油漆笔在桶的外表面写上我的名字。
开学了,父亲挑着行李走在前面,我和母亲紧随其后。母亲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把我送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了,我与父母挥手告别。此时,心里还真有些对父母的依恋,顿时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我再回头望时,父母依旧站在那里,眼睛注视车子渐行渐远。
我连忙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因为我的眼泪已在眼眶内打转,快要流出来了。
我怕同学们看到,不好意思。连忙调整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与同学们一起回到令人激动兴奋的开学报名的路上。
龙应台在《目送》里说,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在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在站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拐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如今,我把父母对我的关爱方式用到我女儿的身上。这是一种爱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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