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呵,还跟我打埋伏。”沈君陵接过出院证,随手敲米朵的头。
“讨厌!”米朵一拳捶来,沈君陵早已逃之夭夭。
二人疯癫地打闹着来到西湖,如两只蝴蝶比翼翩翩在碧空下。湖心粼粼,垂柳飘逸,多情的南风熏醉了沈君陵。四目相撞的一瞬间,他情不自禁地向米朵表白,因为过于紧张而口齿含混。
米朵杏眼圆瞪,吓得他心惊肉跳地改口问,他是否愿意作他的小妹?
“难道我不是你妹妹?”米朵用拳头捶他。
“当然是。”沈君陵心如刀绞的笑答,恨不能一头扎进西湖里去。
吃过午饭后,沈君陵向米朵辞行。
“刚出院,怎么就急着要走?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米朵纳闷的问。
“没有。”沈君陵口是心非的笑。
“那你急什么啊?妈妈还等着你去家里玩,给你做很多好吃的呢。”米朵不解。
“呃,公司里堆积了很多事情,刚还在催我赶紧回去处理。”沈君陵吞吞的解释。
米朵正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哥,我有急事赶着要办,就不送你啦!”米朵接完电话,匆匆转身离去。
“哎,你……”沈君陵哭笑不得的欲言又止。
离开西湖以后,沈君陵径直来到火车站。失魂落魄地在广场上东游西荡,从下午彷徨到华灯初上,终于还是决定离开这“伤心之地”。
在窗口买票时,一位穿紫色旗袍的时髦老太向沈君陵走来,托他代买一张到成都的车票。沈君陵回头一瞬,被她的模样惊得呆住了。“她怎么那么像米朵的奶奶或是外婆?”
出神之余,他不禁哑然失笑。
“小伙子,你怎么啦?是不是笑话我这老太婆抓住青春的尾巴不放啊?”老太太疑惑地问。
“不!婆婆,你很像我的一个妹妹。你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沈君陵羞涩的挠头说。
老太太脸上瞬间乐开花,得意地拍他肩膀说。“小帅哥,你可真有眼光。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西湖一枝花啊。可惜啊,你晚生了几十年。要不然,你可是大有机会的呢。”
老太太的风趣乐坏沈君陵,他笑得眼泪流淌的瞬间,心里悄然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别过老太太后,沈君陵住进车站附近的宾馆。一走进客房,他便瘫倒在床上,忧伤在心里弥漫开来,萦绕不去。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沉沉地睡去。
清晨醒来,忧伤依然挥之不去。列车启动前,沈君陵忍不住拨通米朵手机,伤感的道别说。“这一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
“少来,你的心早飞回嫂子身边了。”米朵冷笑。
“我光棍一条,你哪来的嫂子?”沈君陵苦笑。
“哟!原来我哥是条光棍儿啊。成都的粉子(美女),是不是眼睛都瞎了?”米朵哈哈大笑。
米朵没心没肺的“嘲笑”,犹如往沈君陵的伤口上撒盐。笑声刚落,她就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死妹纸,简直就是冷血动物!”沈君陵委屈地嘟哝。
忽然,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他肩上。一件硬物抵在他腰间,一个浑浊而低沉的声音命令他。“不许出声,双手抱头,面朝墙壁。”
沈君陵猝不及防,只得“束手就范”,那人却不着急搜他的衣兜,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沈君陵满心狐疑,想扭头偷瞄那人。
“刚骂谁冷血呢?”米朵拧着他耳朵质问。
“怎么会是你?我明明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沈君陵惊讶地回头。
“嘿嘿!真是傻子不懂高科技。”米朵扬扬手机,调皮地吐舌头。
“好啊,敢戏弄我”沈君陵敲米朵头。
“讨厌,还不快拿着。”米朵用雨伞捅沈君陵。
沈君陵纳闷的望望晴空,又看看米朵。
“这可不是一般的雨伞哟!”米朵诡秘地笑。
“是吗?有多不一般啊?”沈君陵好奇地撑伞。
“现在不可以打开。”米朵急忙阻拦。
“为什么?”沈君陵不解。
“还没下雨呢。”米朵眨眼睛。
“为什么非要等下雨,才可以打开?”
“少废话,不行就是不行。”米朵霸道地说。
“你看那是什么?”沈君陵随着指远处。
米朵信以为真的扭过头去,沈君陵趁机撑伞。米朵猛回头,一把掐住沈君陵虎口,疼得他连声求饶。
站前广播催促旅客检票进站,沈君陵一步三回头,几度想转身折回。米朵默默站在原地挥手,毫无挽留之意,沈君陵落寞地离去。上车后,沈君陵急忙撑开雨伞。什么也没发现的瞬间,他恍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列车缓缓启动,忧伤在心里蔓延开来。那位时髦老太太没有来,旁边的座位空着。他蜷缩着身子打起盹来,正睡得迷糊时被一声惨叫惊醒。
沈君陵朝热闹处望去,只见一贼被人反手擒着。而反扒英雄,正是那位时髦老太太,她依然身穿紫色旗袍,眼戴美少女墨镜,手拎靓包优雅走来,卷发俏皮地在两肩飘逸。沈君陵不禁暗暗感叹,倘若不看她满脸沧桑的褶子;只看她麻辣霹雳的身手,白嫩如藕的修长美腿,谁都会误以为她是窈窕淑女。
时髦老太把小偷交给赶来的乘警,微笑着朝沈君陵走来。
“您怎么这会儿才来?我还以为您错过班车了呢。”沈君陵疑惑地坐起身来。
老太太摘下墨镜,轻抚旗袍后摆,优雅地侧膝而坐,笑呵呵地回答。“哎呀,真是老眼昏花了,把11车厢看成了17车厢,瞎转悠了一圈。”
老太太见沈君陵闷闷不乐,拿出手机视频跟他分享。
(画面中):一个“番薯脑袋”正忙着理货,一只狗突然冲进店里。“番薯脑袋”起身把狗轰出去,转瞬,那条狗又跑了回来。
“番薯脑袋”正想发飙时,发现狗叼着一个袋子,面里放着钱和购物清单。
“番薯脑袋”把东西放进袋子,狗满脸笑容地点点头,叼起袋子离开。
“番薯脑袋”心血来潮地关上店门,好奇地尾随狗而去。
那条狗走到十字路口,快速穿过马路,“番薯脑袋”紧跟其后。
走到公交站牌前,狗仰头看了下线路,蹲在地上等车。
一辆公交车驶来,狗跳起来看一眼,又蹲回到原地。稍后,又一辆公交车驶来,狗毫不犹豫地跳上去,“番薯脑袋”瞠目结舌地尾随它上车。公交车经市区来到郊区,狗津津有味地欣赏窗外的沿途风景。
过了许久,它起身走到后门。车靠站停下,狗叼起袋子跳下车,顺着公路来到一个院子,用脚爪敲门。始终不见里面有反应,它就跳起来用头使劲撞门。
突然,门开了。一个“牛眼睛”壮汉走出来,抬起脚就向狗踹去,一边踢一边骂。
“番薯脑袋”愤愤不平,怒喝壮汉:你在做什么?这么聪明的狗!你也狠得下心来踹?
“牛眼睛”壮汉大声冷笑:聪明?我的天啦!它这周已经第三次忘记带钥匙了。
沈君陵忍俊不禁,急忙捂肚子。
老太太见状,趁热打铁地问他:猪是怎么死的?
沈君陵笑:笨死的。
老太太又问:那,大象是怎么死的?
沈君陵摇头。
老太太笑:冤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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