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去了?”田宝看我还赖在床上问道。
“阿。”我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对着墙继续睡。
“不去了?”田宝确定似的又问了一下。
“不去了!”我面壁说。
田宝不知哪里来的劲,使劲拉起我,嘟着嘴。我睁开一只眼,又倒下。
“你不是都听到我们说的话了,还想去。”
她不说话,我呼的起来“你,你魔障了?”
她依旧不说话,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我不禁软下来,“为啥?”
“我……”她不知该如何说。
“张诚更适合你。”我急道,这样的田宝让我陌生。
也许执着都是这副样子。
“唉!”我不得不起床,收拾东西。
“你要走?”
“不然呢?你可以不去?”我顿住。
看她铁定的心和我此时一样。
我拉着箱子出门的时候掏出手机卡,回头看她,想说的话被噎了回去“再见!田宝。”
“对不起,林晓。”她说“再-见。”
有些故事有些心情不适合诉说,只有自己慢慢经历,体会。每个人都有认为重要的东西,每个人都自认为是自己的命中注定,飞蛾扑火!
承诺只是随口说说,那时那刻真心的了不得,过了也无法追讨苛责。是劫就不能躲。
我要去哪里?比起茫然的未知这消失的感觉还挺好。
田宝终究是要去。她去就要彻底,这份彻底是我能送她的最后一个礼物。
去他那里,去当望海店的店长,其他的要随缘了,我只能祝福她心想事成。
我去移动办了新的手机号,我只联系了张诚。
每个人都比我想象的坚强,他并没有因为田宝的离开而离开,他现在在王卿那里搭手。
我准备干自己的专业,于是谋了个编辑的职位,整体沉浸在稿件文案里乐不思蜀,没有野心,只有沉迷,这样的生活细水长流!
人是需要忙碌的,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
手机响起,是张诚。
“林晓姐!”他小心翼翼神神秘秘的说。
“嗯?”我似乎还在文案里没出来。
“简风和岳老收了建佳,他俩五五成立了丰明外贸,王卿成立了外贸公司,盛星外贸,秋子来王卿外贸了,我就又回来了,在丰明干,其余人都走了,对了,马上要招人,你来吗?嘘,我按你的指示谁都没告诉,尤其是简风。”
“凌零呢?”
“奥,对,她管钱,还有一个叫杜什么的,管账。”
“杜娟吗?”
“好像是叫这个。”
果然王卿还是没和他们搭伙,那么这三家外贸,丰明,宏远,胜星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去简风那里,许久没去书之翼了,就算是梦,也会有梦想成真的吧!
我来到了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不过才几个月没来,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塞满了恨,对自己的。
一个夏天,一个冬天。夏天过去了,冬天就来了,夏天我遇见了梦,冬天梦没醒就没了。
那把门上的大铁锁在告诉我不可做不切实际的梦,而那唯一熟悉的大榕树似乎在告诉我些什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生意亏本了?结婚生子了?
我走近大榕树,走近铁锁,从玻璃窗往里看,花草都枯萎了,茶具散落在桌上了,书架上的书东倒西歪的。
“你是?”
我吃惊的回头,我并不认识这位白发的老爷爷。
我再等他说话,他打量着我说“是要租店吗?”他用手指了指这里。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他说“这家老板干得好好的不干了。”
“他去哪了?为啥不干了?”我打断他。
“你是他什么人?”
“我只是爱来这里看书,看书。”
“这都关门快两个月了。你没来过吗?”
“我有些事情,所以……”
他似乎没听我解释,我和他转进胡同,看见了那个摆地摊的女孩“之翼,你去哪?”
“摆摊!”女孩冷冷的说。
“去吧去吧,更有理由了,没租金收入了。”
“迟迟呢?”
她并没继续说话,毫不停留的走了。
“之,之翼?吗?”我内心纳罕震惊。
他走进去一个破旧的院,这里应该是快拆迁的棚户院,一只猫跑出来,窜到了柿子树叉上,仅存的几片叶子落了下来,林晓捡起脚底下的叶子,抬头看这光秃秃的树,墙根下有一筐又黄又硬的柿子。
“咳咳,”他故意咳着。
一个老婆婆从屋里小脚跑出来,看见我不禁慢下来。
“迟迟呢?”
“他爸接走了。”
“哼,那个男人!”她似乎怕他,虽然尴尬我的在场,但也没阻止他,而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继续说“之翼又去摆摊了?!”
似乎是在问她也似乎是在告诉她。
“这个还自由些。”她怯道。
“你惯的!都是!”他转身进屋的时候瞥见了我,想起来了,又觉得无法一时间转换生气的态度,于是说“租店的,你去谈!”背过手,又走到她那嘀咕了一句,进屋了。
“来屋里坐吧!喝点茶!”
“不了。”
我看她似乎退却了紧张,又一副和气干练的样子,她麻利的拎过两个凳子,“坐吧!”
她抚了抚发,发是染过的,看着比老头年轻。
“多大了?孩子。”也许她看我小,不像租房的,所以这样问,不过我似乎也确无此意。
于是我答道“二十二了。”
“和我女儿一般大,她二十七了。”
我心算这差了五岁了,又怀疑自己的算数,反复算着。
“她有孩子那年也正好二十二……”
我停止心算,想问下那个店的有关讯息,但又怕问到租店上,心下踌躇。
“没想到他爸竟是数一数二的大老板,是我害了之翼,却哑巴吃黄连,啥都不能对她说,毕竟她离过婚,又有个孩子。”
她似乎觉得我是个可倾诉的对象,又或者是她真的不知该和谁说说这重压。
我屏息凝神,怕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再说下去。
但是她还是意识到了,说“那店原来租家出了一万一个月,现在你要租的话,五千吧!”
我想我不知道行情,但我还是被差价吓到了,于是我站起来说“我,回去考虑一下好吗?”
她以为我无意要租于是说“价格还可以商量。”
“好。”我说“那家店确实不干了吧!”
她拍着胸脯肯定的说“放心好了,那个老头气势汹汹的,应该不会再租了。你放心好了!”她又重复了一遍让我放心租。
可是我的重点“是个老头吗?”
“啊,大老板,经常上电视的那个。”
“奥。”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我想我并不明白,很多。
我必须整理思绪,找出头,也不一定能理顺。
我还在梦里……
我们终究爱不到终点(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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