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上回书说到那12个被骗之人,好不容易才被人救醒,一个个喊爹叫娘,万般无奈只好去报案。三个月后得到消息,原来贾仁夫妇早已办好出过护照,当他骗完钱后,当晚就乘飞机逃往国外去了。
郝有理讲完这个骗局,说,“这就是假妈、假住宅、假处长、假会计、假公章、假合同、假发票。”停了一下,他又说:“这就应了预言家‘有人升官差一票,数百孩子打错药,有人一夜变富翁,有几人财尽囊空’的四句预言。”
“真神人也!”宋老板又对预言家刘继祖说,“老兄,你明天摆个卦摊,挂上‘刘半仙’的招牌,准行。”
“多蒙众位抬举,”刘继祖说,“要是摆上卦摊,那就不灵了,这只不过是闲扯乱拉,瞎猫遇见死耗子罢了。”
“那你今天再预言几句,看能不能撞上。”
只见刘继祖想了想说:“今天只说两句——有人扒庙赴黄泉,有人得到成了仙。”说完刘继祖就要走,便说,“改日再会。”
宋老板一把拉住说:“请留步,快到八月十五中秋了,你给我预算预算进点什么货好?”
“算不对可别怨我。”
“你把我老宋实看成什么人了?老实人问祸不问福。”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预言家把大拇指和二拇指的手指肚在一起掐咕掐咕后说,“中秋当然要进月饼了,记住,稻香村月饼分上中下,10—99—380发发发。”说完扬长而去。
我忽然想起,今天应去丽丽家里去看看,她的爱人伤养没养好。于是我来到丽丽家,开门的是一位35岁上下的身穿军官服装,没有带军衔的人,问:“老先生你找谁?”
“我找丽丽。”我说,“你是?”
还没等开门的答话,只见丽丽的女儿圆圆跑出来,介绍说:“东山老爷爷,这是我爸爸刘强军。”说到这,又回头说,“爸爸,这就是救我妈的东山爷爷!”
“这孩子真乖,记性真好。”
“我永远不会忘记!”说着圆圆也不顾她爸爸,便拉着我进到屋里,指着桌子上一张画像说,“我天天给你磕头,烧香。”
我仔细看去,桌上用炭笔画的画像果然是我,前边还有一个铜质香炉,我不觉汗颜,便说,“这可使不得,折煞死我了。”
“怎么使不得,你就是神仙。”圆圆认真的说,“妈说,你不是神,也是仙,要不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呢?”
“罪过,罪过。”我忙说,“我要是神仙,世上就没有凡人了。”
“先生请坐。”这时圆圆的爸爸才插上话,让座,倒上一杯茶,“喝茶。孩子天真,请先生不要介意。”
我喝了一口茶,打量了一下这位身材魁梧,不失军人风度的中年军官问:“你的伤好了吗?”
“基本上好了。”刘强军说,“这次多亏东山先生的帮助,难以报答,前天我们一回来就要去登门拜谢,不知住处。这不,丽丽到户籍去查户卡还没回来。”
“你们夫妻也太认真了。”我说,“户卡是查不到的。”
“为什么?”
“你们把我当成神仙,”我开玩笑的说,“凡间哪有神仙的户口啊!”
刘强军、圆圆同时笑了。
我认真的告诉他们说:“我是一位作家,住在东山路,我的写作间叫‘东山书屋’,因此我的笔名是‘东山’。因我从小就信佛,成为在家的‘居士’,所以自称‘东山居士’。”说到这,我拿出名片和已出版的几部著作,递给刘强军说,“请你们不要误会,一定把香碗撤下来,今后不要再烧香磕头了,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
“那可不行。”丽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接过话茬说,“不是神仙,我们也要当神仙供。”
“啊!丽丽回来了。”我只好认真的说,“对人,决不能设香碗烧香。因为,香是对神佛的敬仰的信息,是对故去祖宗的怀念。所以香应在神像前、佛像前、仙位前烧,在祖宗的灵位前烧。决不能在活人的像前或名字下边烧。弄不好要出事的。”
“会出什么事?”
“活人是不会采香火的。为活人烧香的香碗叫空香碗。这空香碗烧上香,就会被那些孤魂野鬼、山妖海怪来采占。被它们采占之后,就会闹鬼了。”说到这,我建议,“这香碗你们一定要撤下来。”
“先生,我们实在不懂,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一定撤。”说着丽丽就伸手去拿香碗。
“慢!”我说,“这香碗不能随便撤,等我走时,将它带走,由我处理吧。”
丽丽十分为难的说,“先生你不要钱,又不让我们烧香,可让我怎样报答呢?”
“我去买菜,今天请恩人喝一杯吧!”刘强军说着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说:“今天不用了。等九月初九,你们准备一桌供,带上香、酒,我领你们去一个地方,既是登山,又是去感谢真正救你们的仙人。”
“这位仙人是谁呀?”丽丽问。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便知。”说着我将桌上的香碗收了起来,便告别回了东山书屋。点上一支信香,只见胡再生站在我的面前,问:“先生有何吩咐?”
“今有一事情再生仙人指教?”我拿出从丽丽家收回的香碗,将原委说了一遍,问,“不知这香碗该如何处理?”
胡再生将手放在香碗上说:“先生,这香碗已经被人采去了。”
“被何人采去?”
“被一个横死的鬼魂采去。”
“人死魂归地府,为何还到阳间作祟?”我不解的问。
“先生有所不知。”胡再生说,“正常死亡的人,有三个去处,第一,极少数功德深厚之人死后魂归天府,他们有的转生,有的任职,如山神、土地、判官等职;第二,多数人无大善,无大恶死后魂归地府,等待轮回;第三,少数作恶多端者死后魂进地狱,有的受尽地狱之苦可使其悔改情况,或转生人、或转生畜、禽、昆虫、水族之类。有的则永不超生。”胡再生接着介绍,“对于那些遇车祸、水、火之灾,以及自杀等人的死亡谓横死之魂。他们没有阳间人送,没得到无常的引,不知所去,魂无所归,便在家中及亲属家周围游荡,对空香碗这些横死之鬼十分敏感,一发现便抢占而栖。”
“这不是烧香引进了鬼吗?”
“对的。”胡再生说,“香不是随便烧的。”
“那这个空香碗如何处理呢?”我问。
“有办法。”胡再生说,“为死者超度亡魂,进行招引,将其引到应去之地。之后,再将这空香碗放在仙堂或者庙里就无有幽魂敢去占了。”
“多谢再生仙人指教。”我送走胡再生,又返回刘强军家,问其家有否横死之人。
刘强军想了想说,他有个叔伯弟弟三年前被车撞死了。
我告诉刘强军要去庙里为其叔伯弟弟超度一下亡魂,使其死有所归。
从刘强军家归来,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准备去访问迟达贤这对三世才成夫妇的姻缘。刚出门走不远,就听有人招呼:“东山先生请留步。”我抬头一看是刘强军和丽丽夫妻二人。
我停住脚忙问:“二位这么早有什么事呀!”
“我和丽丽准备到寺庙为叔伯弟超度亡魂。”刘强军说,“不知到哪个庙好,该怎么办,特来请教。”
“请到屋说话。”
“不用啦!看样子先生要出远门?”刘强军说,“那我们改日再来请教。”
“不好意思,”我说,“这事简单,你把死者的名字,生日时辰,死亡日期打听准,到附近有和尚的庙里,请他们给做就行了。”
“那就多谢了!”丽丽说,“再见!”
“再见!”送走刘强军夫妇,我便朝长途客运站走去,说也巧,又遇上了上次的司机,熟人见面分外亲热,一把将我拉到前排座坐下,问:“先生今天又去馒头山吧?”
“是的。”我像想起什么似的,“师傅,请问贵姓大名?”
“免贵姓马,小名叫利。”马利介绍完说,“马就得出力,俗话说‘马拉车,牛耕田’,先生坐车悠悠闲。”
“那可不一样。”我说,“拉车、赶车和开车可有区别。”
“区别是有,但本质是一样的。”马利司机说,“拉车是要大力的,赶车是用鞭子,开车要用手把住方向盘这是区别。”马利打开车门,坐在驾驶椅上,说,“从古至今,赶车的、开车的也好,抬轿的也罢,都是伺候人的。现在叫服务业,只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从古代的坐四轮马车、坐轿到现在坐小汽车、大汽车而已。所以咱们这些开车的司机不是和轿夫、车夫是一样的等级吗?不管是开车、抬轿都是侍候人的,这大概就是八字造就,命该如此吧!”
“马师傅,到点了。”售票员说着将车门关上。
马师傅打开电路,一踩油门,车慢慢地启动,上了正路。
我坐在车上,品味着马师傅刚才讲的话,实际蛮有哲理。不是吗?说穿了,开车、赶车、拉人力车的、蹬三轮车、开三轮机动车、抬轿的从职业上讲都是一样的。然而,有的人不了解这一点,那开小车的,特别是给大官开专车的,自认为高人一筹,甚至比官员都神气,说什么“官再大,也得坐我的车”,好像他比官都大。只不过开的车大小、好坏罢了,不是吗,有八个人抬绿尼八抬大轿的,有四个人抬红绸子四抬轿的,有二人抬竹竿小轿的。想想看,开高级轿车拉高级官员的司机和抬绿尼大轿的轿夫本质上不是一样的吗?
什么是“道”?明白一个理,摆正自己的位置就是“道”。
正想之间,忽听司机马师傅说:“东山先生,快到馒头山了,我将你送到村边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去吧,这要耽误你和众位旅客的行程。”我说,“谢谢马师傅的好意!”
“众位旅客,我有位朋友去馒头山前村,我顺便拐个弯就耽误大家五六分钟的时间。”马师傅继续说,“路上我已加快了速度,已经赶出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请大家放心,一定正点到达终点站。”
“行啊!师傅,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旅客无不同意的说。
马师傅调转方向盘,朝馒头山下驰去,当汽车到了村口,就听村里一阵喧哗,伴随着叱喝声,一些人嚷叫着朝迟达贤居住的后街跑去!我忙说:“马师傅快,快将车开到迟达贤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正是:好事易做亦难做,
惹来小人找事端。
若问村里发生何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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