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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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瞧，牡丹花开了！”

“姑娘你为什么不笑呢？你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的呀！”

“阿虎哥哥，那位姑娘还是不愿意说话吗？看着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们去报官吧，外面定然有人在找她的。”

救她的人名字叫做阿虎，有一个定了亲事的青梅竹马。自从她被救下住在他家之后，小青梅每日都会来找她的阿虎哥哥。

她梳洗罢，穿上被救时那一身衣装，走出这个农家小院，阿虎追了出来。

“姑娘要走了吗？我可以送你！”

“多谢，我要去的地方你送不了。”

她施了术法，从他眼前消失。他的青梅正好来他家，见着这一幕，喃喃道：“那姑娘难道是什么仙子吗？”

......

杜相国府上的杜牡丹杜大小姐日前大婚，听说杜小姐虽名为牡丹，其实非常讨厌花花草草，尤其牡丹。院里除了一汪池塘，一座凉亭，周边甚至不种任何花草。小姐最爱的消遣是下棋，凉亭里常年摆着棋局，一得空她便会到那去研究棋局。

杜小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甚是醉人，外人却不知杜小姐其实原本长得并不好看。脸上有极为显眼的胎记，是以之前出门时都戴着面纱。她有一面镜子，时时都要带在身上的。是在一家奇怪的首饰店买的，买回去之后杜牡丹便生了很久的病，等她好了之后胎记不见了。

那以后杜牡丹便时常拿着镜子照自己的脸，生怕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她仔细盯着镜子，里面是长得和她一样的脸，盯得久了竟看到镜中女子唇角上扬，笑得极为灿烂。

杜牡丹心里一惊，镜子摔落在地！自己明明没有在笑！

“杜小姐不必惊慌，小妖只是借用一下小姐的面容，只要小姐答应小妖的条件，小妖能让杜小姐一直保持现在这般容貌。”

那镜妖的条件便是要她嫁给当朝太子顾廷，要杜相国明面上帮助太子。杜牡丹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曾于花灯会上见过那位殿下。彼时她的样貌不好不敢现身，但是那位俊秀的殿下，她是倾心的。

于是同意了镜妖的条件，同父亲说起之后他极力反对，牡丹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叹了口气答应了牡丹的请求。因着父亲的身份地位，加之镜妖帮助之下的有意为之，亲事很快就落定。

但是嫁过去之后牡丹除了必要的场合和特殊的日子，甚至没有见过顾廷几面。说是成亲更像是囚禁，每每落寞的夜晚镜妖都会从镜子里出来拥着她安慰她。不知何时起，牡丹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往后的日子越发无聊，久了牡丹开始记不得以前的事。一日，她对着空荡荡的宫殿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人围着她叫她太子妃，她的名字呢？

顾廷对外宣称太子妃病重，要送到城外行宫养病，途中太子妃走失，几日后又突然出现，病也全然好了。失而复得的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却是突然变好，琴瑟和鸣的样子羡煞旁人。只一样令人觉得奇怪，那之后太子妃同相国府是完全断了联系一般。

数月后

杜时年入宫，告诉牡丹这两年发生的事，告诉她镜妖心愿已了，如约将杜牡丹放了出来。父亲走后牡丹有些失落，但是很快恢复，她代替镜妖藏于镜中沉睡了许久，早该知道那女子对顾廷有意才会行此逆天之道。

顾廷从未亏待过杜时年也没有冷落过牡丹，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镜妖的事。因为镜妖离开之后，他依旧时常来她殿中，同她似平常夫妻那般。

夜里，躺在顾廷身边，牡丹总觉得有些忐忑。

他道：“我知道她已经走了，她要我好好与你过日子，若真能忘了倒好，不必时时想起她曾给过我的完美梦境。”

牡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身边，顾廷稍顿，然后回握。

他爱上了一个妖怪，但更爱这至高之位。她帮他登上帝位，却也因此触犯了天规，原本可以让他一生都忘不掉她。仍旧给他留了长得一模一样并且爱他的女子，给他可能幸福的机会。

两年后

杜皇后生下太子，皇上大赦天下举国同庆。阿虎和小媳妇没怎么进过城，这次也想凑个热闹入了京，有幸见得皇帝御驾出行。

帷轿上并排坐着的两位贵人间有一位看见了人群角落里的阿虎和小媳妇，朝他们笑了一笑。阿虎心想，原来她笑起来这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