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少有为

作者: 大禹治不了水 | 来源:发表于2018-12-29 17:58 被阅读19次
    我年少有为

    十八岁那年我中专刚毕业,在沈阳大东区三千里烧烤店当服务员,月薪三千供吃供住,收入还算可以,要不是我的一个女同事怀了孕,我相信那会是我事业起步的第一桶金,然后我就会用那些钱开店、连锁、上市、融资,最后买颗原子弹炸了这座操蛋的城市。

    那姑娘姓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清,总之我们都管她叫玲玲。我刚来店里的时候玲玲刚割完双眼皮,还没消肿,眼眶里就像塞了两颗圣女果。因为割了双眼皮的缘故,所以她有足够理由用工作时间来照镜子。那天我在卫生间上大号,进门时便看见她在照镜子,等我擦完了屁股后发现她还在照,就在我犹豫到底洗不洗手的时候,她用眼睛瞄了瞄我说,你有对象没?我也没想那么多,我说没。然后她又问我处过对象没,我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我说我没有,我还是个处男。她听完后乐了,那笑容有点意味深长,她说男的没有处不处这么一说。我没说话,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一定能发生点什么故事,从她问我第二句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会发生点什么故事。

    玲玲结婚不到两年,没孩子,是不想生还是生不了我无从得知。在我们印象里,尤其在东北,结了婚就理应生孩子,你不生就会有人觉得你或者你的伴侣有什么毛病,甚至结婚之前最好就应该把孩子造出来,用过来人的说法就是这样更稳妥些,一来可以确定对方生育能力,二来对男方来说也是逃避礼金的手段。但是玲玲没孩子对我而言是件好事,结没结婚无所谓,这世道处对象就跟结了婚一个样,但有没有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有了孩子后会直接影响她的生理状况,也会直接影响我们以后故事的质量。

    玲玲一直让我管她叫姐姐,我是不太认可的,我甚至觉得她的心智成熟度还不如八九岁的孩子。她的身上聚集了所有东北女人的特质,虎、没心眼、脑子不大好使,这直接体现在了她眉飞色舞的当着店里一大堆服务员的面说厨师长想要睡她的事情上面。

    她慷慨激昂对同事们说,厨师长说只要肯跟他睡觉,她就能当上领班,就能治理那些对我不恭不敬的小丫头片子们,就能一个月挣到四千块,而且不用起早贪晚,就能脱掉红色的工作服换上黑色西装,就能在外面添油加醋的说她在某酒店当大堂经理。她说她承认当时有点动心,但是她并没这么做,她是一个有操守的女人,她不能违背道德,她岂能因为这小小的诱惑就丧失理智,她书读的虽少,但是大是大非面前绝不能有半点含糊。就这样。那位可怜的厨师长因为玲玲嘴上的贞洁丢掉了工作也丢掉了老婆。

    现在想想有点搞笑,你说这像个出轨女人说出来的话么。

    我们的交情发展迅速,这得益于她的调侃和挑逗,比如她会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对我说,“大禹哥哥,我要换衣服了。”然后再加上一句,“你知不知道,我这么说的时候就表示你可以随便进来。”再比如,她经常会有意无意的靠着我,将她柔软的胸脯往我胳膊上蹭。他找个理由就会这么干,我看手机的时候她会凑过来,我不看手机的时候她拿着手机也会凑过来。她小骨架滚刀肉,靠在我身上绵绵的就像个小猫,我虽然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儿,但对于这事我一点不感到慌张,次数多了我就开始迎合她,我开始使劲的用胳膊感受她带给我的回弹效果,我们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进行着暧昧游戏,但是表面上来看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和玲玲的第一次发生在一个阴天的下午,那天的经过是这样的。因为天气原因,店里一桌客人也没有,我和玲玲还有几个同事坐在包房里侃大山,不知怎么着大伙聊着聊着开始交上了心,煽上了情。

    玲玲同我们谈论起自己的家庭,她说她老家在锦州凌海市,家里有个弟弟,比她小四岁,东北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初中还没毕业她就辍学去沈城打工,然后攒下些钱补贴家里或者给弟弟交学费。在那个时候她在老家有一个对象,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家里条件一般,这导致了双方父母的竭力反对。用她妈话讲,人家都是强强联合,你这可好,两个糟践家庭往一块凑合,那日子得过成什么爷爷奶奶样。俩人就这么坚持了两年多,最后那个小伙子没熬住先结了婚,找了一个左手畸形的小手姑娘。那个姑娘家境殷实,家中承包了座山,他去给人家当压寨少爷去了。从那之后玲玲万念俱灰,每天过的跟个活死人一样,可在这期间,正赶上有个沈阳小伙安慰她,追求她,虽然这个小伙子条件也一般,但好在沈阳有处房子,在沈北的一处塑料厂上班,也算是一份稳定工作,出于感动也好,想找个依靠也罢,玲玲最后索性就答应了他,没成想这一处就结了婚。

    说到动情之处,玲玲的眼睛竟泛起了泪光,而我的兴趣点却不再玲玲的身世上,我开始怀疑他们没有孩子的原因是因为她老公塑料厂的那份工作。

    当玲玲问起我的故事时,被我果断拒绝了。后来觉得他们分享了自己的故事我要是不分享的话有些过意不去,不太讲究,再加之他们的软磨硬泡,我合计那就告诉他们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故事。

    我说我家住在沈阳城郊,毕业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其他的就没了。他们觉得没劲,但是又觉察不出没劲在哪,隔了半天玲玲又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住。我说我家里有个扬言要将我睾丸踢碎的爹。她问我为什么要踢碎你的睾丸。我说因为我毕业之后没服从分配,那个时候不服从分配可是件大事,上技校的目的就为了能分配一个稳定的工作,由于我的任性,他们两年的投资打了水漂。

    “你为什么不服从分配,多傻啊,进厂五险一金,福利好。”其中一个服务员说。

    我愣了神儿,她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第一天进厂的情景。那是一处电缆厂,电缆厂的附近仍然是一家电缆厂,只不过那家是外企合资的。负责分配工作的老师说好好干,干好了可以跳槽到旁边的外企,他说完这句话时我感觉附近臭水沟的味道越来越明显了。

    一进大门,机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我看着负责分配的老师和父亲,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就像被消了音的电视节目。车间里燥热无比,工人们像是丧尸一样重复着动作,他们身前的电缆宛如一条条恶毒的蛇。负责分配的老师带领我和父亲在厂子里游览了一番,目的是让我感受一下他们的工作内容,说实在的,我并没在意他们在干什么,因为那工作只要长了手脚的人都能干,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工人身上,我暗自观察着他们的眼睛,我发现那些眼神中稍显光彩的大部分都是些年轻人,而那些年龄稍大的工人们眼睛里早已如同死灰一般。这种场面迫使我幻想着自己和他们一样身穿鼠灰色工作服的样子,并且一直幻想到我六十岁,我的青春,我的人生,就要交付于这炼狱里了么?

    那个服务员的话让我沉默了许久,直到外面的天空也由之前的亮黄色变成了墨色。因为我们坐在包间里,也没开灯,昏暗的光线使我们倍感放松,外面雷声滚滚,大雨接踵而至,就在我回过神儿的功夫,发现玲玲的手偷偷的伸进了我的裤子里。

    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一股情趣油然而生。虽然光线昏暗,但是我与其他人坐的位置却不那么远,这种感觉很刺激。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放在我那感觉就像贴住了一块湿滑的大理石,不一会,我觉的我即将达到了某种状态了,便及时地制止了她的动作。我有些慌张,在确定没有人察觉的时候,我起身准备去厕所处理一下,等我到了卫生间后我低头一看,我早已勃然大怒。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玲玲竟能跑到卫生间来找我。

    下面发生的事情就请自行脑补吧,要不过不了审。

    总之,我和玲玲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交情均在卫生间完成,除了第三次那回我没控制住,其他的几回我都拔出枪射击。所以她怀孕的事让我觉得挺离谱的,我并不认为我的繁殖能力有那么的强。我对她说这孩子是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也许是你老公的,她说你混蛋,我和我老公两年都没孩子,跟你干完就有了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我说那你想怎么样。她说你不用怕,我会和我他离婚,这样的话我能分一笔钱,我们拿着这笔钱找一处喜欢的地方生活。

    我有些发懵,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个十八岁男孩该考虑的事情,后来事件越来越严重,她甚至威胁我要是不娶她就跟我同归于尽,最后无奈,我只能逃之夭夭了,只可惜的是那个月的工资打了水漂。

    之后近半年时间我都无所事事,白天泡在四海网吧,晚上住在十二块钱一张票的大家拿洗浴中心,偶尔心血来潮时也会蹭蹭夜场,在夜场外面干掉两罐啤酒再嗑两片曲玛多之后一头扎进舞池。

    后来因为手头积蓄越来越少,我就在中街附近的男生宿舍租了一个床位,一百二十块钱一个月,房间里臭烘烘的住着十二个臭烘烘的人,每天早晨醒来时都要处理掉昨晚被我翻身压死的蟑螂。

    这间宿舍里聚集了农民工、理发师、推销员、求职者、无业人员、商场销售,个顶个的人间精品,群英荟萃。他们就像一茬又一茬疯长的野草,用旺盛的生命力对抗着大自然带来的雨雪风霜。

    我的床位对面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他叫宋可能。晚上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从他破布兜子里翻出一张纸傻乐,那是一份清华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刚开始我挺好奇,就随意的问了一嘴,但没想到这大哥疲惫的眼神立刻焕发光彩,他急忙让我过来和他喝点,随后拿出他的下酒菜,他的下酒菜永远放在枕头下面,而且永远都是花生米拌生方便面,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又下酒又顶饿”。他让我拿个杯,然后将矿泉水里的散白倒进去,那酒太冲,喝两口我就上了头。他的滔滔不绝让我昏聩,他从自己女儿从小到大如何如何聪明,一直聊到她上学时如何如何努力,再从他在村里狗几把不是聊到如何在家族里昂首挺胸。他磨磨唧唧,逮到个屁就嚼不烂,我实在忍受不了了说大哥你他妈别瘠薄跟我吹牛逼了,我困了。他也不生气,骂我小兔崽子完又嘿嘿的傻乐。后来只要有新人入住,大哥就会抓住机会给他们讲他和他女儿的故事,我都会背了。

    我下铺的兄弟叫张海波,他长了一张鞋拔子脸,小眼睛,后脑勺上的头发永远被枕头压出一条缝,他的那件被阳光晒的发红的安踏黑T恤,一整个夏天也没见他洗过。

    有一天我们聊起各自学的专业,我中专学的汽修,因为我喜欢车,他中专学的是动漫,因为他从小就爱看动画片,他问我会修车么,我说会修的话就不住这了,我问他你会画动漫么,他说他会,我说那你给我画一个,然后他就给我画一个,一边画自己还在那乐,我挺好奇,就把头吊在床沿往下看,张海波在纸上画着老丁头,老丁头我得跟你们解释一下,那是我们小时候画过的东西,口诀就是一个老丁头,欠我俩球,他说三天还,四天还不还,绕了一大圈,买了三根韭菜花了三毛三,买了一块大肉花了六毛六,口诀说完,一个老丁头真实的形象就浮现在纸面上了。

    张海波酷爱的运动就是打飞机,虽然我也打,其他的室友也打,就连宋可能都打,但是他打的频率实在让人乍舌。他一晚上可能会打两三次,甚至最多时打过五次,所以每当床咯吱咯吱声结束了以后我都会神经紧绷的期待着下一次到来。我憎恨着他旺盛的精力,像是看足球比赛一样期待着他的射门,可这间隙有可能是十分钟,有可能半个小时,这直接导致了我们两个人整个状态昏昏沉沉,面黄肌瘦的。

    那天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我对张海波说,兄弟,你省着点用吧,别这么大点岁数精尽人亡了。他那时刚吃完泡面,正手捧着一瓶一升装的雪碧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他说,没事,我的精子多了去了,七块钱一升,跟大塑一个价。

    张海波每天除了打飞机参加各种面试外,就是跟我去网吧打游戏。我们是网吧会员,是vip中p,所以我们不管我们怎么放肆也不会有人管,我们狠劲的敲着鼠标键盘,狠劲的咒骂着网速,咒骂着队友,咒骂着虚拟和现实世界里所有的一切。我们玩累的时候也会浏览浏览黄色网站,我们猜想着封面与影片中的女优长相是否一致,结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差强人体意。

    观看AV时偶尔会有女生经过我们的座位,这便是我和张海波每天的乐趣之一。那些女孩在瞄了一眼屏幕后就会加快步伐通过我们身后,在余光中甚至可以看见她们脸上复杂的表情和面色,我们则会回味她们走过时散发出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然后在脑海中蛮横的幻想着。

    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个女孩经过了我们身后,她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看到屏幕上不堪的画面时面不改色,并且从容的坐到了张海波旁边,她从容的打开电脑,又从容的打开浏览器,然后从容的拍了拍张海波的肩,从容的问了一句,“把网址给我。”后来这个女孩成为了张海波的女朋友,她叫小美。

    小美的出现直接提升了我的睡眠质量,她就像个守门员,直接控制住了张海波想要射门的冲动。

    张海波有了女朋友后便不再同我厮混,白天基本上看不到他的踪影,只有晚上的时候他才会跟我聊一会儿天,聊天的内容也基本就是他跟小美在这座城市里的各个作案现场,某些老旧小区的楼道里,商场的卫生间和试衣间,公园里的树林深处,这些地方均被张海波挥洒了自己青春的汗水和肥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海波白天留在寝室的时间越来越多。他最近换了一部新手机,红色诺基亚E63,小键盘那时特流行,打字超快,他向我吹嘘这手机功能之强大,大赞java系统的便捷性,他能一整天抱着那部手机不挪地方。

    直到警察出现在我们寝室时,才知道那手机不是他的,是小美的。

    房主随同警察来宿舍的时候,张海波还在床上看手机,警察问了一嘴“谁是张海波。”我们谁也没说话目光统一的看着他。隔了一会,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是,然后他又问了问警察能判刑不,警察说看你表现,张海波穿上裤子后一句话没说离开了宿舍。那时的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些懵,根本来不及告别,而张海波的所做所为让我首次认识到了手机比女朋友还要重要的事实。

    张海波落网后,我的生活开始变的无聊起来,闲暇时我也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问题,我觉得是贫穷才让张海波进了看守所,贫穷导致了他人格上的不健全,也许某天我也会因为贫穷而做出不堪的事来,所以我首要任务应该是脱贫,首要任务是找到工作。终于皇天不负,半个月后我找到了一份商场导购的工作,我看着我兜里仅剩得三十多块钱直后怕,要不是宋可能的下酒菜,我估计我早已经曝尸荒野了。

    我的工作内容无比简单,就是忽悠那些傻蛋穿上像是傻帽一样的衣服在镜子面前傻乐,接着看他们冒着傻气去收银台交款,最后自以为很潇洒的离开。我工作的那家店是运动品牌,为数不多的乐趣便是看着几个彪形大汉在女装区左看右看,然后等着他们找号试穿,这个时候我就会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对他说,大哥这是女款的,他们听完我说后通常会像个被呵斥的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最后默默的走出店里。尽管这样,同那间炼狱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这间店就像一个加油站,不断的补给我能源,让我离我的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家越来越远。

    生出离开宿舍的念头是因为我们这来了一对同性恋。首先我不排斥他们,他们也没有类似叫床声什么的叨扰,我也不歧视他们,他们同我们一样,是所谓的社会边缘人,他们的到来让我们人间极品大军里又增添了一种类型。我不懂他们的世界,那个男人一些的是个美发小工,叫小明。稍娘一点的那方不知道什么名字,我们都叫他小南方,因为他从南方来。

    小南方的加入让我们宿舍有了乐趣,每天上床前我们都要调侃他一番,比新闻联播还准时。我们问他从后面爽不爽,会不会得艾滋病,要是弄出屎来了怎么办,你们三伏天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热不热,是什么勇气让你千里迢迢来到东北送屁眼。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气势汹汹的佯装要打死我们的样子,可每次他们都站在原地不动。后来他们在床上自己安装了个帘子,我们也逐渐失去了兴趣,最后宋可能的一句话亮了,他说你们这些坏人,人家也没招你们没惹你们的,你们就别打扰人家的一帘幽梦了。

    有一天我下了早班回到宿舍,刚进屋便闻到了一阵恶臭,我发现除了宋可能的床铺,其他的床上都被人放上了一滩屎,看到这情景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扶着门就开始吐,吐完才发现我所有的呕吐物全都吐到了宋可能的床位上面。我定了定神,发现那对同性恋的行李早以不见,我骂了句操你妈后也迅速拿出我床下的行李袋离开了这要命的地方。

    我操,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搬出宿舍后,早班我在网吧过夜,晚班的话就直接躲在卫生间里,等保安巡逻完了之后回到店里在后库睡觉。有那么几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野狗,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张海波给我打了电话。

    下了班后我来到与他相约的火锅店,刚见到张海波时我惊讶的嘴都合不上,这哥们改头换面的未免有些太彻底点,干净的寸头,三叶草的羽绒服,手里拿着触屏的三星手机,整个人都焕发着暴发户的风采。

    我说,张海波你羽绒服从哪偷的。

    他嘿嘿的笑。

    我说。你去趟监狱咋还发财了呢。

    他说,你把外套脱了,咱俩一边喝一边唠。听他说完,我高兴的声音也提升了好几度。

    他说,我家动迁了,陪了将近一百万,刚下了一部分补偿款,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我们得好好的玩玩。

    我说,张海波你这逼点子可真骚。说完我一个劲的往碗里叨肉,羊肉片这个东西我好像一年都没吃到了。

    他说,你慢慢吃,不够再点。

    我大口的吃着肉,大口的喝着酒,我感觉自己现在同那些衣着光鲜的客人一样,我学着他们喝酒时潇洒的样子,然后同张海波意气风发的聊着天,他同我讲他在监狱里的事,我跟他讲半年来宿舍发生的事,我们开怀大笑,我们喝的眼泪汪汪。张海波又向我炫耀他的新手机,他说他现在用的起最贵的手机,用够了用腻了就换,女人也一样,但是像小美那样不图钱就跟你睡觉的姑娘再也找不到了,我说没关系,小美总有一天也会变的。

    喝完了酒他提议去抚顺找小姐,说要带我放松放松。我连说我不方便,他懂我,先打车到他家给我准备了两套衣服和内裤。我选了一件呢子大衣,把领子高高竖起,他连连称赞,说兄弟这件衣服就是给你预备的,赶紧把你的那件漏了毛的羽绒服扔了。

    我们俩来到了抚顺著名的一处红灯区内,那条街道两面都是ktv和小旅馆,虽然外面的霓虹略显破败,但门口停放的车辆和络绎不绝的客人证明了这里生意的兴隆。

    张海波指了指那些标有朝鲜字体的霓虹灯说,这片区域鲜族的小姐特别多,他们有个特点,肚子是凉的,一会你好好感受感受。正说着的功夫我们走到一家叫作伊甸园的ktv门口,张海波说就这家了,他进了屋后熟练的询问着事项,不一会两个时髦打扮的女孩就跟我们进了包房。

    我和张海波一边唱着老歌,一边摸着小姐的胸,陪我的那个小姐长得还算可以,他的胸脯浑圆浑圆的,这让我想起了玲玲,她问我你们是做什么的,张海波满嘴跑火车,他说我们是来沈阳开发项目的商人,说沈阳严打,所以来这找找乐子。

    她说,看起来不像。

    我说,为什么看起来不像。

    他说,因为你们太年轻了。

    我心生不悦的问,为什么年轻就不像?

    张海波看我有点火气,急忙过来打圆场说,兄弟,出来玩别扫了兴,不行就换个姑娘陪你,多大点事。

    我说,我不,我就要她,我就要弄明白,为什么年轻就看起来不像?

    那个女孩怔了怔,他可能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她把酒倒上,端起杯说,哥,你们不一样,从打你们进来我就觉得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干大事的人,你们年少有为。

    张海波“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给这两个姑娘吓一跳,他用捋不顺了的嘴说,好,年少有为,这个词用的好。

    我看着他滑稽的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见我笑了后那两个女孩也开始笑。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我吼缺了氧,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张海波跟那两个姑娘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姑娘就搀扶着我走进了旁边的一家旅店。

    我喝的有点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那姑娘摆弄了半天才行。等完事了之后我们有一嘴没一嘴聊着。

    我问,你多大了。

    她说,我二十二。

    我说,我不信,你这身手最起码也得二十六七了。

    她说,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

    我说,你们这些人身上没一样是真的。

    她有点不服气,光着身子就下床去包里掏身份证。她趴到我身上,然后拿着那张身份证在我眼前晃,我一看身份证的名字有点懵,宋连莲。

    我问,你跟宋可能跟你什么关系。

    她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认识我爸?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宋连莲正抚摸着我,除此之外,我感到整个世界正在强奸我,因为我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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