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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在今天在一直堵着他的喉头。

他昨天请好了假，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昨晚没有睡好，感觉好像有个迷迷糊糊的梦，但他想不起来了。

天刚刚亮，才五点钟，他的头有点痛。

六月分的乖张天气现在还很平和，今天看起来是个好天气。他洗漱完后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朋友聊天，手机现在已经是个老古董了，但他一直不习惯可穿戴式的电子设备，最近的设备更新有点快，甚至有直接用意念就可以打字的设备，他突然有点觉得自己是个跟不上时代的老人了。

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女孩子喜欢的那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一边应和一边上网搜。这个女朋友他没见过几面，现代人大都保持舒适的距离，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碰巧他又是不怎么需要的那种人。

出了门上地铁，人不多，大家都很有礼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打搅。现在出门的人也变少了，很多事情家里就可以完成。地铁的灯牌上着最新的广告，新推出的纳米机器人“以太”，它并不出售来赚钱，它是免费的，悬浮在空中，任何一个角落都会有它，最新的区块链技术隐私性极好，还能实现随时随地与世界联系的目标。

他看着这则广告，头更痛了，手机里也都是这玩意的推送。搁以前他会爱死这玩意的，再也不用担心手机没电，可以随时随地玩游戏，天知道这都用了什么黑科技，不过最近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他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又说不出为什么。

他最近一直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而且他还一直在使用手机和键盘这么低效率的交流手段，打字比意念慢多了，甚至比说话还慢。不过说话真的是有点过时了，说完还得转回文字，而在现实中说话这么粗鲁的事情，大家都很少这么干了。

地铁到站了，他走到公交车站等着去公墓的车。奇怪的是今天他对这位朋友没了什么映像，他只记得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现实中见过好多次，甚至是说过话的那种好朋友。但是他却连这位朋友的死因都想不起来了，他头好痛啊，不想了，打开手机，付费，看最新的电影。

终于到了公墓，他好久没走路了，身子骨好累，不过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一点。

他又想起了些什么，想说出来，就是说不出来，他甚至都记得自己在网页打东西出来了，但其实并没有，头好痛唉。

葬礼现场，别的人他都不认识，他们在这个讨论组交流着，但是好像都一时失语，忘了死者的名字，他好像有点厌烦这讨论了，停了一会交流。

他好像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了，也不顾礼貌，大声说了起来，结果两句之后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还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大家也好像没听见，讨论组99+了，基本上和这位死者没啥关系。

他有点懊丧，不过随即又加入了进去，开始聊最新的电影，那个女主角身材真的是棒，大家都兴奋了起来，关注她的社交账号，他的眼色好像暗了一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他到底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