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桥家汤

作者: 丝路女人是王道 | 来源:发表于2019-01-17 15:02 被阅读19次

         白琉璃立在山坡上,慌张地在背包里摸来摸去,都怪这女山湖太美,绿汪汪翡翠似的。她贪看风景写生,导游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听到。现在可好,天色已晚,连最后一班导游车都开了回去。自己只怕要在这女山湖住上一宿了。

        白琉璃把背包倒了个底朝天,从夹层里摸出手机,陪个小心,拨通了导游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导游一听是她,登时幽怨如宫娥。白小姐哦,我们三令五申,游客要跟旅行团保持密切联络,可我们已经给您打了十几个电话您都不接。您这样不听劝的游客,我们旅行社可是不负责任的哦。对不起,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哦。大巴车要到明天早上才会有,现在实在安排不了,这一宿委屈您了哦。

      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白琉璃噤若寒蝉,低头看看手机,早上刚冲的电,此刻倒还是满的。信号却奇差无比。白琉璃知道这是山区的自然反应,依然不死心,反复试验多次无效之后,只得死了要订民宿的心。无可奈何地收起手机,找路下山。想到前面的小镇上碰碰运气。

      经常在外面跑的人,错过宿头算不得一回事。实在荒郊野岭,露宿一夜的事情也是有的。但错过了班车,连夜去镇上搭车去普陀山的计划却不得不搁浅了。

  白琉璃叹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错在先,怪不得旅行社,现在当务之急先找地方住下来再说。

      新开辟的景区自是有些荒凉,路也只是草草修了一下。白琉璃刚走到山脚,吓!前面竟然旁逸斜出出一面杏黄酒旗。

    上面写着四个字:

      溪桥家汤!

          白琉璃揉揉眼睛,突然觉得不太真实,这条路上山的时候也走过,怎么没看到?

        但随即释然,幽灵古道算什么,就算是聊斋艳遇,也有绝色女鬼可以连床夜话,好过在这里舍身饲蚊。

      白琉璃慢慢走上门口的青石台阶,左手拍死了一只蚊子,用右手拍响了门环。

      木门敞开了。

      白琉璃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人。约莫六十多岁,骨肉停匀,珠圆玉润,微微夹着几根银丝,黑云似瀑,白发如玉,微微的带着些自来卷,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在脑后,螓首蛾眉,面似满月。白琉璃突然觉得,上了岁数的人,原来胖点也极好看。

    女人接过白琉璃手中的包,转身一怔:“远芳?”

  白琉璃女侠似地自报家门:

  “白琉璃,自由作家。来女山湖采风的。不想错过了宿头,有没有房间给我住一晚?”

    “有。”女人取了钥匙,带白琉璃踏着吱呀的楼板,把东西放到二楼东头的房间。

      白琉璃环视一下,这两层小楼,式样古老,陈设素雅,想来主人品位不俗,衣食无忧,也犯不着刻意讨好客人。楼下有个小小的院落,栀子花开得正好,墙角横着几枝隔年的疏梅。

    房间也是小小的,不到二十平,一桌一椅一床,均清雅可喜。床上铺着仙鹤延年的床单,吊着绣有玉兰花的蚊帐,床头用清水供养着一束栀子花。

        白琉璃用手抚了抚床单,竟是上好的真丝,平滑细软如同女人的皮肤。看其言行举止,庭院陈设,想来也是户有根基的人家。看那女人的年纪,约莫六十多岁,正是儿孙满堂的年纪。如何孑然一身?

        白琉璃突然对她有了兴趣,长夜无聊,说说话也是好的。她拿出录音笔。

        她倒先上来了。

      女人来送茶水,左手拿着一只纨扇,右手托着漆盘。上面放着一个碧绿如玉的青瓷茶壶,一个换茶的茶包,还体贴地放了几块点心。旁边是一朵玉兰花,好香!

        片刻不见,她已换了一身行头。竟是件素色香云纱旗袍,胸口别着一块手帕。

      袅袅婷婷的走上来,快七十的人了,腰身盈盈一握。风摆柔柳一般,如同一轮明月,冉冉升起,白琉璃看得呆住,不由自主想起小晏那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女人放下东西,打开雕花木窗,坐下来和白琉璃谈闲天。说自己叫骆晴翠。

      白琉璃暗忖,果然是有根基的人家。这名字,一般人便取不出来。嘴里道:

      “晴翠是好名字,白居易诗,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是啊是啊”,骆晴翠一高兴,眼睛便亮起来,熠熠生辉。

  “这是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的句子。”

  “你真了不起,知道这个典故。”

  白琉璃真心地赞美她:

  “很多大学教授都不晓得这后四句。”

  “那是自然”,骆晴翠骄傲地说:

“我高小毕业,认得字的,我还看得懂弹词。”

“我奶奶也是高小毕业,不过她去年去世了。”

骆晴翠低下头:“是吗?那好可惜。”

白琉璃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把话岔到一边去:

“你还看弹词?我还以为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只会看《红灯记》。”

    “谁说的”,骆晴翠急急打断白琉璃的话:

“我们那时也有闲书看的,《红楼梦》,《西厢记》,《天雨花》,《半生缘》……版本比现在多,书上画的那些画,人物好像会动,花草鱼虫就跟活的一样。哎,现在寻不着这样的好画工了。旧时代过来的人,理解的比现在的年轻人要深些。”

    白琉璃心想,她这话对。所谓礼失求诸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反而受到更多传统文化的滋养,更加单纯烂漫,人心也更加澄澈。就像骆晴翠,虽算不得绝代佳人,但陌上野花,确是真美。

      两个人讲讲说说,不知不觉,老钟打了九下。

      骆晴翠如梦初醒:“这么晚了。对了小璃,我忘掉问你。你饿不饿。”

        白琉璃想客套,肚子却不肯争气,叽里咕噜地叫唤起来。不禁羞赧。

      骆晴翠翩然下楼:

    “茶水消食,喝多了肚子空。我去做点东西给你。”

  白琉璃想推辞,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既然来到这里,怎能不尝尝我的溪桥家汤?你放心,东西现成,很方便的。”

        吓!又是溪桥家汤。

        开一辈子饭店的老板娘,都有几手绝活。而且溪桥家汤这名字太撩人,像一把鹅毛扇似的,撩拨得人心痒。白琉璃决心下去看个究竟。

          骆晴翠正在灶前忙活着,把咸鱼肚子,新剥的莲子,切细的芦笋丝,上好的火腿,加上泡好的红薯粉丝依次下锅。

        白琉璃提醒她,“会不会太咸?”

        骆晴翠嫣然一笑,把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脑后,“不会,南方菜口轻。”

      不一刻,溪桥家汤起锅,随手丢一把切碎的芫荽的进去,拿汤勺搅一搅,旁边用藤筐装着两面煎得焦黄的玉米饼。

          好满足的一餐,白琉璃连碗底都没舍得剩,连汤带水喝的干干净净。果然不咸,不但不咸,还有股清甜的味道,大概里面有芦笋的缘故。咸鱼火腿都入口即化,红薯粉丝也劲道有嚼劲。更妙的是汤汁腻滑,有种说不出的鲜香,让白琉璃想起那年吃过的西施舌。

        吃饱喝足,话也多了:

        “晴翠姐”。

        这是白琉璃的杀手锏,美丽嘴甜的女人,运气都不会太坏。必定爱听好话是世人通病,白琉璃四处跑单帮,更加没少用这自来熟的本事从那些油滑的老板娘那里占便宜。

        但这次不同,白琉璃知道不同,她对骆晴翠有种天然的亲近,就好像,那是她真正的姊姊。

      骆晴翠顿了一下,回过头:

        “阿芳。”

        “我是琉璃”。白琉璃提醒她,随后又说:“算了你叫我什么都可以。翠姐,溪桥家汤是谁教你的?有什么故事吗?”

        “有啊”。骆晴翠满手泡沫,卖起关子:

        “想知道吗?”

      白琉璃忙不迭地点头。

      “是我男人教我的。”

哗,好大的八卦。白琉璃的眼睛也亮起来,像两盏灯。

“后来呢?”

“去楼上等我。”

白琉璃像喝了迷魂汤似的飘到楼梯上,想了想,又跑回来,拽起一壶开水就走,回房里把茶续上,从背包里翻出一包素点。盘腿坐下,等骆晴翠上来。

等了 许久,骆晴翠抱着一本厚厚的影集上来。

“话很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不如看影集。那时候没有拍照手机,照相好难,有些人一辈子都没留下照片。不过也真实,一颦一笑,无暇修改。“

影集已经发黄,很有些年头了。白琉璃接过,小心打开,里面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儒雅清俊,有那个年代人的风骨。也是个爱美的青年,拍了那么多照片,满满一本都是。一张黑白照的背后写着名字,孟荒城。

白琉璃心想,原来命运的关榫在这里。晴翠接荒城,真是天生地长的一对。但到底不吉利,城既荒芜,晴翠焉得持久?

白琉璃翻到最后,几百张照片中,没有一张二人的合照。

      “咿,没有合照呢。”

    “是没有,来不及。”

    骆晴翠说起断肠往事来也是淡淡的,似乎是在说起别人的事。一边端起茶杯,轻轻吹着茶水:

    “我们总共也就见了两面。”

  吓,白琉璃恍然大悟。女子未过门夫婿亡故,是谓望门寡。不觉对骆晴翠又多一层怜惜。

      骆晴翠自顾自说下去:

    “那年发洪水,房倒屋塌的,猫跟老鼠挤在一块木板上一起逃命,人也淹的可怜。我在一棵树上困了好几天,等不到救援的人,水位也不下去,实在体力不支掉了下去。也不知被水冲了多久,就被水冲到了他家。他把我救了,知道我几天没吃。就把家里的食材都拿了出来,咸鱼肚子, 火腿,芦笋,莲子,红薯丝。”

    骆晴翠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

“东西做好端上来,香的徕。我馋的,把一大煲汤汤水水刮的干干净净,差点连碗吞下去。他笑我像几天没吃饭,我心想,我可不就是几天没吃饭嘛!”

骆晴翠说起往事,唇濡玉盏,嘴角噙笑,脸上竟带了二八少女的红晕。犹如一棵柳老不吹棉的老树,突然回春,长出了鹅黄色的嫩叶,在风中热烈的拍手。白琉璃听得叹息。

“后来,他跟我说,让我安心住下,等水退了再走。亏了地势高,洪水淹不到,但洪水滔天也出不去。我便只好住下,种的菜蔬都淹死了,新的食材也买不到。就用从前剩的那些食材,天天做汤,坚持了好几天。我问他这汤叫什么名字,他说叫溪桥家汤。”

白琉璃听得黯然,问:

“那你们为什么只见过两面,他,怎了?”

“回家后,家里房倒屋塌,幸好父母已经回来了。忙着重建家园,对我这些天的事也没多问。可回来之后,我疯狂的想他,就把我的心思跟父母说了。父母感激涕零,知道他没订亲,就挑了个日子,带着我和媒人去求亲。

        那天,我真是激动又忐忑,想马上见到他,又巴望他不在家。来到村口,听见鼓乐喧天。我心里就一沉,心像被插了一刀。父母还镇定,他们让我先走,和媒人说了几句什么。我头脑昏昏沉沉的,想不通短短几天,如何有这等变故。父母追上我,对我说,这奏的是哀乐,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最好不要进去了。

      我讲,他是我救命恩人,若他今天完婚,我去喝杯喜酒。若他家里老人仙去,我去灵前烧柱香。

        然而,我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他巨幅遗像。”

      白琉璃惊诧地长大嘴巴,想想人生荒凉,不寒而栗。不知她如何捱过漫漫长日?

      骆晴翠说:“我觉得天都塌了,疯了一样冲过去,抱住他的遗像,嚎啕大哭。谁拉都拉不起来。后来,在我的要求下,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他送葬。灵堂变成喜堂,我白天披麻戴孝,晚上则穿红着绿,抱着遗像入了洞房……”

      白琉璃已经痴在那里,换茶的茗包已经用完,茶也冷了。

      骆晴翠抱歉地说:“对不起,陈年往事,让你听了这许久。你明天还要去普陀山,要早起吧?几点起来?要不要我叫你?”

    “不用,我经常在外面跑,起得来。你累了一天,要多睡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普陀山?”

    骆晴翠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普陀山,南海仙岛,我真想去。”

骆晴翠真诚地邀请她,我们一起去。

“不,我们这里的规矩,普陀山,自己去不得。只有菩萨根据人一辈子的功德,是善人,就有金鳞来接。只有大慈大悲的善人才能一路抵达,要是心不善,意不诚,就会半路里掉在水里被鱼鳖吃掉。我老了,金鳞会来接我的。”

白琉璃又被惊到,从前的人,真是个个心有莲花。

“小璃,”骆晴翠唤她小璃。可能是有口音,听起来总像“小妹”。

“诶”。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有吧。”白琉璃想了想,“我记得一个故事,说大诗人黄庭坚说他前世是一个女子,他左胳肢窝有狐臭。他在四川涪州做太守时,有一天做一个梦,一个女子对他说,我是你的前世,现在埋在某处。棺木已腐朽,墓左侧有一个大蚂蚁窝。把那个蚂蚁窝给我移开。黄庭坚照办了,他左胳肢窝的狐臭就好了。

      骆晴翠听得入神:“我没听过这个故事,谢谢你讲给我听。夜了,睡吧。”

    “晴翠姐,”白琉璃说:

“要不要从普陀山带点礼物给你?”

骆晴翠顿了顿:

“随缘吧。”

“那我带些道地的金华火腿给你。听着,不要推辞,你一定要把溪桥家汤做下去,把这个故事讲给更多的人听。我也会帮你。”

骆晴翠欲言又止,但终究笑道:

“好。”

停了停,又说:

“别买金华火腿,有敌敌畏。做汤,顶好的是云腿。”

“好,那就买云腿。”白琉璃惊诧她的博闻,急急地接过话,怕她翻悔似地。

“我过段时间就来看你。”

第二天天未亮,白琉璃就起身了,她翻出钱包,只留了一点零钱,把其他的钱都塞在枕头下面。

来到山脚下回望,溪桥家汤笼罩在一团玉软花溟之间,如同一片青色的岩障。

普陀山下,白琉璃虔诚地跪拜。

她为骆晴翠精心挑选了一串菩提素珠手链做礼物,想了想,又折回去,买了些素斋点心。

“拿回去和晴翠姐一起吃。”

回去的渡船上,白琉璃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手机新闻。

“女山湖发生特大泥石流,伤亡人数已达三十,百人失联”的消息突兀地映入眼帘,白琉璃的瞳孔突然收缩。

“女山湖特大泥石流,溪桥家汤是否无恙,晴翠……”

白琉璃不敢想下去,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才想起女山湖举目无亲。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给旅行社导游打电话:

对方果然是一片人仰马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电话很久才有人接听,这次是个男的:“哪位?”

白琉璃单刀直入:“溪桥家汤怎么样了?”

对方如见到外星人:

“小姐,你在说什么?”

白琉璃顾不上客套,把事情简略说一遍,对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打断她的话:

“对不起小姐,我过会儿打给你。”

白琉璃握着手机,心急如焚。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终于叮的一声,收到一条彩信。

白琉璃打开,竟然是一张老剪报的照片,上面的标题触目惊心:

《义电工舍身救孤,痴情女殡日殉情》

荒城原是电工,救下晴翠不久,又在被风吹断的高压线下舍命救出一个孩子,自己却不幸触电身亡。晴翠得知消息悲痛欲绝,以未亡人身份送别荒城时,一头撞向了灵柩……

晴翠,果然她是有来历的。那我又是谁?

白琉璃喃喃,又往下看。

荒城家里人丁薄,高堂在上,余便只有一个妹妹,名叫远芳,当时在洛阳当兵。得知哥嫂噩耗,远芳千里迢迢回来奔丧。却不想遇到泥石流,香魂杳杳,莫知归处。

白琉璃的世界轰然倒塌: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想起她唤她,“小璃”。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愕然:“远芳?”何尝是她认错?

想起临别时,她问:

“你可相信人有前世?”

听说灵魂有磁场,当天时地利占据的时候,当年的情景就会重现。可为何晴翠已是老妪?是自己冥冥中渴望她得寿考,还是那压根不是她?总之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白琉璃用手抱头,眼泪簌簌而下,而耳边却有稚子歌吟,从天际遥遥传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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