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床男女》19浓浓的亲情
19 浓浓的亲情
“爸爸、爸爸……”囡囡兴奋地扑进萧一帆的怀里，“囡囡饿了。”
“嗯，开饭喽，囡囡饿了。”萧爸爸煮完菜，正巧从厨房出来，看见他俩回来了，脸上乐得全是皱纹，“儿子，现在要见你一面，跟你吃顿饭，可真不容易。”
“爸，对不起。”萧一帆对父母是愧疚的。
“老头子，儿子在外面是干事业，就别责备他了，这不是回来了吗？佳佳，帮忙拿酒。”萧妈妈赶紧过来打圆场。
“妈，我吃完饭就得往机场赶，不喝酒了。”萧一帆一脸的歉意，赶紧声明。
萧爸爸不乐意了，脸阴沉沉的。
“往机场赶？不是有佳佳送你，又不用你开车，还能陪我喝多少次的酒，这都不愿意。”
“就陪爸爸喝一些吧，我和妈都不会喝酒，爸最近总是一个人独自喝酒，挺闷的。”常绘佳赶紧打圆场。
萧一帆略略舒展了一下眉心的结，接着说：“爸，儿子陪您喝酒。”
“这多好，你一走这么远，可习惯？”萧妈妈想到儿子孤身在外，鼻子就有些唏嘘，“福建的菜，可吃得惯？”
“爸，来，儿子祝您身体健康，每天快乐，妈，您也是。”萧一帆举起酒杯，常绘佳赶紧端起饮料，向二老敬酒。
“哎，一家人在一起多好，你不是做房地产的，干得好好的，怎么跑去造船了？”萧妈妈不是很理解，这既不愁吃，又不愁穿的，好好的一个儿子，这是在瞎折腾些什么呢？
“妈，这还不是您的过错！”萧一帆帮爸爸夹了一只大虾，给妈妈夹了一只鸡腿，又从鱼肚子上挖下一块肉，把刺挑干净，放到囡囡的碗里。
“囡囡吃鱼会聪明。”
“爸爸吃肉会壮壮。”萧诗钰“咯咯”笑着
“好，乖，爸爸吃肉。”萧一帆说着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这孩子，怎么还成我的事了，你讲不讲理？”萧妈妈不乐意了。
“妈，谁让你给我取名叫萧一帆，你不知道就因为名字里的这个帆字，我从小就对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您啊，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帮我规划好了以后的人生道路。”萧一帆口中振振有词。
“有理，一帆说的有道理，他天生就是个造船的人。儿啊，等你的船造成的那一天，爸和妈要亲自去那里坐咱儿子造的大船。”
萧爸爸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
“都是你这老头子宠的，儿子跟我们进机关，有什么不好的，他当初要学造船，你居然也会同意。”萧妈妈轻声念叨。
萧一帆乐呵呵地说：：“妈，你就别念叨了，现如今造船势头很好，我又年轻，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地干一番事业，也不枉你和爸从小对我的教诲。”
“可是，囡囡这么小，又快上幼儿园了，佳佳一个人带，多辛苦啊。”萧妈妈夹了个鸡翅膀给儿媳妇，“佳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人都瘦了。”
“爸、妈，囡囡一直是你们帮着一起在带，我又不辛苦，只是一直让你们跟着受累，心里才不好受。”佳佳微微一笑。
萧爸爸一脸的自豪，大声地说：“一家人还这么客气？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为了咱这个家，来，祝我们一家人圆圆满满！”
萧一帆的手机响了，他赶紧跑到阳台去接 。
“这每天忙的，连吃顿饭都不太平。”萧妈妈不乐意了。
“呵呵，这老太婆，来吃菜，吃菜。”萧爸爸往萧妈妈碗里夹了一只大虾。
囡囡翘着小嘴，说：“爷爷偏心，囡囡也要吃虾虾。”
“来，妈妈给你剥壳。”
常绘佳赶紧夹了一只虾，帮女儿剥壳。
接完电话，萧一帆回到桌上，脸上的神色已不像刚才那般勉强。
做妈妈的总是比较敏感，萧妈妈问：“什么好事，接了个电话，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真是咱亲妈，今天不用回去了，明天搭顺风车走，可以多点时间陪你们。”原来是莫大铭的电话，说明天带船东一起去厂里，还在电话里表扬他们工作进展得不错，虽然填海坍塌了一部分，但总体进度还是抓得非常好。
“那就不用赶时间了，多喝点酒，有儿子陪着喝酒，就是爽。”萧爸爸往萧一帆的杯中续了些酒，嘴咧得合不拢了。
萧一帆的双眼湿润了，一直以来，自己是不是过于自私了，为了实现所谓的理想，为了创造所谓的事业，让年老的父母如现在这般寂寞。
萧妈妈帮佳佳的杯中又倒了些蓝莓汁，对儿媳妇说：“你下午也不要去上班了，一家人难得聚聚。”
常绘佳挤出一丝笑意：“嗯，我已经请了假，这几天懒洋洋的，不想去单位。”
萧爸爸放下酒杯，说：“佳佳，你最近好像经常请假，这样在单位影响会不好，要注意一些。”
常绘佳低下头，一声不吭。
萧妈妈撇撇嘴，一脸的不赞成。
“老头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别过加干涉，你以为现在的年轻人还像我们那时候。佳佳，没事的，别听你爸的话，男人创业养老婆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我到希望你能将工作辞了，去福建照顾一帆呢。”
萧一帆站起身，瞪了妈妈一眼。
“妈，你说什么呢，佳佳在这里工作好好的，你让她去福建干吗？那里鸟不生蛋，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你让她过去，不是让她跟着吃苦受累吗？”
萧妈妈来气了。
“你这死孩子，你可以待在那种地方，让你老婆去，就不舍得了，真是气死我了。”
常绘佳不阴不阳地说：“妈，我倒是想去，也要人家让我去才行。”
“常绘佳……”萧一帆一声大喊。
萧妈妈讶异地盯着他。
“男人一个人在外很辛苦，有个女人在身边会好很多。”
萧爸爸皱皱眉，说：“老太婆，这些事情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决定，别去搀和。”
“就是，妈，别操这个心了，如果佳佳去，囡囡也要去，你舍得孙女不在身旁吗？”
萧妈妈一听要把囡囡带走，吓得不敢说话了，常绘佳则在一旁一言不发，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晚饭还是在妈妈家吃，吃过晚饭，常绘佳在厨房洗碗，萧妈妈把萧一帆叫到里屋。
“儿啊，我们家的这个媳妇可乖着呢，你可不能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了，知道不？”
萧一帆赶紧回答：“妈，我知道的，佳佳父母对我们家有恩，我会对她好的。”
萧妈妈一脸的担忧。
“你们还这么年轻，就分居两地，这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不能做任何对不起佳佳的事情，我们萧家不能再对不起常家了，他们老两口可是……”
萧一帆的心一直往下沉，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接口道：“妈，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不会辜负她。”
从爸妈家出来后，萧一帆看着坐在身旁认真开车，一脸哀怨的常绘佳，一丝愧疚涌上心头。
“去歌剧院对面的永丰路吧。”
常绘佳侧过头，认真地看了看萧一帆，没有说话，找地方调转车头。
两人来到永丰西路，把车停在路旁，萧一帆自然而然地牵起常绘佳的手，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带她来到这里，这里一直以来都是他独自凭吊失去爱情的地方。娶了常绘佳，然后生了女儿，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报答常家的那份恩情，让自己的父母满意。
萧一帆的爱情，一直在远方那个名叫秦美美的女人身上。当初选择离开她，回到宁波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爱情与她一起埋葬了。与常绘佳恋爱的很多时候，甚至在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望着姚江对岸灯光灿烂的大剧院，默默地泪流满面。
直到刚才，萧一帆才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是愧对妻子的。看到她颤抖着双肩，似乎很冷，萧一帆想也没想就将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见晶莹的泪珠，挂在她越来越消瘦的脸颊时，萧一帆不由自主地从口袋取出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珠泪，一边柔声安慰道：“不哭了，一直以来我可能真是疏忽你了。”
常绘佳低着头神色凄楚，小嘴倔强地抿成一个奇怪的弧度。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关于你提出的那些疑问，我不想，也不必解释，但我可以用萧诗钰的名义来向你保证，我和你认识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从来也不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一丝月光宁静地倾泻在他们的身后，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没有距离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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