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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明京》第二十章:鬼鸟杀人

《天杀·明京》第二十章:鬼鸟杀人

作者: 原鹰 | 来源:发表于2022-04-17 18:00 被阅读0次

    令狐公子和小蕊看到前面有个屋子,看是个小驿站,危危立在原野上。驿站外挂着丝灯火,在茫茫的夜晚里若影若离,就像人在江湖,无论如何努力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折腾。小蕊说道:“看这架势,应该是个小急递铺。”

    大明建朝以来,太祖皇帝朱元璋借鉴了前朝累积的各项驿站制度方式,亲手制定了一张庞大而又精密的全国路线网。每铺驿站设十二时日晷,以验时刻,铺门置绰楔一座,常明灯烛一副。驿站大致分三类、即水马驿、急递铺、递运所。水马驿又细分为水驿和马驿,主要是接待各级官员;递运站则是将前朝牛、骡、驴和驼等站合并一起用以解运货物,每一个城池都设有一个递运站;急递铺,即十里设一铺,用以发送军文。高峰时期,大明朝共有五万匹马用于驿站,只是后来朝政荒废,加上各级克扣,驿站粮饷越来越少,油水最少的急递铺当然首当其冲。

    小蕊边漫步边叹说:“北山有鸱,不洁其翼。飞不正向,寝不定息。想不到连京师外的十里铺也被那些贼臣害得饥则木览,饱则泥伏,真是臭腐是食。”

    九头鸟,即鬼车鸟、鬼鸟

    驿站已是残破不堪,墙角布满了蛛网,小蕊和令狐公子直接进入驿站,竟然无人守门。推门而进看到驿站里有四名男子,为首的是一位身高八尺,皮肤黝黑,高挺鼻梁,锐利黑眸的青年男子,虽是小卒却透着一股盛气光芒的气质。身边站着三个男人,一人双眼赤丝乱系,怒发如铁刷,黑熊般的粗肉,甚是凶悍;另一人和颜悦色,憨厚朴实;最后一位是个消瘦却面带刚毅的少年。

    小蕊看到这四人,再看看院子里就两匹瘦马啃着荒草,不由一阵心酸:“边关主要驿站搭配高达四五十人,含有轿夫、槓夫、医师甚至兽医,而内陆大驿站约二十五人;中等驿站十五人,小驿站四人,这是一个小型急递铺,但看这光景,估计人头齐了,但供给空空荡荡。说不定大明朝的祸,就从这驿站开始。”

    那和气人一看到小蕊和令狐公子就说道:“两位可有驿函?”

    小蕊没有表明身份,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绽银两,“这是十两银子,你也不用找了,估计足够你们四个过个大半年了。今晚就破个例,上壶暖酒以及些肉,让我们在这里休息到天明。”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只见为首的那位精壮男子和须髯大汉相视后点了下头,于是和气男子连忙笑说:“此驿站本不招呼外人,但见两位官人远道而来,且这处方圆十里内都无客栈,惟有破例,只是清酒淡饭,还请官人见谅。”

    正要吃酒时,令狐公子和小蕊忽然瞄头,见那和善男子的眼睛似乎浮出一丝不安无奈的神情,而那须髯如戟的大汉却带着凶煞的厉气,再闻了下酒,二人心里冷笑一翻,举起酒杯埋在袖子里抿起了嘴,说了两句,“想不到这驿站的酒也不太差”,就扑通倒在桌上。

    那暴烈大汉立刻拔刀大笑:“看他们这打扮,一身绫罗绸缎,出手又这么大方,肯定是富家子弟。今日落在我的手上,真是老天有眼!我先杀了这个男的,再把这女的带回去做媳妇!”

    说罢正要砍向令狐公子,和善之人上前阻止,“刘宗敏,我们夺了他们的财物,把他们扔到数十里外的荒郊即可,何必杀人?”

    那叫刘宗敏的人暴睁了眼,一把推开那和善男子,“田见秀,你这是妇人之仁,若让他们活着去报官,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田见秀连忙挡在令狐冲公子前面,对着为首的男子说:“自成,我们到京师投军本想做一番事业,却被安排来做驿卒。本来还以为两餐能糊口,却想不到官贪吏坏克扣粮饷。好些小兵小卒为了生计,背地里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唉,这年头真是官匪不分、蛇鼠一窝!我们也迫于无奈,做了些偷摸抢骗之事!但是自成兄弟,我们可是说好了盗亦有道,一不杀人,二不奸淫妇女!而今刘宗敏要杀人淫女,田见秀绝不答应!”

    少年亦附和着说:“田叔叔说的是!小叔,爹娘自小就教咱们,我们虽然是穷人,但人穷志不能穷,绝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

    那首领沉思片刻点头称是:“兄弟,我们都是老百姓,暗地里做些打家劫舍的事实属无奈。我们若是杀人,和那贪官污吏、奸臣贼子有何区别?我李自成虽然是个驿卒,但也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刘宗敏愤愤说道:“李自成,你也杀过人!有何资格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看来这李自成虽是首领,但镇不住刘宗敏那厮,他一气之下拍桌子喝道:“我李自成确实杀过人,但杀的是鱼肉乡里的恶霸!” 随后拍了下胸脯:“我李自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自问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

    “好一句顶天立地、光明磊落!” 令狐公子一笑,一发内力竟把那四人震倒在地。

    小蕊坐了起来,轻蔑说:“四个驿站鼠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人!”

    四人本想起身,却觉浑身乏力,顿时面如土色,知道遇上了高手。李自成趴在地上说,“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侠,只是好汉做事好汉当,还请大侠放过他们三位,要杀要剐,李自成一人承担。”

    令狐冲公子笑着说:“果然是条汉子,在下令狐过。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既是民不聊生才上了梁山,我也不好发作,只是不要忘了你们的初心,不可杀人,不可奸淫妇女。” 正说着忽看到趴在地上的李自成双手双腿都挣大着,活像个“大”字,心想这人真不简单,于是笑说:“还不起来?”

    小蕊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她虽然闯荡江湖但毕竟是官宦人家,不像令狐公子那样深知民间疾苦,而且在她心中,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是有违皇法就要严惩,所谓的梁山好汉在她眼里就是一群反贼,但是那令狐公子已然出声宽恕了这四人,也不好当场发作。

    众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挣扎着起身。

    少年说着,“谢谢大侠不杀之恩,我就给大侠上些暖酒和羊肉。我们今天打了头野羊,正好给大侠和夫人端上。我小叔最喜欢吃羊肉,就是不吃头不吃尾。”

    “什么夫人?” 小蕊正要拍桌,却见那令狐公子偷偷朝着她眨眼嬉皮笑脸说:“怎么了,难道我还配不上你?” 令狐公子心想这一路你不断挖苦我,而今我还不借机损回你几下?除非你露出孙阁老孙女的身份,但你微服下访,还不是为了私下里探出京师间谍等系列秘密?

    令狐公子的坏心眼,小蕊当然一清二楚,只是流落荒野不便表明身份,也只好压着火狠狠瞪了令狐过。不过听到那少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蕊和令狐公子内心都怔了下,“不要头不要尾的羊,不就是一个王字吗?看来这李自成与众不同?”

    就在那少年去张罗的时候,李自成说道,“这是我的好友刘宗敏,父亲因官府逼租税自缢,其母沦为乞丐,冻饿而死。宗敏成人后做了铁匠却被官府诬为贼人。”那刘宗敏也就拱手打了下招呼,没有发话。

    李自成拉着那和气男人说,“见秀兄弟本是老实结巴的庄稼人,然而灾荒连年还遭官府逼粮,才和我投难到这。” 田见秀动情说道:“若是太平盛世,谁愿意离乡别井,过些见不得人的日子。”

    李自成悲情叹道,“陕北地区灾荒连年,官府粮差分文不减,我家亦无力偿还豪绅的债。我作为家中男丁被戴上枷锁严刑拷打,惟有杀死劣绅,带着侄儿李过和两位兄弟到京师投军,却被分配来做驿卒。哼哼,朝廷层层克扣,我们作为小兵小卒食不果腹,而驿粮还要摊分到附近的百姓,看看京师外的村民,面如菜色、瘦骨嶙峋!皇城脚下的百姓都过得这么苦,其他地方的百姓更是民不聊生!看来水深火热,迟早会揭竿而起!”

    大明驿站

    “什么揭竿而起,这是大逆不道!” 小蕊正要骂下去,却被令狐公子按住,然后看着一脸茫然的李自成说:“内子经常读些什么圣贤书,和民间脱节了,所以语无伦次。” 小蕊气得在桌子下猛踢令狐公子,暗自咬牙骂道:“一窝反贼!”

    听到外面有吆喝声,李自成恨道:“又是那些京营兵了!说是拱卫大明,但就一群流氓地痞似的,时常夜晚凌晨溜出军营,欺压附近百姓,连我们小驿卒都深受其害。”

    这时候忽然闯进了八个京营的官兵,前面的两位看是头目,年长那位蛇头鼠目,眼带恶意,年轻那位则一脸横肉,举止轻浮。二人踏入大堂,脚步生风,看是横行已久。一进入驿站就喝道:“李自成,拿些好酒好肉来孝敬咱们弟兄!还有,这个月的保护费还不拿来?”

    李自成见来者不善,忙小心翼翼上前,“两位将爷着实辛苦,只是咱们这驿站即将荒废,饷银拖了半年有多,我们兄弟确实无法孝敬几位大爷。大爷若还没吃饭,咱们这里倒有些清酒淡饭,若大爷们不介意。。。”

    “混账!” 李自成话音未落,却被那年轻者打了几下,差点摔倒,他的眉头紧紧捏在一起,就像一条绳子绑着满头怒火。刘宗敏正要扑过去,却被田见秀死死抱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过对着令狐公子轻声说:“年长那个叫曹二,是个掌管二十人的总旗;年轻那个叫封三,是个掌管十人的小旗。京营虚报冒领,名义编制二十人,却合共到位八人!唉,层层克扣。”

    小蕊用扇子遮着一脸怒火,她久闻好些明军贪赃枉法、横行霸道,而今亲眼目睹确有其事,甚是恼火,想着如何收拾这些家伙。

    封三看了下令狐公子面前的暖酒羊肉,不由变色骂道,“好你个小驿卒,居然敢骗曹二爷和我。什么清茶淡饭,前面不是端着暖酒羊肉吗?竟然用来招呼。。。” 正想提刀上前,但看到令狐公子和身边那位的打扮气质,不像普通人家,尤其看到军士居然文然不动,摸不清底细而不好动粗,只好一个劲呼骂李自成等人,“你这死驿卒,还不把酒肉拿来给咱们弟兄!再敢怠慢就一把火烧了你们驿站!”

    忽然间,听到有人拿着筷子在敲碗,原来正是令狐公子边敲边念着,“自成啊,正所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你可知道,咱们京营的曹二爷和封三爷最为出彩,二人武艺高强,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京师上下无人不知,这两位可是未来的徐达、常遇春!”

    曹二和封三自鸣得意哼笑着,“总算来了个识趣的人!”

    令狐公子越发兴奋敲着碗碟像个说书似的活跃,“可你知道为何京师上下称此二人为曹二爷和封三爷吗?因为一个是二货,另一个是瘪三,所以人称曹二封三!”

    一席话逗得李自成、刘宗敏、田见秀和李过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翻,小蕊也埋在扇子里笑,“这个令狐公子还真逗!”

    曹二封三顿时面红耳赤,暴跳如雷,两人走到令狐公子身前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侮辱我们京营?” 士兵在后面拔出了刀,就等曹二封三一声令下!

    令狐公子对着李过伸出舌头说道,“我有侮辱他们两位吗?” 李过忍着笑摇头,再看小蕊也在笑,令狐公子挪动着嘴说,“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动人,嘴唇在笑,眼睛在笑,脸上的酒窝也在笑!” 小蕊拿起扇子朝着令狐公子的头轻轻敲了点:“一点都不正经!”

    曹二封三一看到小蕊美貌顿时流出口水,二人轻声交谈:“咱们先杀了这公子,抢了他的财物,再抢这女人好好快活!驿卒一个不留,就说他们是间谍和反贼!”

    却听令狐公子摇头晃脑奚落着:“本以为两位是二货瘪三,想不到还想着杀人抢财奸淫的勾当,看来真是衣冠禽兽,叫你们一声二货瘪三都算抬举了!”

    曹二、封三勃然大怒,拔出剑,“你若不下跪磕头求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

    令狐公子直接把腿架在桌上,斜歪着脑袋说,“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人家对我客气啦!二货瘪三,千万不要客气啊!”

    “找死!”曹二封三拔刀砍向令狐公子,令狐公子却不动声色,仍然坐在椅子上,就在刀刃杀来之刻,连人带椅凌空飞舞,轻轻一跃,居然跳到二人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一股阳刚之气发出,曹二封三的屁股被重重摔了下,跌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打滚,好不狼狈。士兵正要冲来,令狐公子提起曹二封三扔向众人,只听惨叫数声,八人翻倒在地,鼻青脸肿!

    曹二封三知道遇上高人,又恨又怕,互相搀扶着喝道,“有本事不要走,我们带人回来收拾你!”

    令狐公子鄙夷说:“且不说你曹二封三这种欺压百姓的败类,就算你们指挥使过来,我也不怕!”

    曹二在士兵搀扶下对着李自成骂道:“李自成,你这个反贼居然勾结女真间谍祸害大明!等着吧,我们将爷会领兵来,将你们这些反贼间谍凌迟处死!”

    李自成愤然说道:“兵爷,我们弟兄只是个驿卒,这么会是反贼?又有什么本事勾结女真间谍?”

    曹二一边往门口方向后退,一边骂道:“爷说你是反贼,你就是反贼!爷说你勾结女真间谍,就是勾结女真间谍!总之这附近谁敢得罪爷,谁就是反贼,谁就是女真间谍!”

    “一个小小的总旗居然如此目无王法,真是该杀!” 话音未落,但见小蕊挥手甩出扇子,一把白玉扇子居然像飞盘样不断旋转,扇边突然露出环状钢刀有如会飞的莲花片,一触到众人的咽喉,就像把锋利的圆锯似的见血封喉,血还没有渗出,众人惨叫一声即刻倒地,李自成等人上前一看,却见曹二封三和其余六个军士的咽喉只有一小道血痕,就全部已经一命呜呼。

    除了刘宗敏大叫杀得好,李自成、田见秀和李过都吃了一惊!

    令狐公子也目瞪口呆,虽然他心里痛恨这些为非作歹的恶人,但想不到小蕊如此心狠手辣,一言不发杀得干干净净!

    小蕊看穿了令狐公子的心,她收回扇子淡淡说了句:“自寻死路,与人无尤!” 然后站了起来,吩咐李自成等人,“挖个坑把他们给葬了,手脚做得干净点!京营每天都有逃兵,只要找不到尸体,就会被人当作逃兵似的处理,没人会来查。少了八个人,他的将官更是高兴,又可以冒领更多的粮饷!”

    忽听到外面一鸟叫,其声如车鸣,凄厉可怕,李过惊叫:“鬼车鸟来了?”

    令狐公子问道:“什么鬼车鸟来了?你把话说清楚!”

    小蕊说着:“鬼车鸟,也就是俗称九头鸟。古书有云,此鸟身圆如箕,十脰环簇,其九有头,其一独无而鲜血点滴,如世所传。每脰各生两翅。当飞时十八翼,霍霍竞进,不相为用,至有争拗折伤者。这鸟夜飞昼隐,如鬼神,若是遇到夜人就袭击其咽喉,吸取精血。”

    田见秀读过几年书,于是说道:“夫人真是饱览群书。。。” 小蕊没有发怒,或许这一刻内心没有过于抗拒,田见秀接着说:“传闻天灾人祸即将来临的时候,九头鸟就会出现祸害人间。这几个晚上,京师郊外时常传来鬼鸟叫声,然后第二天总有一些百姓或兵卒莫名其妙死掉,大家都说,这是被鬼鸟吸血摄魂,老百姓们都吓得不敢出晚门,想不到这鬼鸟今晚居然到了咱们附近。”

    小蕊本来因为好奇想着去会会这鬼鸟,但一听到田见秀说这是天灾人祸的端倪,顿时心生一计说道:“咱们现在就去会这鬼鸟,然后说是这鬼鸟杀了这些违令出营的士兵,看看以后谁还敢祸害附近百姓!” 李自成等人闻言都摩拳擦掌叫好,可令狐公子却觉得小蕊说的冠冕堂皇,内心应另有企图。虽然和小蕊一起只是短短一晚,却觉得这女子深不可测,无论武功、背景,还是心计,就算比起来,令狐公子也觉得自己未必是小蕊的对手。

    小蕊心想着:“只要我把这鬼鸟索命的案子扯上阉党执掌的京营,就能够打击他们的士气!老百姓也会认为这是阉党祸国殃民,以致天怒地怨,所以才会有九头鸟和阉党士兵相互残杀。”

    李自成等四人拖着尸体到了野外,夜晚的幽静就像停止呼吸似的窒息,一切显得那么的销声匿迹,只是不时扩散着几声风吹,象是垂死挣扎的求救。忽然间,风越来越猛,两边的树木被刮得飘零肆叁。月光一洒,只见一鸟怒视众人,看其相貌,有如古书所言,“身圆如箕,十脰环簇,其九有头,其一独无而鲜血点滴。每脰各生两翅。当飞时十八翼,霍霍竞进!”

    “啊!” 田见秀和李过张大了嘴,刹那间,尖锐的叫喊声刺破了死气沉沉的夜晚,风也被惊动似的疯狂呼啸。

    李自成拿出从驿站取来的弓,对着九头鸟连射三箭,却不料这鸟来回有如闪电,且布满灵气。第一枝箭,尚未到其跟前,就被其迅雷般闪开;第二枝箭,射向它的胸口,却不料这九头鸟一侧,竟然用翅膀将其拍下;第三枝箭射向它的头,却见九头同时一咬,齐齐地把一枝箭含在嘴里,崩裂一声,将箭折断。九双眼睛瞪圆怒目,叉开四爪,伸出了锐利的尖钩,秒间飞到李自成身边,李自成下意识举刀,却被那九头鸟一膀打得虎口震伤摔倒在地,利爪正要捅向李自成咽喉,突然间却见那李自成的头顶在月光下,发出道银白如玉的光芒,坚毅的眼睛隆光闪烁,全身化为光芒熠熠,众人见此异象都惊叹不已,九头鸟也呆了一下。令狐公子提剑砍向那九头鸟,借着这眨眼间,李自成连忙一个翻滚,逃过一劫,“多谢令狐公子相救之恩!” 刘宗敏、田见秀和李过举刀杀向九头鸟,却还没到跟前,就被它的爪牙和翅膀扑倒在地,好不狼狈。

    那大鸟却如同旋风似的在令狐公子身边飞来飞去,使得他眼花缭乱,迷茫中只见九双锐利的眼神,一把强壮的翅膀,和两只锋利的脚爪扑向他,令狐公子只好挥着剑护着全身要害,只是挥舞之间,顿觉手臂有抓咬之痛,所幸他的剑法疾如风,因此九头鸟未能近身,抓咬点到为止而不能伤其要害。

    虽然这九头鸟一时间杀不了令狐公子,但众人也拿它毫无办法!只见夜光下的九头鸟,看似能大能小,能现能隐,大则兴去吐雾、小则隐介藏形般的诡异。小蕊吸了口冷气,仔细再看那大鸟果然如古书所言,十脖九头,而九个鸟头之外,还有一个鸟脖子看似流血般的鲜红,据说它的第十个头是被周公旦命令猎师射掉的,所以那个没有头的脖子看起来就像不断滴血,因此养成了九头鸟残酷无情的嗜血个性。

    想起血,小蕊急中生智跑到尸体边,一扇插进营兵胸脯然后拔出,顿时血流如注。九头鸟果然好血,竟放开众人,扑向尸体噬血而食,一头得食、八头争食!小蕊见机不可失,飞出扇刀,血影刀光下,一头封喉,八头正要飞离却发现浑身无力,摔倒在地,翅膀利爪在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逐步逐步在痛苦哀鸣而亡。

    白玉铁扇

    小蕊站了起来,目无表情说道:“这九头鸟真是愚蠢至极!九个嘴吃下的食物还不是都归到一个肚子里去了么,为什么还这样拼命争?给了我可乘之机!一个头死了,另外那八个头又怎能活下去?”

    众人都佩服小蕊机智,却只有令狐公子觉得这女子心机手段了得,若是与她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见那李自成大难不死,令狐公子好奇问道:“自成兄弟,刚才就九头鸟要杀你的时候,为何突然间你面光一亮,让那畜牲犹豫片刻,从而逃过一劫?”

    李自成说:“我也不晓得为何会发生这奇异之事,只是我自小就发生过一些怪事。”

    李过笑说:“我小叔是个奇人,听家人说,他出生的时候,外面一道闪电由东南方向疾驰而下,照到家门口,这个闪电就像一条全身发着白光的巨大蟒蛇,盘绕在窗前的那棵老槐树上,耀眼的光芒射到窗棂上忽吞忽吐,飘忽不定。舅公还给小叔算个命,说他是破军星下凡,说要小叔一起去成大事,只是叔叔不肯落草为寇,也担心在老家被拖累,于是带着我们出来做驿卒。”

    令狐公子没有留意到小蕊的脸越来越阴沉,他以为这是李过在吹牛拍马,于是笑问李过:“你舅公还会算命啊?他会不会是鬼谷子?”

    李过心直口快说道:“是啊!我舅公很有魅力,也很有正义感,看到老百姓遭殃,就忍不住振臂高呼、揭竿而起,带着陕西百姓做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他叫高迎祥!”

    “原来在我师父的神算里,那个会颠覆大明的破军星就是你李自成!” 小蕊挥起白玉铁扇,直取李自成的咽喉。。。

    (时间截止:五月初三寅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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