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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学校不给学生压力，中考还是一道绕不去的坎儿。
初三的某一天，张兰照常玩儿够了回家，张兰爸进到她屋里，拉了把椅子，郑重其事地坐在她对面，道：“兰兰，就快要中考了，爸爸也不逼你。你只要考过总分的一半，爸爸就能让你在思泉中学继续呆着。”
张兰努力了一学期，却终究没过思泉中学的录取线。其实思泉中学为了留住生源，录取线已经设得很低很低，几乎和市里的倒数高中齐平。
只要再交点钱，大部分人都能留在本校。但张兰差了五分，不得已，只得选择进入东高。
张兰爸只好再次许诺张兰：“兰兰，你在里面忍两年，高三一定送你出国！”
听着张兰讲完自身经历，赵小树猛地撕咬下一块羊肉，有些羡慕地嘟囔道：“这跟六中的生活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张兰翻了个白眼：“六中那么好的学校，你就知足吧，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赵小树笑道：“你那学校才离我遥远！”
两人互不相让，半晌，张兰突然打断道：“兜兜转转，不还到一个学校了！”
赵小树愣了下，去瞧张兰的脸，见她也戛然而止，正巧四目相对。一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另一个忙将目光逃亡似的，闪向别处。
“不说我了。”张兰将手里的麻辣烫往旁边一搁，又扭回头恨恨地望着赵小树，“我问你，当初约定好的手机联系，你怎么只发了一年短信，然后就不联系了？”
这一句话，将赵小树瞬间拉回到初一暑假的那个下午，张兰发给他的一条彩信，心底猛然涌起一股无力感，垂下头，沉默片刻，便看向她尴尬地笑笑：“我不是说了嘛，我是偷我爸的手机给你发短信，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要联系我。只是后来偷不到了。”
张兰半信半疑地看了会儿他，点点头，继续拿起麻辣烫吃着，一面说道：“你赶紧向你爸妈要一部手机，我把我号码发给你！”
赵小树没说话。隔了会儿，像想起什么，他问她：“对了，都是第一天上学，你怎么这么熟悉校园。”
张兰刚想告诉他，不料校铃乍起，两人忙起身将垃圾拾了，赶回教室。
下午无甚大事，除了一小段插曲。
原来倒数第二节又是吴老头的数学课，张兰不听，便在桌下玩手机，被吴老头儿一个粉笔头打起来。吴老头叫她回答问题，她呆站了一会儿，只说不知道，吴老头气得冷笑一声，竟当着全班面骂她蠢。
张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抠得紧紧的，就差掉下泪来了。赵小树心疼，想偷摸摸告诉她答案，不料被那吴老头儿瞧出，被叫起来替她回答。
赵小树虽有点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答下来了，吴老头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点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后面张兰一直趴着，埋下脸，不吭声。直到快放学了，她才抹抹泪坐直。赵小树见她阴沉沉的，犹豫半天，还是憋出一句：“没事吧？”
张兰吸溜下鼻子，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强颜一笑：“没事！谁还没个踩狗屎的时候。”
说着，站起来背好书包，道一句“明天见”，就先出门回家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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