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位时,幻想打造一个万世江山,让他的后代永远做统治者,推行了对宗室子弟无比优待的封王建藩制度,让朱氏子孙均可享有很高的爵位、官品和俸禄。朱元璋可能万万没想到,正是由于他不懂得”计划生育“,一手推行大封宗亲制度,造成宗室人口无限 激增,最终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明宗室享有大量政治特权、经济特权
这些宗人的生活费用,全部由国家承担。宗人一出生就向朝廷请名,10-15岁可以请封。成人前后请婚,国家又发钱给他们用于购买房屋、置冠服、办婚事,死了还可以去领丧葬费。凡是封了爵位的人,都吃国家俸禄。即使犯了重罪,消去封爵,降为平民,还是发给养赡口粮。
亲王当然是极为尊贵的,不但拥有豪华的王宫、自己的官吏和数目众多的宫人护卫,还时时征派民众服种种劳役。各级官员见到他们都要恭恭敬敬地拜谒,不准分庭抗礼。
由于出身高贵,法律规定宗亲一概不准从事仕、农、工、商这些行业。就算是有些宗室胡作非为,也不受当地官府管制,仅受王府管束。
“生子冠军”朱鐘镒:94个子女、163个孙辈
在这些无比优厚的宗藩制度下,宗室成员政治地位优越,生活比较富裕,具有生长繁衍的良好环境。这样一来,势必造成人口增长非常迅速。例如:明初分封的山西晋王一府,到了嘉靖8年,什么亲王郡王、将军中尉之类的宗亲人数,共计1851人;明初分封的河南周王一府,到了万历十几年,已多达5000余人。郡王这个层次生育子女最多,有些郡王生子生了二、三十个孩子;晋府庆成郡王朱鐘镒,竟有子女94人、孙辈163人、曾孙辈510人!
洪武年间,载入玉牒也就是皇家族谱的宗室人口还很少,只有亲郡王、将军、公主共8位。可是到了万历32年,属籍人口增至13万人,现存人口增至8万人以上!
事实上,载入皇家族谱的,只是宗室人口的主要部分,而非实有人口的全部。由于宗支不清、家境极贫没能报请名封,或擅婚子女、花生子女及其他等原因,而未能入籍的宗人,尚有相当数量。据史家推断,到了万历末期,宗室实有人数已接近20万。徐光启在万历时提出,每隔30年,宗室人口就将增长一倍。
生孩子:明宗室最快捷的生财之道
这个数目庞大的宗室人口群体聚居在大城市中,社会环境比较安定;享有优厚的宗禄,生活条件较为富裕。他们不农不仕,是既有钱又有闲的阶层,当然娶一堆大老婆小老婆,埋头苦干生孩子。
为啥要拼命生孩子呢?很简单,有利可图呗!
按规定,宗亲到了10岁,就可以向国家请封领禄。比如,生的孩子该袭镇国将军之爵,每年就可以领禄米1000石。那再多生几个呗!假如生10个镇国将军,不就是1万石禄米了吗?要知道,在古代,粮食者真正的硬通货,1万石禄米可就是一大堆真金白银啊,可见他们生孩子是件多美的事!
利禄如此丰厚,这些宗室子弟当然拼命娶妻纳妾,因为生孩子成了最快的生财之道。他们不止多生子孙,甚至以庶出冒嫡生,以奸生冒庶出,以致人口越来越多。
形同虚设的“计划生育政策”
宗人猛增的结果,必然是岁禄短缺加剧,国家财经开支过大。明廷为了缓解这一问题,不得不变相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屡屡对其宗藩政策进行调整与改革。但明廷只不过把节制措施当作解决宗禄间题的一个手段。就是极力主张宗藩制度需要改革的大臣,也深受封建宗法思想羁绊,觉得优待天演帝裔,天经地义,不能作过多限制。
这样的“计划生育政策”,既没有在舆论道义上获得支持,又没能坚决贯彻执行,自然收效甚微,根本无法遏止宗室人口迅猛增长的势头。
宗人激增造成三大严重恶果
一是人口蕃衍日多,宗人生活日趋贫困化。
宗室生活全靠国家养活,宗人急剧增加,国库拿不出相应增多的巨额禄米,只能消减和拖欠宗禄。国家拖欠宗室禄米,时间最长的达四五十年之久。郡王还好一点,至少会优先安排,那些将军、中尉以下的宗室就没保障了。贫宗生活,艰难万状,有的不能如期婚娶,有的不免忍饥挨饿。
二是群宗胡作非为,引起社会秩序混乱不安。
各府贫宗依仗势力,为非作歹。有些强悍的宗室往往以索讨欠禄为名,大闹官府,骚扰地方,各地群宗中那些没有什么名爵的,往往作奸犯科,官府根本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民是宗,又不敢乱加责罚。贫穷宗室人数越多,他们仗势干的坏事就越多,整个社会秩序自然动荡不安。
三是宗禄数量巨增,国家财经开支陷人危机。
明初宗室人口基数较小,每增殖一倍,宗禄增支不大,后来宗人基数渐大,宗禄开支渐巨。到了嘉万时期,宗人每番一翻,数以万计,宗禄增支,国家无力应付。
如嘉靖后期,全国每年上贡的禄米共400万石,而应当支付给宗室的禄米多达83万石;每年河南一省征粮4万多石,应支付宗室的禄米竟然高达92万石,按这个算法,一年的债得分23年才能还清!宗人按几何级数递增,宗禄增长远远超过明朝政府所承受的能力,人不敷出,赤字增大,负欠愈多,国库空竭。
没搞好“计划生育”,终于导致明朝灭亡
明代宗室是个依赖农民赋税供养的寄生宗族集团,人数愈多,人民赋役负担愈重。政府通过加派等手段,把宗禄重负都转嫁到人民身上。有的农民甚至把房子、老婆和孩子都卖了,还供不起朝廷催收的税赋。尤其是那些宗藩较多的地区,人民负担特别重。藩王都是大土地所有者,他们攫取的田地上千上万顷,对劳动人民的压迫剥削特别凶狠;一般贫宗游手好闲,禄粮不继,敲诈勒索,为害百姓。
宗室日益沉重的压迫削,必然大大激化社会矛盾,终于酿成明末农民大起义。起义军的矛头,往往首先对准藩王宗室,农民军所到之处,烧藩府、杀宗室。如李自成、张献忠的起义军,几乎把所有能查出来的宗室人口都杀光了。声势越来越浩大的农民起义,在摧毁庞大宗室寄生集团的同时,最终也导致了明朝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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