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旧时光

梦回旧时光

这个中午，雨没歇半刻。雨滴的声音似一支催眠曲，让我有了一个难得的酣睡的午休时光——居然做起梦，梦中又回到了前院的小东楼……

整整一下午，那个梦清晰的在脑中驻足，久久不肯离去。东楼那个家，貌似我的又一个居所，里边有铺展平整的床，床边还有一个帘子。窗台上有一摞一摞的书，窗格子还糊着白色的纸，最下边的纸已破损，有风吹入，有光射入，透过窗户纸烂的窟窿，能看到外边的公路和河那边的村庄。河岸还没修堤坝，水面泛着光点，村庄房屋低矮，老树盘结，似乎听到鸡鸣犬吠声。

屋内有一个砖砌的炉台，炉面的两边还垒着供人烤火时挤坐的台子。地面并不平整，坑洼间有脱落的水泥灰渣……

东楼的那个家我确实是住过的，可不是梦中的模样。然而梦里那个小屋的感觉混合着许多我记忆中的元素，也许在家乡，也许是南楼，或许是西楼楼底——终归都是我潜意识中不肯忘却的旧时味道。它渗在你的生命底部，一不小心就幻化成梦来与你相会，告诉你，那些过往从不曾离去。

那个小四合院，从我当学生起就在，一直到我参加工作十年后，因新修教学楼，它才被一点点吞噬淹没，最后荡然无存。

西北角的小工厂，东北角的教委，东楼大门过道改造的医务室，东南角的实验室，西南角我走了无数次的楼梯，西楼正中通往教室的夏日乘凉最佳地的通道，西北角后来的教务处，北楼正中楼梯下的那个厨房……这个标准的四合院足够我的记忆转无数个圈，形成螺旋状直到那个尖顶，跌落地上都能转转不休……

我知道，关于前院的记忆，许多年长者比我的要厚实的多，可是和我一样有着共同回忆的人已越来越少，各种各样的离去已成了常态，所剩无几的旧人故交，也在新的生活中渐渐干瘪了往事，风化了记忆。

有些美好，已凋零成花，碾入尘土。偶尔入梦，也只是清香一刻，化于无形。

感谢这场秋雨，让我梦回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