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子北漂后极少回来,他总是先联系我,在我面前多少表露过一些对杨总离婚事件的不满情绪来,很有些因此要远离杨总的意思,似手他难得回常熟,杨总在不在场也无所谓。华公子的婚姻生话也颇有些不顺,结了离了结,结了又离,我曾笑话过他爱的人太多了,变成了爱无能。他却不避讳,在我前面毫不保留地说他的那出情爱史,颇有点得意的样子。
华公子得知我和杨总结婚已是多年以后,那时雨纯已出生了。雨纯也是我定的名,一个纯字多少代表了些我的个人态度。和雨婷为了怀念那段送煲汤的辰光相仿,纯是我用来纪念我和杨总的友谊,而不是爱情。
是在长江路的友来亭喝的酒,那是一家韩式小酒馆,华公子喜欢韩料,这友来亭开在衡山路时我就经常去,连老板娘也相熟。我只爱中餐,但华公子非得选这样的地方,还要脱鞋盘腿,好不习惯,更兼我脚气重,不得不要鞋套把鞋和脚一起包起来。华公子带了位新女友,正襟危坐着用一把小刀切烤肉,喝的是绿瓶子的清酒,酒精度只有20,甜甜凉凉地很好喝,一不小心就干掉了好几瓶。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杨点都奇怪地隐瞒了我们结婚的消息,而我究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当华公子在新女友前得意地秀恩爱,并云淡风轻地问及我的爱情时,我和盘托出。华公子的神很奇怪,嗯,莫名地有点气急败坏,也许,瞒他这么真的让他很生气很窝火。
华公子说了些朋友妻不可欺之类的话,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歇斯底里地抡起手对着我脸上来了一巴掌。
这一下打得有点重,声音清脆,吸引到了旁桌的目光。我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脑袋一片混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数秒过后,对于华公子这一巴掌给予我的伤害怒不可歇,脑中迅速周转着想要如何回击,是抡回去还是掀桌子。
我重重喘气,目光盯着烤炉一动不动。听到那个新女友在怪罪华公子怎么能这样?我缓了下神,淡淡说,没事,朋友妻不可欺,我该打。
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一直没和华公子说起我结婚的事,怕的就是他误解我和杨总早就有一腿,并因此导致了杨总和阿丽的离婚。包括雨婷也一样,她总是避免着和我接触,难得回常熟,只会单独约父亲一起吃饭。我几次和杨总说要一起去,杨总会婉言相拒,也多少为了我和雨婷在一起会尴尬。
唯一的一次是在石榴记,雨婷化了淡妆,遗传了阿丽的所有优点。我看着她修长的指尖涂着浅蓝的指甲油,优雅地用一把银白的小勺子噣汤。她始终低着眉,除了见面时若有若无地一声阿姨,全程似乎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和杨总低言浅笑,极为融洽。那场景倒像她们父女是一对情侶,而我是一盞二千瓦的高能白炽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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