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了荔枝,所以睡前故事也是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讲完,瑾宝就说:妈妈我太幸福了,因为菜市场离我家很近,走几步就能买到荔枝了。
我心里狂笑:这不是重点好吧孩子!
但我没有说出来,应和她说:是呀是呀多幸福!
其实,心里却在酸涩,因为这个幸福感满满的孩子才刚刚被我凶过,因为刷牙拖延、躺床上扣鼻屎、不分本来给瑜宝买的夹子……历历罪状却不敌她的破涕为笑,那个振振有词的我瞬间变得穷凶极恶,我还是那么没有耐性和忍心,无论我身体有多么不适都不能成为借口。我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仍然是一个需要修炼提升的妈妈。
我瞬间由疾病做了些不恰当的联想:如果我生的是重病,在瑾宝瑜宝这样的年纪离她们而去,她们会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多年后也不曾记起曾有过一个怎样的妈妈?她们看着照片里的我是陌生是熟悉?我要不要把她们成长的照片一一洗印出来加我还是不加我?……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空气里震动着她俩沉稳的甜甜的呼吸,也震颤着一颗母亲的心,不觉掉下泪来:我如此幸福却还这般胡搅蛮缠!
我应该想的是带领两个宝儿一个家庭如何渡过一个欢乐而有纪念意义的端午节,从明天开始的节日。
我的亲爸撇下了他的好几十头山羊来到我身边了,我要带他去做一个全身检查,确保他健康无虞;我要带他去昭通可数的几处地方逛逛,尽量让他不觉无聊;我要带他去新买的房子里坐坐,亲自驾车带他去兜风……让他知道,他可以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和满足。
爸爸说,如今的日子比起过去那就是天上人间的区别;爸爸还说,要少抽烟少喝酒了身体最重要;爸爸最后从兜里掏出一叠新新旧旧的钱对我说,你妈喊你搬新家添置点新家具……
我说妈哪里来的钱啊?
爸说,谁知道呢,你妈的钱有年头呢,有次你兄弟去自动存款机给她存点钱,存款机都无法识别呢。
我笑,然后想哭。妈妈,是不是上次过年回去抱怨你了你还记在心里呢?我怨你你女儿买房你都不问问钱够不够吗?妈妈,请原谅我,我不知道这样的撒娇会让你难过,我也确实接着撒娇说出了心里话,而此时我正为我的任性无地自容羞愧万分。妈妈,等过几天,就来看您。就像老舍说的:“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是花插在了瓶子里,虽然还有色还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妈妈,您一定要原谅我的孩子气。
我是母亲也是女儿,这样两重身份的我,按道理应该能够设身处地地、游刃有余地、两全其美地扮演这样两个角色啊!可是总是做不好女儿,也当不好妈妈。这是不是印证了那句话:“从小听过许多大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而多希望我的存在是美好的,我有力量让父母放心安享晚年,我能足够让孩子愉快成长美好未来。我想努力,把希望变成一定。
帘外雨潺潺,像是住在溪边,多希望你在身边,可以拥我入怀。因为你在,我才能做好。
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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