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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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又看见那只猫了。

一只眼睛蓝色，一只眼睛绿色。

第一次看见那只猫时，只觉得眼睛十分奇特。头一回看见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的猫。

二

最近晚上总是睡不着。

一到晚上，小区里的野猫就开始叫唤个不停，那声音就像婴儿的啼哭声，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三

因为野猫的叫声，好多居民都投诉了，于是下令驱赶野猫，可是野猫刚赶走，第二天又会回来，最后变成了捕杀野猫。

一时间，野猫销声匿迹。

四

一到冬天，白天就变得短了。尽管早上六点出门，天仍是灰蒙蒙的，道路旁的路灯也还亮着，让人产生还是夜晚的错觉。

那只野猫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鞋，扔在我身边后就跑开了，后面跟着捕杀野猫的队员。

因为这只猫我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如今捕杀了也好。

五

连着几天不见那只野猫了。夜夜好睡。

经过小区里的那片草地时，偶然的看见了那只鞋。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慢慢的走过去，不过是想捡起来然后扔进垃圾桶，手指刚触碰到鞋的一刹那，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立刻席变全身，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我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半天喘不过气来。

寒风凛冽的十二月，我整个人被汗水浸湿，虚脱无力。

六

女巫，巫女。

很多人将这两种人混淆。女巫，是拥有特殊能力并可以自己控制的人。巫女是女巫之子，天生拥有能力，可是却无法控制其邪气。有的巫女因为无法控制其邪气，最后被吞噬。有的巫女虽拥有能力，却资质平凡，一生都只是普通人。

七

同学打电话给我，说参加初中同学会。

因为很久不见了，大家情绪都十分热烈，直到后来谈到一个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崔仁荷。那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姑娘，可是由于先天性的残疾，一只眼睛斜视，无法正常看人。父母又离婚了，跟着母亲生活。

在我的印象里，崔仁荷永远都是穿着校服，背着一个洗的发白的书包。班级里没有人愿意和她玩。我看着她可怜，曾经帮过她两回。后来她就粘上了我，因此连带着我也被同学欺负，嘲笑。再后来，我就不理她了。她也算识趣，一个月后就转学了。

“听说崔仁荷失踪了，好像是死了。”

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大家都不说话了。想起以前的种种，心里都不是滋味。

八

下楼扔垃圾的时候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草地的方向，那鞋子还在那里，破烂不堪。

忽然想起来，崔仁荷以前也总穿着这样一双运动鞋。直到转学前的一天也穿着。

九

我报警了。

警察带着警犬，凭借着那只鞋子的气味，在那片草地里挖出了一具尸体。尸体的另一只脚上还穿着相同的鞋子。我仿佛看到尸体的身旁有一只猫，用眼睛盯着我，像人一样。

一个月后，警方破案了。被害人是崔仁荷。据犯人交代，案发当天看见被害人一个人在路上，心生歹意，用刀子威胁被害人，被害人大声呼救，犯人心里一慌，用手捂住被害人的嘴巴，把刀子捅向了被害人，之后将其残忍杀害并埋藏。

十

还记得崔仁荷转学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这个给你。”

我手上拿着那时候她送给我的一只小玩偶，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