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养久了，会发现它们能与人互动，而且知道亲疏远近。但金鱼判断人的好坏并不凭借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爱心，甚至清理粪便这样的脏活累活也不行；它们只根据喂食这一条原则。这倒很像人世间的不破真理：会干活的不如会说话的受人待见。
乔伊斯养了五条金鱼。前天发现一条金色花冠头的体侧出现淤血，逐渐由尾部扩散到腹部。今天早上查看，另一条红色锦鲤也有了淤血。他上网查询，得知是水质变差，导致缺氧的结果。彻底换水可以解决问题。
首先是捞出金鱼。它们扑腾，反抗，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是离开了鱼缸。用塑料管抽掉一部分水，取出缸底的碎卵石，变质的鱼粪瞬间染黑了缸里的水，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刷洗鱼缸，清理卵石，加注清水，扔进去四粒鱼盐，然后把鱼倒回鱼缸。这一阵折腾花费精力，耗费时间，按道理应该得到金鱼的理解与尊重。但它们可不这样认为。金鱼就怕惊扰，因此把乔伊斯的好忘得一干二净。
金鱼伏在卵石上，静静地，只有嘴巴在一张一合地呼吸。显然受了惊吓。先出去办点事吧，回来说不定就好了。半小时后，乔伊斯回到家里。他马上查看金鱼，见它们还是躲在角落里，静默着。他走进书房，正要打开简书，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媳妇玛丽在外面叫道：“看把鱼饿的，直扑腾。”怎么可能呢？乔伊斯远远地看到她向鱼缸里投食，鱼在争抢，还翻着水花儿。“看来鱼还记仇啊，”他有点不相信。“我过来试试。”
乔伊斯让玛丽走开。他慢慢靠近鱼缸，只见金鱼又躲到了角落里。“咱俩换换，”他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金鱼也这样不分好赖。”
乔伊斯站到了远处，玛丽轻轻地靠近鱼缸。金鱼又浮上了水面；它们贴近鱼缸的一角，摇头摆尾，显出一副讨要食物的饥饿状。神奇的小金鱼，它们竟然也这么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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