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会想起以前,连很久以来都不记得的人和事,突然都从记忆中跳出了,历历在目。人若开始怀旧,证明心已经老了。 ——飘阿兮《过客匆匆》秋/玖张图
空调发出隆隆的声响,可以从声音听的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坐了一早上的办公桌,身体略带僵硬,不由活动活动身躯。抬头看了眼窗外,竟然下雨了,看看绵绵不断的雨丝儿,心中一阵欢喜,秋,终于来了。
立即关掉了空调。打开窗户,聆听雨丝儿争先恐后落地的旋律,仿佛在得意的说“夏日,再见。”由于工作地方略微偏僻,放眼望去,有的只是茂盛的树林和山,就着稀稀拉拉的几所房子,全然没有炊烟袅袅的景象。
回想儿时,每隔几日,便要随外婆去山里捡柴火,直到把一整个麻烦装满为止。那时候,外婆的身体还很硬朗,唱着京剧,一大一小一起下山。
回到家中外婆就开始一阵忙活,火柴滋滋滋的发出微光,拉风箱卡拉卡拉的唤个不停,自家种植的蔬菜一道道被端上桌,橘黄色的照明灯,家家户户充满欢声笑语,室内弥漫着温馨。
再后来,随父母从乡下搬到县城,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得出神了。在这小县城落下了脚,为了稳住根,父亲去了外地工作,母亲一边打工一边照看俩孩子,工作极其辛苦,起早贪黑,租在一个一览无遗的出租房里,为了两姐妹上学的学费,生活,开始拮据。
母亲没什么文化,找到一份工作着实不易,不怨天尤人,拼了命努力。凌晨四点起床,煤气灶上高压锅嘁嘁嘁的打转,关了火交代几句便急急忙忙的去上班了,不论四季。我就窝在不大的出租房里复习、背诵、预习。那个时候,家里有一台电视都是奢侈,更别说是手机了。以至于很后来,有人问我“你为什么那么听父母的话,如果是我,我不愿意我的生活被父母左右,你为什么不试着反抗?” 我是这样回答的“反抗?为什么反抗,我见证过生活的不易和他们人生的不易,他们同样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扛起重担,每一粒米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他们从来都说不辛苦,不累,事实是什么一步一步走来我都很清楚,我没有资格任性,我没有理由去反对,我知道,他们最好,为我好。”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吃排骨,半锅的萝卜,藏在萝卜底下的几块肉不多不少的分到姐妹俩的碗里,一勺接着一勺,汤,真的很鲜美。每每和朋友分享这件事,都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调侃,眼里尽是说不出的辛酸和苦笑。
不知不觉过年了,城里的人真会玩,连放的烟火都是高,大,上的。那时候,在县城里里已经有了一群相识的小伙伴,一堆屁大点的孩子正捡地下还没来得及绽放的鞭炮,长大后,却再没放过鞭炮,因为没有小时候那般勇敢。小伙伴还一起过家家,其中一人大声说“谁来演外婆?”外婆,我的外婆,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吃年夜饭了吗?还透过窗户看对面那家(父亲家和外婆家正对面)漆黑的房子吗?她是否也像孙女想念她一样的想念我?
不久,外婆由于身体不适被接到县城,被查出白内障。我每到暑假都会去舅舅家,因为有外婆在,由于外婆视力模糊,煮饭的时候都是东一把西一抓,分不清什么是盐什么是糖,即便这样,饭菜却格外的好吃。初中的时候,我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上学,大老远就能看到外婆提着一大袋东西等我,袋子里真的什么都有:糖果,馒头,沙琪玛,蛋黄派,甚至还有小螃蟹,袋子一股说不出的腥味,不过我还是边推自行车边把东西一一吃完。大概是那时候喜欢吃馒头吧,每当听到我姐姐说“馒头,那都是工人阶级的产物”,都会遭来我深深的鄙视,温饱才是伟大劳动人民的第一需求,才是读书、工作的动力,馒头很符合这一点,既廉价又好吃。
在我家族里,几乎每个男人都是妻管严,总之,外婆最终又回乡里了。在县城生活了几年,我也不愿意再回到破烂不堪的乡村里,几年了,和外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三便传来外婆去世的消息。其实,早在2015.11中旬姐姐就打来电话说外婆已经快不行了,没过几日,坏消息接踵而来。我不记得当时我在学校干什么,我只知道,我没有回去,一次也没有回去看望过她老人家。
接下来就是葬礼,凌晨三点起床五点送至大礼堂,寒风刺骨,饱满的泪水滴落在地上,那里充满哭喊和不舍,终究抵不过时辰,便扛了出去。恍恍惚惚,葬礼结束了。
我们从孩提哇哇落地开始,生命便已经开始了倒计时,只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生,老,病,死,一开始就注定了。能在你活的时候能体会到酸,甜,苦,辣,不觉得幸运吗? 我,又想好好生活了。
生和死是无法挽回的,唯有享受期间的一段时光。死亡的背影对称出生命的光彩。 来自桑塔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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