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亦是梦里

作者: 我叫莫小兮 | 来源:发表于2017-07-14 17:38 被阅读44次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个感觉,走过一段路,路过一个城,看到某个人,望进他的眼神,然后你就能不断不断的梦到印在你脑海深处的那个人。他长得样子或许都已经模糊看不清了,但是你却不断不断回想你们一起走过的时光,回想着所有发生的你能想起来的事情,即使那段过往好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一样。

    我叫想想,想念的想,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符合我,我很爱想念一个人,即使过了很久很久了,还是会很想念,我不敢再提起这些事情,因为我结婚了,我觉得我并不算是出轨,因为我很爱现在的老公,他是我的现实世界,是我的面包,也是我的爱情。可是我还是写出了我的故事,只是想用它来祭奠曾经,也想把她送给和我一样的人,让我们光明正大的去怀念青春。

    现在的我已经28岁了,看着安徒生童话长大,经历过残忍的高考,玩过了4年的三流大学,谈了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找了份普普通通的工作,糊里糊涂嫁为人妻,什么是生活,我觉得我每天都在感受着,就是不断的为了挣钱想尽了各种办法,然后还是没有什么积蓄,时而觉得生活真苦,时而觉得生活真自由,现在又到了生孩子的阶段,我们也在做着各种准备,随时迎接那个新生命的到来。这就是我,或许这也是大多数人,我们都是庸俗的人,也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可是内心深处,独有一处桃花源,那就是情窦初开的时光,我一次次见到他,也只是在梦里,可是梦醒后我还是会微微一笑,因为梦到他我觉得也是生活之外的另一种幸福。

    回忆就从那儿开始······

    “同学们,由于学校拆迁的原因,下个学期开始,大家要被分到不同的学校上课,学校会根据大家的住址,按照就近分配的原则分学校,所以大家现在要好好珍惜在一起上课的时间,好了,下课”,班主任在下课前又对这件事情做了说明,其实这件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整个社会的经济正处于发展,开发商处于自己的利益,把学校卖给了企业老板,学校要被改造成工厂了,完完全全看出来了吧,当时我身边的环境,对于教育是多么的忽视。但是我的爸爸妈妈是属于思想开明,有远见的,就想让自己的孩子都进入大学,好在我的学习成绩还是很更力,怎么形容呢,我就是鸡头,虽然赶不上凤尾,但我宁愿做鸡头,因为这里就是我的自由世界,我还有一伙铁哥们。

    老师说完了话,我就一直盯着窗外看,好像看见我们一直在操场玩耍,然后我就想哭,我觉得我从小在感情方面就很脆弱,我舍不得分开,更舍不得他们。听见动静,我思绪回来,把头转向班里,那几个家伙,正在都向我靠近,我说过我是鸡头。瘦瘦的,黑皮肤,小眼睛,挂着两趟鼻涕的,是林浩;他旁边瘦瘦高高,皮肤白白的带着眼镜,略显斯文的是想东;另外一个,短短的头发,标准的脸型,深邃的眼睛,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怎么形容,现在觉得像黄晓明,对,是这样的,他依然是那双眼睛,说笑不笑的望着我,对,他就是一直在我梦里的那个人,想南。还有两个美女,用现在的话说,是我的闺蜜,发小,魏洁和沈羡。

    “发什么呆,叫你半天没听见”想南拨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坐在我旁边,“叫你半天了,你去哪个学校”他一边用手拄着头,一边歪过头来问我,然后他们几个就把我围在中间,我看看他们都是无奈的眼神,我更想哭了,“我不知道”这种回答是暂时逃避现实最好的答案。

    “想想,咱们都挨着镇中心的3中比较近,只有洁,她可能要跟我们分开啦”羡羡也是快要哭了的声音。“咱们三个可不能分开,我不想分开。”她说的更着急了。

    可是我的大脑还是处于游离的状态,我听着他们三言两语的讨论,我却只是盯着他们看,我忘了当时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会不再一样,然而一切都真的不再一样了。

    “你今天傻了。”他们几个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上课,想南仍然坐在我身边,好像不高兴的问了一句。

    “上课了,回去上课吧,老师进来你又该挨批了。”我一边掏出课本,一边小声的说着。他很倔,脾气也很大,我知道我的回答,让他比刚才更生气,他对付我的最好办法,就是违反纪律,然后不断的挑事,再违反纪律。

    铃声终于响了,数学老师终于走进来,看见他和我受压迫的同桌调了座位,把课本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想南,座位能来回调换吗,大家都跟你一样,乱换座位,还要班长,老师干什么。给你一分钟,赶紧回去。”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两手拄着讲桌,摆出一副和想南死磕到底的状态。

    身边的凳子向后挪动,想南站起来,居然乖乖的坐回去了,天哪,暴风雨该要来了吧,我其实还是很胆小的,从小都是,但是想南在我身边时,我谁都不怕,唯独还是怕他,我开始担心着放学后的场景。

    一节数学课结束了,羡羡背好书包,在门口喊我“想想,今天你还去我家写作业吗?”我书包收拾了一半,听见羡羡叫我,我抬头刚要回复她,想南站在我后边,“我今天的书没有背好,老师让你听我背完再走。”我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对羡羡和洁儿说,“你俩走吧,今天不和你们一块走了。”她俩互相挽着胳膊,打打闹闹的离开了教室。

    我转过身,真的看见还有另外几个学习组长和组员讨论问题,然后我对着想南,“做你的组长,我好像没有正常放过学。”我扭过身,坐在了座位上。他殷勤的走过来,坐在我同桌的桌子上,脚踩在凳子上,嬉皮笑脸的说“怎么没有,昨天咱们还去骑车了呢,你忘啦,前天,咱们也去了,大前天”。

    “你今天怎么啦”我实在不想在听他瞎掰了,打断了他,想把今天的问题和他说清楚。“你怎么啦?今天问你去哪个学校,你为什么说不知道。”他又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知道如果我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又会生气了。“嘻嘻,我就是想看你去哪儿啊,大家都是从小学到现在,初中快毕业了,我们居然要分开,舍不得大家啊,就是舍不得。”我心虚的低下头,其实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明白,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了。“你担心,我俩会分开”他还是那样盯着我。我抬起了头,也那样看着他“如果我们分开,你也一定好好学习行吗,考上重点高中,考上大学,然后”我不想说下去,因为我知道现在说以后还有点远。

    “走吧,一块回家”他拿了我的书包,没有拿他自己的,我知道他还是那个他,不会好好学习,不会担心分开,也不会想真正的以后。

    走着走着,“想想,”我才发现,他已经离我有点距离了

    “你答应我,一定要考上高中,好吗?”我还是执着着刚才没有答案的 问题。

    他仍然没有理我,把我的书包随意往肩上一甩,就往前走。

    “想南”我似乎是用尽了我的全力,表达着对他的不满,用所有的力量,告诉他,我真的生气了。

    “啪”他肩上的书包配合着我的喊声,居然掉在了地上。他开始都被震惊了,看看书包,又看看我。站在那就笑了,我知道我又被他打败了,他的笑就向风总是能抚平我所有的愤怒和不安,带给我一丝安慰和温暖,这种感觉是其他仍和人都不曾让我感受到的。然后我也笑了。被他气笑的。

    日子就那样过,他每天不变得乐趣就是捉弄我,捉弄其他人,每天令他最头疼的就是上课,作业,作业,上课,还有学校铁一样的纪律。

    我们还是会吵,会闹,会互相保护,也会互相伤害,现在我也总是想,为什么到最后我们会变了样,大概是因为,我们俩都是刺猬,距离近了就会互相伤害,所以其实一切都是注定的,但当时的我们还是很快乐的,因为无知所以快乐。

    “叮叮叮”自行车铃铛的声音,我正在院子写作业,铃铛声音忽远忽近,来来回回,还有口哨声,我笑了,放下作业,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我悄悄的去开了大门,果然,想南就在门口,还在来回转悠。

    “你干嘛”我小声的说。

    “借作业”他依然是不知羞耻的笑着。

    “你是借作业,还是抄作业”我虽然装着冷脸,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看着他的微笑,看着他潇洒的骑车,看着他就那样笑着看我,我觉得 他是阳光,照亮我心里的阳光。你可能说我早熟,可能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大,从小没有人保护我,我从小的习惯就是要坚强,靠自己。他却是我的安全感。

    “把你作业拿着,咱们去玩会儿,他们都等着咱俩呢”他把车子停在我身前。我没有犹豫,说“好”。

    我们依然去了很远的田野,那里到处是麦子,还有很大很大的厂,用来晒麦子的地方,那些地方,现在都已经不见了,但是我们的欢声笑语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想想,快骑”远处羡羡不停的催我,然后和林浩他们说说笑笑的骑得越来越远。想南骑一会儿,等我一会儿,始终围着我的车子转。

    “喂,我跟你说,你离着咱们班那些小混儿混儿远点。”我担心的望着他。“怎么啦,瞎混呗,我还怕他们。”我知道他不把我的担心放心上,也不知道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但是我们还小,还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怕他们影响你,尤其是邢聪,他就是坏水多,离他越远越好。”我已经算是警告的跟他说。“怎么啦,听说昨天他又跟你找茬了”“我讨厌他,他是坏苗子,你要是再跟他走近了,你就别搭理我”我越骑越快,然后就把他甩在后面了。

    “羡羡,等我”我靠近他们,“想想,昨天听说你收到情书啦”

    我使劲捏了一下刹车,腿磕在车子上,差点摔下去。我脸应该是红了,其实我小时候长得真不好看,又胖又丑,我知道那时候的情书,真的只是一种情窦初开年纪的体现,并不能“你别瞎说啊”我还是无意识的转身看了看身后,正巧不巧,想南正好在我后面。他应该刚好听到了林浩这个讨厌鬼发出的声音。想南冲我笑了笑,“快点骑,咱们回家了。”然后羡羡,林浩,想东还是起哄似的“想南,你说想想收到情书,是不是咱们以后要改称呼啦,哈哈”我脸肯定特别红,因为那真的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情书,就在昨天放学的时候,邢聪那个渣人塞进我的帽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那纸上面只写着几个字,我喜欢你。那个时候真天真,可是那种脸红心跳还真的再也没有感受过。

    那天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快快乐乐的回家了,这件事没有结尾,但似乎只是一切的开始。

    过了暑期,我们真的分开了,我和羡羡,想南,想东,还有林浩依然在一起,只有洁儿和我们的学校离着远了,不过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即使分开了,还是能走一辈子;但有些人,即使在一起,却已经形同陌路,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新的学校,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环境,还好还有他们几个陪着,我才能接收这样的一个全新开始。我还是做着班长,管着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的成绩还是数一数二,我的理想还是重点高中,什么都没有变,但是什么都在变,只是我后来才慢慢发现。

    “叭叭叭”“哎呦”然后我就开始嚎啕大哭,身体的痛感,瞬间遍布了全身,我捂着右肩膀,一边哭着,一边抬头往教学二楼看,邢聪正举着一把儿童仿真枪对着我,天哪,我居然是中弹了,我掀开肩膀上的衣服,天哪,是个豆大的红肿的印儿,他的枪装的是黄豆粒,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没有用实弹。

    我其实怕他,他的坏在学校出了名,甚至在校外都是出了名,但是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走进了校长室,告发了这一切,最重要的是举报了他那把仿真枪。然后他的枪被校长没收了。我一直记得,他被校长骂出教室,让他交出枪的时候,他恶狠狠看我的眼神,用手指着我“你等着”,我怕,我真的害怕死了,过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记得我当时吓死了,但更让我记得的是想南,他座位隔着我不远,他像其他人一样,就那样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我知道我不能逃避他的眼神,我再告诉他,我不怕。

    下课了,他果然过来了,他居然说“你死定了”,我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回了他一句“不用你管”。然后他就真的没有再管我。

    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放学,看邢聪这个渣男会怎么报复我,出乎意料,一放学,他居然在背后捅了我一下,我扭过身去,假装淡定的说“干嘛”,“对不起昂,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那么准,校长给我没收了抢,说持枪是犯法的,仿真枪也不行。”他解释了几句,我怎么听着对不起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感觉那么假呢,可是却有人真的当真了。

    自行车,骑到半路,链子断了,,只能放在学校里,然后让羡羡带我回家,出了学校,说巧不巧,正好看到想男和另一个女生,该来的始终会来吧,是她,我们以前的同学,程雪。亲手写过情书给想南,亲口跟我说过她很喜欢想南,后来先转学来的这个学校,当时我们还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种,只是其他女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她,说她狐媚,天知道当时的我们为什么那么早熟,会有这么多成熟的想法,事实也验证,当时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婊子的表现。

    “想想,天哪,你也转到这里啦”她快速跑过来,抱抱我,堆满笑容的问我“怎么不联系我呢,今天不碰到,我还不知道你们到这边了”她也冲着羡羡笑了笑。羡羡更不喜欢她,直白了说她跟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天天上课都没时间,今天没有晚自习才能早点回家,正巧碰到你了。”我看了看想南,他也望着我“你的自行车呢”这是他今天跟我说的第二句话,“车链子掉了,放学校了,明天去修”

    “我跟你们一块回去,我带着你”他上了自行车,就示意我上车。“不用了,我跟羡羡走。”我拉着羡羡要走。“程雪,改天去班里找你玩儿,我们走啦。”一边说着我就上了自行车后座,羡羡带着我走了,留下想南就那样看着我走远了,后来他们是不是一起走的,猜也能猜到。

        再后来,所有我担心的事情都发生了,想南和程雪真真假假的事情,在学校里传遍了,想南风风光光那些打架斗殴的事情,成了周围同学津津乐道的话题。然后我还是在我的世界里,学习着,安静着,只是我的世界越来越缺少了安全感,然后这种影响一直到了很久以后,直到遇到现在的老公,我才渐渐的找回一点。

    我不知道我们彻底的决裂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不再对我笑是从什么时候,但是我知道,我从什么时候真的哭了,决定要忘了。

    那天,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下午,我作为学习组长,按例检查所有组员的作业,我的组员,全都是班级里学习最渣的,人品也最渣的那群学生,我叫了一个组员很长时间,拿作业,拿作业,迟迟不给我,我站起来,对着他吼,“把作业赶紧给我,干嘛作业做得不好,心虚啊”天哪,我不知道我这句话的杀伤力能有那么大,他蹭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冲我吼,“谁做贼心虚,你说谁做贼心虚”我当然不能示弱,“我说你,你不心虚,不把作业给我”他一个甩手,把我甩到了墙上,天哪,其实我个子是很高的,只是胆小,腿有点软,然后就桌子,椅子都到了,我也倒了,我只知道我倒了之后,就哭了,其他同学过来劝架,把我扶到座位上,劝我们俩,我淡定了一些,又觉得可能我说做贼心虚有点过分,想跟他道歉,可是想南却站在我身边,拄着我的桌子,看了我一眼,“被打的滋味好受吗?就会挑事儿”他走开了。我所有所有的眼泪都咽了回去,我只记得他当时冷漠的背影。

      后来,我们分班了,我和羡羡进了重点班级,其他同学都去了各自的班,为了重点高中,我们的生活,青春里只剩下了学习,偶尔还会有各种传言传出来,谁喜欢谁,谁喜欢谁,但是我和想南真的就再也没有过交集。

    再后来,他退学了,然后更多的同学都退学了,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就那样走散了。

    我挽着老公的手,他领着妻子,孩子,我们就那样不期而遇,他依然那样对我微笑,说“羡羡,你又 胖了”。他的笑照进了我的心里。这是我无数次想象的场景,但是一次都没有实现过。每次翻开原来的日记,或者是看到小时候的照片,哪怕是看到自行车,或者是原来的老学校,凡是有关小时候的记忆,都会有他的身影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旋,他一直对着我那样微笑,然后我就会一连几天做梦,梦里都是他冲着我走来,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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