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诺尘
❀《小龙人》应该算是我看过的第一部“恐怖片”吧,这当然是在我自己的定义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受过了《小龙人》的磨练,在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似乎同类型的神话片便不再让我感到惊恐。
时间再向后推移,大概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一年表姐刚刚结婚,暑假的时候我去她家小住。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时电视已经开始普及,并且也有了VCD播放机,印象中那时候满大街都是租售盗版VCD碟片的商铺,一度风靡。这让那时候的人在无聊的时候多了一项娱乐,也不必再按时按点的守着电视来看。
表姐新婚,家里的家电一应俱全,电视机与VCD播放机自然必不可少。于是白天与他们一起四处转转,晚上便去租碟片回去看。
记得那个时候特别流行香港拍摄的僵尸题材的影片,每个租售碟片的商铺里似乎都有一面墙,专门摆放这类型的碟片。其中僵尸片中绝对的主角,莫过于林正英,他当时演的捉鬼道士,应该不亚于现在的钢铁侠、蜘蛛侠的地位。
虽然知道自己看了肯定会害怕,但终究忍不住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便还是会租很多僵尸片回去看。
记得看的时候,我总是害怕的捂住眼睛,但又想看,便透过指缝偷偷地看。这样一来,反而让自己更加害怕。那天似乎应该是连着看了两、三部这样的僵尸片,剧情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僵尸的形象却已经深深地植入在我脑中,并且捎带还植入了一个观点,僵尸无处不在。
夜深了,关灯睡觉,骤然一片漆黑,无论睁眼还是闭眼世界都是一种样子。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却开始活泛了起来,开始不断地回想影片里的画面,无数像袋鼠一样的清朝人占据了本应该是黑暗的画面,在我周围不断地蹦蹦跳跳,似乎还感觉到了阵阵阴风在我耳边悉索着,就像立体音响一样环绕。
我好想央求着旁边的姐夫把灯点开,但我强烈的自尊心告诉我不可以让他们看出我这么窘迫与害怕。于是我便强忍着,看着一个个面色枯槁的人,一点一点像卡带一样向我靠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在我的幻象中,林正英不出来。估计应该是从鬼片开始的那一刻我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吧,以至于我只在意到了僵尸,而忽略了他。也有可能是我从小就没有一个求人的概念吧。总之,我感觉那个时候恐怖和无助到了极点。
忽然正处于慌乱中的我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我本能地抓住,并且死死地攥住。很快,太阳好像出来了,因为周围都亮了。原来,姐夫感觉我不停地在哆嗦,以为我冷,想给我盖下被子,结果却被我死死地掐住。醒来后,我浑身都是汗,我姐夫给我重新找了件睡衣,说是我的衣服都已经能拧出水了。这件事一直被他们嘲笑了好多年,成了我为数不多的笑柄之一。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他们总是等我睡着了后再关灯,害怕我因为太过恐惧而落下病。
再后来我觉得应该是羞愧战胜了恐惧,当你由某件事而生一种感觉战胜了另一种感觉,那个原本的感觉也就不足挂齿了。
另外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小孩子,经过几场噩梦后,发觉这就真的只是梦,也便不再觉得可怕,随之这类型的噩梦也似乎远离于我。
过了千禧年后,日本和韩国的恐怖片开始蔓延开来,像《贞子》、《咒怨》一类,氛围营造出的惊恐感更强,心理击溃的程度也愈深。不过这些却难再让我有之前那样的感觉,经过那件事后,好像就再难有恐怖片能吓到我。时常午夜看着这类影片也能安然入睡,不再受噩梦侵扰。
这让我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件事,也不禁有些嘲笑我自己。
或许成长所带来的其中一个特质,就是淡然。淡然成了习惯,也便不再受影片所营造的氛围影响。不过总感觉这样一来,倒是少了许多观影时的乐趣。
不过相较而言,我或许更接受这种淡然。有得总要有失,成长也必然有所取舍。
试想一下如果那件事发生在现在,估计我早就会挖一个地缝跳下去了。有些事情总是发生在特定的年龄段,才会在回想起来时发觉是有趣的。
(未完待续)
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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