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接羔,夏天催膘,秋天配种,冬天孕育。这是牧区的生活。
如歌在8岁的时候,大舅家的一个儿子要寄宿到她家了,原因是要读书。大舅家住在牧区,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一个学校,有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大舅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成为文盲,相继逐个送到住在汉区他的妹妹们家里寄读。当然如歌的妈妈也分担了大舅家的一个孩子。
如歌家没有男孩,大舅家来的这个表弟成了稀罕人,父母怕他不习惯,格外疼他,甚至有时候还引起如歌的忌妒。这个表弟与如歌同龄,但生日小过如歌。
转眼一学期过去了,大舅来接孩子回家过年,还热情的邀请如歌一起去过年,可能是出于对牧区的好奇,再加上表弟这个玩伴,如歌兴冲冲地答应了。父母也没有阻拦。
如歌满心欢喜地随着大舅和表弟一起上了火车,那时还是绿皮火车,小孩子出门新奇感倍增,一路上也不寂寞。火车到了朱日河站,大舅领着他们下了火车,站台外的大表哥已经牵着两匹马等在那儿了。
马在一个8岁小女孩眼里,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只见表弟身子一跃上了大表哥的马上,动作娴熟麻利,如歌羡慕不已。大舅扶她上了另一匹马,如歌吓的抖成一团,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马,马背上没有备马鞍,马背显得又宽又滑,如歌根本无法坐稳。马走开时,她感觉屁股很快滑到马肚子上了,手里死死的拽着缰绳和马鬃,心咚咚咚地跳,感觉下一秒就会摔下马去。一路上如歌不敢直起腰,闭着眼睛,象只小壁虎似的扒在马背上,口里不停的问大舅快到家了吗?还有多远?大舅回答的永远是那句简短的 “快到了”。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终于来了大舅住的营地,她迫不及待地喊到“我要下去!”
等大舅把如歌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合不拢了,由于在马背上劈叉时间太久,双腿已失去了知觉,就连走路也不听使唤了,接下来几天都不能正常走路,也难怪牧民几乎个个都是罗圈腿,这和从小骑马有绝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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