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呓语

文/江无猜

起初，人本来和风全无关系的。风亘古地吹着，多少年还没有人呢。风吹低了草，吹落了叶，吹开了花，吹走了云，又不是龙卷风，它吹不动人。多少人在风中，伸个懒腰，乘一时的凉，享受这少有的惬意时光。

那人偏不。风撩拨了他，二话不说就走了。人还想着风到底几个意思，与他有什么难解的缘分。人想问时，风提脚就走了，不定时又来撩拨一回。人更迷惑了，他低头弯腰了半辈子，没有学会在风中乘凉，不知道这是人应得的馈赠，反徒添了他的烦恼。

人不禁胡思乱想，这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一阵风和那一阵风有什么不同，风为何来而不语，去而无踪。人的脑里苦苦思索，劳作的双手逐渐停下来，脚也呆滞，他定在那里，等一阵风来，而不是随便干着什么，让风随便来去，人后知后觉。

人等了一段时间，却没有风经过。和他一起的其他人已经走得好远了，人就一个人剩在那，等一阵属于他的风。人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抓住风来的时候，把问题弄清楚。

人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的四肢开始麻痹，脑袋更加放空。人知道自己在等一阵风，却不知道风来了没有，或者人终于知道了，风来来去去地经过他，他毫无办法。

人就站在那里，像在思考什么。一批又一批的人经过，像一阵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