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网上都在说成都大学领导在朋友圈发完绝笔然后跳河自杀的事情,有的围观者写着写着就跑远了,于是浙江大学南京大学女博士跳楼、烧炭自杀,重庆大学年近八旬老教授跳楼等等之类的事情,纷纷浮出水面,再次成为人们的谈资。人多么,自然就事多,胡思乱想和路见不平者亦多。之前总觉得一泓清水般的高校,不时成为搞笑乃至千夫所指的对象。有位伟人说,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道出的是自然规律。高校死人自然也是正常的,只是具体到一个个的个体,男女老少,知识分子,又有其特殊之处,感概系之,便众声喧哗,奏成了高高低低不和谐的乐曲。

扯远了。我要说的,还是青岛。7日返家后,不几日便又是“紧急通知”,胸科医院发生疫情。为对他人负责,去赵院长的医院做了核酸检测,结果出来前,一位上司(或者可以被称作上司)令去汇报工作,紧赶慢赶,拿个结论,算是第一时间对上司负了责。疫情是大自然的身体语言,原本大自然是要教训那些狂妄自大蔑视自然的家伙们的,可是到头来往往教训了一些普普通通的百姓们。媒体公布的消息说,疫源来自于病人共用检查的机器,而之前的来源可能是采购自海外的海鲜,专家的话有时候互相矛盾,但有时候又只能选择相信。媒体没有公布说这次因为疫情死了人,没有坏消息。人们于陌生的未知,常常是准备不足,而一旦自然的惩罚落于人类身上,应对之策也很快被找出。青岛因为再次出现疫情摘了医院院长一干人等的帽子,算是对众人的交代。多少年的假期不出门,这次偏偏选中了青岛,杜院长调侃说,你怎么选得那么准啊。

在青岛期间多是在海边走,白天看看海,看看岸,夜晚看看岸,看看海,与人直接接触甚少,坐火车、坐地铁、吃饭,都是走程序,没有更多的话,也无需动脑子。印象比较深的有两件事,一是出租车临近斑马线总会停下来,让着行人,以为本地人的素养真是不错,后来与司机谈,他们说不礼让行人会被往死里罚,因为怕罚,所以就规矩了,看来管理是至关重要的。另一件事情是要到海洋世界去,出租车司机说你们现在去赶不上点,倒不如先到某某美食街去品尝完美食之后再去,儿子不相信,坚持去往目的地,结果人家景点热闹着呢,所谓的不赶点,纯粹是瞎扯。在另一辆出租车上,司机居然说啤酒博物馆正在施工,不便前往,坚持去到了之后,博物馆游人如织,我们不仅看到了青岛啤酒厂最初的负责人的手迹,还品尝到了别具风味的纯正青岛啤酒。回来之后我在比较,在我们老家司机礼让行人的不多,他们比着看谁麻利,一不留神一辆汽车从你面前飞驰而过,吓出你一身冷汗来。当然出租车司机也可能会告诉你某某路段现在有点堵,替你当家做主多跑一段路程。但只要不露破绽,都是不要紧的,如青岛那般露了破绽是会消费一份信任的。

劳累了一天的儿子躺在宾馆点外卖,那效果跟在家里面没啥区别,我则去离住处不远的烧烤摊吃晚饭。听信招徕生意的男人的话,找一处临街的地方坐下,小伙计便拿来菜单给你推荐菜品,一张嘴就是什么鱼什么虾,价格于我都是天文数字,为了回应小伙计的热情,我自作主张点了比一个人食量稍多的酒菜,小伙计自然喜不胜收,指望他劝你少点一些纯属多虑,好在我出身贫苦肚子大,大大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作酒足饭饱。回来之后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规律,吃饭喝茶,上班下班,河边漫步,时而紧张,时而闲适。谭山包大学依然戒备森严,想去它院子里享受花前树下尚且困难。大学是越来越规范了,不然头脑灵活的年轻学生们的状况更复杂更难以控制。与我同龄的教授逐渐成为了老教授,而如我老师的那些大师们,也依然在学术的森林中蹒跚前行。青岛之行起初是愉快的,后来受了点惊吓,并且也吓到了别人,想到节奏舒缓的校园里去走两步松松神也成了奢望。好在房间里还有几本没读完的书,可以翻出来消磨时光松弛下神经。

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俗语说的总是有道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度日,年复一年就是人生。在自己陌生的环境里游走,日复一日算是旅行。熟悉的环境和陌生的环境都是风景,我们都是风景中的人。
2020年10月18日于茶乡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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