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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人生有多少条轨迹,似乎总是在迷茫中度过。卑微的身段却总是要在乎那微不足道的尊严。
时间还没过上一个月,连食堂老大叔的饭都还没有吃明白,那帮小崽子们就要出笼了。姐夫还把他找到了办公室里征求他的意见到底去不去油田。他觉得不应该去,茫茫荒野不是他想要过的人生。竟然信口雌黄的拒绝了。谁知道分水岭只是刚刚开始的第一道,很快那帮丫头就对他爱慕垂青,这让他感觉又有了错觉,总感觉这些人想要和他发生点什么。转眼间上去的兔崽子们被安排在公寓楼里享受生活,第二批的丫头们也要上北京了。这是去机场。这时候的一名才正儿八经的傻眼了,他的资格根本就够不到所有的水准,再说跟着一群丫头也不是那么回事。像是在吃软饭一样,再说一名自身的条件天生也不是当小白脸的料。
回到家里之后,王天林就文一名怎么不跟着那帮学生去油田,一名说不想去,王天林就说那你想去哪。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天林就很生气,给一名的姐夫打电话。就去学校里商量,那时候的王天林刚刚搬到省城来。还在南关一片的那个巷子里租的房子。住的人家的一个二十平米的房子里。一名也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那种迷茫的感觉瞬间就占据了心里大部分位置。最后还是同意跟着父亲去和姐夫商量。回到学校后姐夫就埋怨他那帮子小伙子去的时候就让你去你不去,现在了你又想去。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吗?王一名听不懂姐夫话面的东西。王天林明白过来就说让给那边打声招呼,自己在这边备点货然后赶紧买票。今晚就上去。这时候的姐夫才不说什么,就去联系校长在那边打招呼照顾一下自己的小舅子。王天林就带着一名来市区最大的超市里买了点土特产。去买票的集结点买票。结果这个时候又正是很多人外出务工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座位,只能是站票。
当晚一名就上了火车,这一次的人竟然比上一次他跟着姑父上新疆的时候人还多。居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刚刚挤着上了火车就站在车厢的连接处不能动弹。坐也没地方,站也没地方。正是三月份的季节,冷风从交界处灌进来。窗外一片漆黑,一名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又要面对怎么样的生活。火车上都是陌生的面孔,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脑海里在想着什么。时间就这样缓慢的流逝着,感觉度时如日。一名想看会手机又怕没了电下了火车人上地不熟联系不到地方。就只是像个傻子一样楞楞的看着窗外。 树木摇曳灯光闪烁,火车摩擦着铁轨的声音就像是重复着一首难言的悲歌。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名开始犯困。冷风席卷着他的睡眠,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他望着眼前这群陌生人,他们手中的烟在嘴里漫不经心的的叼着,谁都不愿意说一句话。烟雾缭绕,一名的身后有一个不锈钢的烟灰缸,他把身子往前咧了咧,觉得尿开始憋起来。他需要走到下一个车厢连接处的时候才能到达厕所。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最近的厕所里已经排起了队,不知道远处的是不是也是一样,因为他的视线穿不过密密麻麻的人群。
白天黑夜总是在火车上一次次的交替着,旅客都是各行各业的人,其实这样的称呼是不对的,因为很少有人会坐着火车去旅游,基本上不是坐飞机就是自己开车。再不济也是旅游专用的大巴。而这些人都是为了生存而奔波的人。他们来自不同的行业,背负着不同的压力。火车把他们像货物一样包起来从一个地方运到另外一个地方让他们发挥其他们的作用,他们不会再这个过程里发生什么事,只是会用初见的心境互相表达着有些说不出的幸酸和生活的现实。
火车终于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到达了鄯善。他本打算再不来新疆的,只不过这一次是换了个地方。这个火车站不算大,冷冷清清,没有乌市的那种杂乱。一名拉着他最早出门的时候父亲为自己买的那个皮箱,皮箱里装着一箱家乡特有的熏醋和几件换洗的衣服。手中还提着家乡的特产牦牛肉干。他疲惫的拉着皮箱从台阶上走下来,却没有想到在迈过底下的一个台阶的时候意外的将箱子里的熏醋打烂了一瓶,这时候的他还是没有发觉,只是联系那个在这边接应他的人。那个人接到电话后只说让他到一个叫石油培训公司去报到。会给他安排房间。他打了一辆面包车到达了石油培训公司,这时候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他到公司后就有人把他安排在了一个像宾馆一样的房子里,只不过是三人住的标间。电视热水马桶都有,当时他还在想难道就在这里上班吗?那真是太好了。他打开皮箱后才发现烂了一瓶熏醋。完了,他不知道怎么样把这个东西给他送出去,他把那瓶烂掉的熏醋扔到了卫生间里的垃圾桶里。顿时房间里弥漫着很重的醋味。让他难以想象的冲击着他的鼻腔。这时候那个人给他打来电话让一名到县城里找他。还说要请一名一起吃个饭。
一名简单收拾后觉得就把这五瓶包装后送给他,正好在吃饭的时候可以跟他解释解释。他就重新包了一个车到县城,结果太远要整整一个多小时,他还是跟别人一起拼的车,这让他很是难受。但心里面却感到很高心,他觉得的可能是姐夫的关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就悄悄地给父亲发消息说那个人邀请去他家吃饭。他很高兴。王天林听到消息后也觉得很是高兴,终于给儿子安排了一个活计。
高昂的心情伴随着长长的路途,一名还在脑海里想象着见了这个人之后去他家要怎么办。说什么话或者不说什么话,他都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排练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子终于到了县城。他下车后在提着两个礼品在一个马路边的栅栏头上等着那个人。那个人告诉他马上就会来拉他。他的心里就像是装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兔子在跳来跳去。他站在那里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又急匆匆的扔在了地上,他觉得要是被那个人看见就完全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了。他刚刚把烟丢在地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他的跟前,那个人下车问他是不是从培训公司来得小伙子,还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顺势就把后备箱打开了。一名就赶紧把东西塞在了他的车上。这时候这家伙却突然变了卦说是自己有事。让一名先回去,他明天回来的时候再说 。一名很是惊讶,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他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吃饭。一只饿着,他说的好好的请吃饭,妈的收了礼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是个狗杂种。一名骂骂咧咧的准备返回公司,但又想起了那时候的那个楼管说要准备一寸照,他还得去照相馆。转身就包了一辆车往公司的地方上赶。公司在火车站附近,又是足足一个多小时,一名脑海里恨透了这个杂碎。但他又毫无办法。几百块的礼品就这样白花花的送了出去。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这时候的一名想不了那么多,只是想着赶紧把照相的问题解决掉,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分不清方向,找了好久才找到公司的大门。晚上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已经多了两个舍友,他没有说话,洗了把脸冲了脚上床就睡了。两个舍友还在咿咿呀呀的看着电视。他不想跟他们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起了回来的时候还去冲了个话费。他觉得不应该充话费,过两天可能就要被分配到不同的井队上。听说那里是荒郊野外。根本没有一点点生气,每天面对的就是那些相同的人。甚至连只鸟都不愿意飞过去。
培训三天完全就是一个陷阱,所有的费用都得自己出。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身份证被楼管直接交到了当地的警察局。第二天早上一群人就去公安局取身份证,这还不算,还要被扣上一顶政治犯的帽子。这一切都是源于那几年的不太平。不过好在大家都能接受。
最后一天专门在他们石油公司做了体检。各方面的指标都要进行检查。结果是两天之后通知。当天下午就通知了所有人在培训室集合。一名送了礼的那个狗杂种就站在台上宣布每个人分配的名单。读到最后一名才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结果他成功的和一个玉门的小伙子分配到了最差的一个井队。
他们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专门有车来接他们。在上车前买了点生活用品。两个人各自谈了一些遥不可及的梦想和第一个月的工资的用途就上了车。车子经过长长的荒漠,终于到了用几个火车集装箱围起来的地方。下午他们的队长就带着他们在基地上转了一圈。晚上还狠狠地给他两上了一课。说他们的脑子被门夹了来到这个地方。后来有安慰他们既来之则安之。还拿出了他的光荣事迹用来激励他们。
第二天早上队长还不让他们上井,就继续由副队长带领观赏基地。没想到一名当天下午就被通知体检报告不合格。明日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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