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的夏天酷热,听当地人讲此地并不经常下雨。
我2011年2月底来到这个小城,有人问起,我一般笼统地说3月份到鄯善。时光如水,水过无痕,7年半以来,我留意过好多事情,也留意过雨,只是鄯善的雨从未走进我的记忆,包括今天这场雨。
雨落在身上,有种被轻薄的惬意,虽不享受,似乎也并不讨厌。
今天的雨,像小猫洗脸,用量少,落地无声;
风微吹,很凉快,午睡正好,而且,就算睡着有梦做,也和雨无关——我对这个小城的雨缺少感觉。
在风雨中入睡不用关窗户,这一点不同于我儿时的生活经验。生活往往如此,亲身经历,才会改变认识,如果我告诉内地的亲朋好友鄯善也有可能有洪灾,他们一定会笑掉大牙。2011年3月,从乡下服务学校来到县城小聚的几个同路人在一起闲聊,其中有一个女孩绘声绘色地描述去鲁克沁报到的艰难历程:“学校很难找,从县城打个小车到鲁克沁镇,然后从镇上做毛驴车两个小时,下了毛驴车再步行一个小时才到学校;学校条件也很艰苦,吃饭洗脸的水都是定量供应。风沙还能多,你看我的脸,这才几天都起了老皮。”跟她一起来到县城的人光笑不说话。我仔细地看一下她的脸,没发现老皮,但她说得乘车经历我却信以为真,并且暗自庆幸留在了县城。直到后来,我随着教育局的检查组到鲁克沁才发现之前被“骗”了,此时也只能摇头笑自己的天真和无知了。
我对鄯善的雨也很无知,甚至怀着一份天真,我自认为自己会成为一滴不错的雨,愿意尽可能湿润一片土地,事实上,鄯善的天太干,一滴雨很容易蒸发掉。鄯善的雨,我经历过,为什么就是没有感觉呢?看来生活中有些人、事、物与我们的缘分只是擦肩而过,所谓“惜缘”二字更多的是对自己往日时光的怀念,或者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过去已淡,未来尚远,所以,活在当下成了我们努力的方向。
今天在午睡的时候,我梦境接连不断,醒了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备注一下:我是被热醒的——风停雨住,气温升高了。
鄯善的雨,像小猫洗脸,用量少,落地无声;
太阳出来,猫脸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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