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玩消失,是外出时不慎将手机丢失了,作为现代人的我,也就随之消失了九天。
第一天,我消失在西安往西几十公里的袁家村。袁家村多了个食客与看客,天依旧那么热,新奇抵消了闷热,匆忙中记住了这个关中农村的模样,不解的是,它为什么会那么火?我是怎么知道它的?我为什么非要拐进来尝一口,体验一番,恐怕连我都说不清。同行的朋友也一样,逢人便说着袁家村。看来,出名的山水地方,和名人一样,肯定有其独特之处,但宣扬的多了,名声则容易远播。我问村里人,你们感觉自己村怎样?答曰:没球啥!
第二天,我消失在清凉的麦积山,车从后山往那个有洞穴的保存了壁画的麦堆似的山前走,一路清翠,满眼凉意,此行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壁画,我们都不懂,佛的故事与雕刻艺术也稀里糊涂的,加之有人恐高,于是就围绕着这山,照了不同侧面的相,表示着我们曾经来过。其实多数的旅行都是浅薄的,欢暢的,因浅薄而欢畅,因欢畅而浅薄。
第三天,我消失在去甘南的途中,因为目的地定在甘南,从天水往甘南去,从地图上首选了个礼县,然后沿国道往宕昌靠近,在通往宕昌的山路上,一车人被路旁景致吸引,频频下车拍照雀跃,沉醉于厮,我因为心有目的地,过份注重于甘南传说里的美,竞把眼前的忽略了。其实他们才是美的发现者与欣赏者,是怀了童心的游者。
第四天,我消失在甘南,先去迭部县的扎尕那,寻找传说中的仙人居住的石头城,现实却是尘土飞扬的一条沟,因为往宽拓路,我们是被藏民用他们的车子颠波着送进接出的,象两次穿越战区,这感受虽不那么舒服,却扎实地体验了一把艰辛,多少年了,没在这么差的路面上抖擞过,为了那一眼仙境,差点把人颠晕。扎尕那确实是仙境,靠山而居的藏民,原本是神仙,等路修好了,人与商品涌入了,他们一定会沦落为势利之人。
第五天,我消失在若尔盖草原湿地,在川与甘两省共有的郎木寺镇喝青稞酒,感染宗教氛围,穿越桑科大草原,迎接拉不楞寺院的佛光普照。这一天,对于去过西藏的我,有点小儿科,不论是气候上气势上气氛上,都溫和的很。夏河的水还不到黄河,就已经从肤色上投靠黄河了,不远处那个叫临夏的地方就已经是回族人的聚居地了,我们赶了会路,避开了棺木的漆味与色彩,在临夏睡了个安稳觉。
第六天,我消失在兰州街面,黄河岸边,被坚实的堤坝挡住的洪水,不满却又乖顺地受接着两岸的检阅。堤坝内,树荫下,享福的群体在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品酒论茶,生怕辜负了夕阳,游人穿插其中,表面上在观当下壮阔的黄河和苍劲的铁桥,实际上在学兰州老人的襟怀,活在当下,放眼千里,明知黄河终入海,何不当时弄轻舟。
第七天,我消失在宁夏沙坡头,看水与沙漠如何客气,谦让,成就出一段无法复制的画面,混迹在影视城里搭建的各种情景中,扮演土匪,强人,吸食毒者,魔鬼,农人,乞丐,公社干部,知青......一路走来一路看,我们既是观者,也被观察着,既是散漫的游人,也是拘瑾的主人,我们在扮演着一个角色,却有多个的面孔在突围,跃跃欲试着颠覆。我是什么样的?能改变么,想改变么,变了又能怎样?不变也许才是大变。
笫八天,我消失在定边安边靖边一线,在古长城的旁边左右闪现,我搞不清哪是哪国的边界,忘了我是哪朝哪代人,一直到夕阳归西下榻在三省交界的盐池城内,才得知全城都是汉人。判断汉人的一个佐证是,我们一群人早餐时,店主先是喜出望外,尔后是手忙脚乱,结账时,锱铢必较,非要以最大饭量来算计不可,得了便宜还言亏。这在我消失的有限的几天里,在藏民家里,在牧家乐,在伊斯兰饭店里,是很难遇到的,他们不去动那脑筋,只收下你认为的概数。
第九天,我消失在安塞腰鼓的舞动现场,在安塞,我颠覆了黄土高坡小县城的印象,感觉仿佛置身在大都市。对比同一类地形的阳城,我感觉,安塞是新建筑有规划地进,民房安静地退,而阳城,民房岿然不动,新建筑羞怯地见缝插针。安塞以威风锣鼓一项见长,振动国内外。阳城方方面面俱佳,就是招不来才聚不住宝。
消失一方面是痛苦的,却充满了快乐,不看微信,没电话可接,连简书日记都不需记,我简单的比牧羊的藏民还简单,除了吃与睡,就剩下用眼晴来记录这一路风情啦。
网友评论
谢谢分享所见所闻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