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折腾到深夜，又这般消耗体力，自然是贪睡的，第二天申氏醒来，齐衡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赶紧叫秀竹来将整个被褥都换了一遍，又埋怨怎么没人叫她。
秀竹解释说是齐衡不让叫的，说昨夜她太累，他已和郡主娘娘去解释清楚了，早饭待会儿也会直接给她单端进房里来吃。
“姑娘身上这是怎么了？”秀竹突然惊呼出来。
申氏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脖子上好几处红痕，刚才沐浴时水雾朦胧，没看清楚，她不禁又羞又气，忙叫秀竹帮她用粉遮了一遮。既然如此，还是先不要出去见人了。
再见齐衡，是午膳上，看来齐衡果然是解释过了，郡主的脸色没有了昨日的不悦。
申氏挨着齐衡坐了下来，忍着腰间酸软，反复整理着衣服领子。
齐衡昨天是真的断片了，他大概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的，早上起来的时候见申氏竟然毫无察觉，睡得十分熟，便知道一定是晚上折腾得累了。这才吩咐秀竹拉好帘子不用叫她，又和郡主推说是自己昨日酒喝多了，头疼得厉害，申氏连夜照料自己，今天才起迟了的。
平宁郡主早就觉得他闪烁其词，如今又见申氏面带羞涩，只当是两人闹了一顿和好了，心里也便不再计较之前的事，只体贴地给他俩夹菜，一边还对申氏说“你虽也恢复大半年了，但身子还是弱，受不得折腾，多吃点。”
申氏不明就里，“多谢母亲关心”
齐衡一门心思虑着申氏到底还生不生他的气，也没什么胃口，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菜盘子，不由嘟囔“那给我加这么多干嘛啊？我身体又不弱的。”说罢还是抬眼看自己的娘子。
申氏正心不在焉，见齐衡投了目光过来，并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慌乱地点了点头。
这点头在外人看来充满了肯定的意味，于是平宁郡主和老国公爷会心一笑，看来距离抱孙子那一天不远了。
齐衡见申氏愿意理他，悉数把自己盘子里的菜都给她扒拉了去“你多吃点儿，昨天委屈娘子了，我……”
“元若，”平宁郡主听不下去了，拿筷子敲敲他的盘子“好好吃饭，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齐衡吃完饭跟着申氏进来，见秀竹正在收拾东西，吓了一跳“你们要去哪儿啊？”
秀竹笑“哪儿也不去啊，表公子明日就要走了，姑娘安排小玉姑娘跟着他去，叫我收拾些东西拿给她随身带着呢。”
“小玉？啊——”齐衡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些话要解释清楚，也不知昨日说了没有，于是便搭起话来。
“娘子不想问我昨晚为何喝那么多酒吗？”
申氏不想他在丫鬟面前提前昨晚之事，便敷衍道“想是公务繁忙，官人忧心吧”。
齐衡不甘心，又注意到她大热天却把领子立的老高，便凑上来问道“娘子，你不热吗？”
申氏被他烦的不行，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梳妆台里翻出一副黑白水晶棋子来“秀竹，把这个也给了那小玉带去吧”
“哎，这个，”齐衡伸手抢过来，“这，这不是我送娘子的那副的吗？这也要送人？”
“我棋艺不精，留着也是可惜，既然她棋下的好，便送她去吧”
“说的也是，”齐衡心里终于满意了“那就不要让她跟着表哥了，索性留下来陪我吧”
申氏自顾自拾起针线，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小玉是我问母亲要来的，何去何从，自然是我说了算”
“既然如此，这棋子也是我买来的，给不给谁也是我说了算，秀竹，你把这棋子送我书房去，日后谁来，我便要谁陪我下棋。”
秀竹接了棋子就要出门，申氏刚要阻止，就被齐衡一把拦住，示意她快些出去。
“原来娘子也会吃醋啊？吃那个小玉姑娘的醋了？”
“官人又胡说了，什么小玉姑娘？哪个小玉姑娘？官人叫的还真是顺口。”
齐衡笑着按住她推自己的一只手，又去够她另一只手腕，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那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除了用金丝线端端正正地绣着他的‘衡’字以外，还额外绣着一个小小的金元宝，针脚虽不算规整，却也圆润可爱，就差几针收尾了。
申氏见他盯得出神，便问道“官人觉得好看吗？”
“好看。”齐衡抱她坐下来，很认真地答道。
申氏有些不好意思，“这绣工我并不擅长，能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好看，娘子快些绣，绣完好给我。”
“那，那你先放开我，”
“为何？”
“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有办法绣啊”
“怎么就没办法绣了”齐衡说着把她往自己怀里挪了挪。
“哎呀你别动”申氏把手伸出老远，就差把那绣品扔出去了。
齐衡看她紧张的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娘子是怕针吗？”
“我，我是怕针，扎到你”
“那我保证一动不动，咱们谁也不会被扎到，你让我抱着好不好”
齐衡就这样看着她绣完最后几针，看了又看，这才珍而重之地把那帕子叠好贴身放了起来“娘子，我昨晚说有话对你说，我是不是没说？”
申氏被他逗笑“你当然没说，你昨天只顾着……”
她突然想到齐衡到现在还记着，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于是认真起来“官人到底要说什么呀？”
齐衡看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自己也难为情起来，便闭上了眼睛。
“我曾经以为，人这一生很短，只够爱一个人，可是我后来才明白，若是执念太深，别说是一个人，这心里便是连半个人也放不下的。到头来，爱我的都被我得罪干净，我爱的，却连我自己也分辨不清。幸亏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娶了你这么一位好娘子。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越来越明白，人这心里还真就只有那么大的地方，我既装下了你，就容不下别人。你是我的娘子，我绝对不会和别人分享你，可我也不愿意让你和别人分享我，我想让自己完完整整地属于你，不管是这个人，还是这颗心。什么纳不纳妾的，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子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花心的，却还欣然应允了母亲，我怎么能不生气。你以后，可再不能这样了。”
（这波情话还没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