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在植物王国里,花生是独有的地上开花、地下结果的植物,而且一定要在黑暗的土壤环境中才能结出果实,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落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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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对于我们那粮食都不够吃的地方来说,是不生产花生的。我们几姊妹第一次吃上花生,了解花生的来路是离家40多公里的大姨家。大姨那里属于黄沙土,漫山的茶树,茶树下不适宜播种玉米,只有播种花生以及西瓜。所以我们5姊妹最高兴的,当数放了暑假轮流去大姨家了,因为有花生和西瓜吃。
大姨那里的山地和我们老家一样属浅丘,小山下是稻田,山上种着茶树和松树,现在都记得茶油香和松果味。大姨家的茶油和花椒煎的油,是这辈子吃的最香的油,所以我以为茶油比菜油香。山上到处是半人高的大石块,大都像乒乓球台一样方方正正,记忆中上面都晒满了花生。
大姨父是大队干部,所以花生收获的季节,干部家庭要安排人晚上在外守夜。我五年级结束马上读初中那年去了大姨家,我和二老表自告奋勇的要求晚上去守夜。广播里喊着邹家、李家干部,我听大姨父和广播里的人对话,报上晚上守夜的名额,我也大声和广播里的大队干部说话,他也是大声叫着我“二娃”。现在都没弄明白是咋回事。于是在大姨父和大姨妈的应允下,我和同岁的二老表吃了晚饭抱着床单、拿起蒲扇往山上跑。按照划分区域,我们负责守护晒场不远处的两个石头上的花生。大石头上用薄膜罩着没有晒干的花生,我们分别躺在花生的旁边发热的石头上。因为蹦跳了一天,我们看着慢慢游动的月亮、数着牛郎织女星星,有气无力打着蒲扇,迷迷糊糊睡着了。到了下半夜,光着上身的我被野蚊咬醒,在月光下起身,将垫在身下的床单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睁眼醒来已是青天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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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姨父再三嘱咐过我们,所以一晚上也不敢偷摸一粒花生吃。剥花生壳是很容易听见的,要是被巡逻的人发现了,一家人都分不到一粒花生。太阳再大,花生也要晒两天,所以每年要安排人守两夜。大姨家和我们家一样也是7口人,会分回一大担花生。花生分土土花生和良种花生。土花生纹格黑麻,三米多;良种花生外壳白胖,都是两米,产量高,但不及土花生香。
收花生的时候,西瓜也成熟了。我们回家的时候,准会给家里人带回几斤花生,两颗西瓜。那是的西瓜比大人的拳头大不了多少,籽多囊红甜心。因为西瓜少,奶奶和我们一家人也只能尝尝鲜。
土地下户后,母亲也将屋后的一块地种上花生,种子也是大姨家的。因为老家土质不同,是褐色泥土,所以花生空壳多,籽粒不饱满也更不香。
时间一去快40年了,慈祥而严厉的大姨父早已离开了我们。而香香的花生、甜甜的西瓜和茶油的香味在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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