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腊八粥

今天是腊八节，到了腊八，离春节就不远了。从今天开始人们正式进入了过年的节奏里。走在街上，不论是老人还是孩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每家每户，都散发出浓浓的年味儿了。而这个年味儿之始，就是那腊八粥的软糯清香！

我也没有例外，今天早早地起床，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大米、小米、江米、绿豆、红豆、黑米、麦片、薏米仁，冲洗干净，放入电压力锅的内胆。接着又取出一把花生、红枣和昨晚砸好的核桃仁仔细地冲洗后加入，放入拳头大的一块冰糖，再放入适量的水。盖好锅盖，接通电源，按下煮粥键，指示灯亮起。行，大功告成，40分钟后香喷喷的腊八粥就可以出锅了。

望着压力锅闪烁的指示灯，一下子把我的思绪带回到儿时，现在用电压力锅熬腊八粥简单、方便、快捷，儿时母亲熬腊八粥可没有这样便捷。

记得儿时每逢腊八节母亲就经常念叨：“谁家的烟囱先冒烟，谁家的粮食堆成尖”。腊八这天，家家户户都会早早地起床煮腊八粥的，图的就是个好彩头。

而我的母亲不必刻意早起，因为那个时候母亲已经开始赶集卖布了，她每天都比别的人家起得早。往往我们还没有吃完饭，她骑着自行车，驮着两大包货物去赶集了。

每年腊八这天，母亲比平时起床要早一点，因为她没有忘记她的孩子，没有忘记她的孩子也和其它人家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妈妈端来一碗香甜可口的腊八粥，因为那个年代生活条件艰苦，没有电饭煲，更没有压力锅，所以熬腊八粥很费时间的，也很麻烦。

而母亲为了不耽误做生意，也要让我们喝上腊八粥，她会在腊八前一天晚上就把食材淘洗干净，浸泡在塑料盆里。到了第二天早上你会看到，盆里的绿豆绿茵茵的、黄豆金灿灿的、花生米红彤彤的，都鼓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大米、小米也吸足了水分，胖了一圈。红枣圆润饱满，像刚采摘下来的。

母亲把它们从盆中捞出放入锅中，添好水。首先她会用大火把锅烧开，等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时，这时就不能再用猛火，而改为慢火。因为那些米豆即使浸泡了整整一夜也很难煮烂，所以在熬制的过程还要不时地搅动，以免粘锅。

每年腊八这一天无须母亲三遍五遍地催促起床，那腊八粥的香味儿就把我和弟弟这两只小馋猫勾醒了。这一天也无须母亲再三吩咐刷牙洗脸，自己主动地就把小脸洗得干干净净的，牙齿刷得白白的，蹲在灶边，偎依在母亲身旁。皱起小鼻子，深深地吸着那香甜的气味儿。

灶塘里红红的火苗不疾不徐地熬制着锅里的腊八粥，火光映照着母亲慈祥的面庞，也点燃了我们心中的渴望，等待着那一碗盼望已久的腊八粥。

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多么幸福啊！母亲会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盼望着我们长大成人成材。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那一幕温馨而又幸福的画面还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当母亲弯腰搅锅的时候，我们会伸长脖子，巴望着那沸腾的锅，看花生、红枣在锅里翻滚；绿豆、黄豆在锅里跳跃；大米、小米在锅内追逐。小眼睛里写满了好奇、欣喜、激动，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急切地欢跳着，小鼻子耸动得更快了，好像这样就可以多吸进一些那甜甜的味道似的。

当母亲一句“熟了！”，好像是特赦令，我们把早已准备好的碗伸向母亲，两个饭碗拼命向前挤着，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母亲总会笑骂：“两个贪吃鬼，不用抢，都有份，都管够！”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母亲老了，自己已为人母，小时候妈妈为我熬腊八粥，现在我为母亲熬腊八粥，同是一碗腊八粥寄托着两代人浓浓的亲情。母亲的腊八粥盼望着我们长大，早日成人成材，而我的腊八粥则希望母亲健康长寿。妈妈，我想告诉您，您把我养大，我陪您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