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电闪雷鸣,大雨似飘泼似的下个不停。
沿海的城市雨水就是多,往往是白天艳阳高照,晚上大雨倾盆。
屋内的日光灯泛着惨白的灯光,镇流器一直"嗞嗞"地响个不停,我正在桌上捣鼓从废品站捡来的一些坏的电子产品。
这次是一个立式的风扇,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拆开它。怎么也找不到拆卸的螺丝孔,应该全卡扣的外壳设计吧。
现在的好多产品,都不方便维修的。算了吧,回头再说吧。
把这风扇仍到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家电维修》翻看起来。
近段时间厂里工作不太忙,我有大把的时间去研究这些捡来的破烂,对这高深莫测的电子世界,我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前几天制作的电子灭鼠器很明显有鼠尿过的痕迹,但为什么就没有电死老鼠呢?是电压不够高?电流不够大?还是鼠尿造成电鼠板上的线路短路而使它逃过一劫?
一连串的问题闪现在脑海,也无心看书了,闭目思索。书到用时方恨少,可叹当年家境贫呀!
雨声依旧很大,恍惚听到院外有人呼喊我姐的声音。
由于厂里住房紧张,老板在仓库里搭了层阁楼,阁楼中间立了块隔板,姐和我便同住这阁楼了。这种居住环境在当年那是见多不怪的。
厂里不忙,姐几天前就回老家了。谁这么大雨天还来找她呢?
侧耳细听,真的是有个女声在叫她,肯定是哪个老乡晚上路过赶上大雨来避雨的吧?
撑起雨伞去打开院门,原来是阿珍姑娘。推着自行车,穿着雨衣站在院外。
赶紧把她让进屋里,她脱去雨衣挂在墙上的铁钉上。
"你姐呢"见屋内只我一人,珍开口问道。
"她回家好几天了,你沒听说吗"?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府山那老下面,哪里听说了",阿珍微笑着说。
"那你这么大雨要去哪里啊"?
"不去哪里啊,那厂里我不打算做了,准备重新找厂,以为你姐还在这里,过来搭歇一晚上呢"。
"那……"我不知如何说好了,这么大雨让她再去哪里呢,但是这里这条件,我有点犯难了。
"算了,今晚这么大雨我也不走了,在你这歇一晚上吧,反正以前你姐不也住这里吗?你这回就当是你妹住这里了吧"。阿珍调皮地笑着。
我真的有点犯难了。几天前姐回家后老板就让我把中间的隔板拆了,说是方便以后不住人的话搁货物,这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那以后传出去对她对我都说不定会有麻烦。但是这外面下这么大雨,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再去别处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嘲着。虽然对阿珍以前有过点心思,但她是早已订婚的人了,纵然千般好,却属他人心。
"那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姐用的被子都还在这里,你自己铺下。"
"廊檐下有水龙头,脸盆毛巾都在那里不介意的话你就用吧,暖壶中有热水,洗脚桶就在那边上,淋了雨最好泡个热水脚",我吩咐着。
"嗯,好的"真要决定下来住这儿了,本来心里想的是有个女伴,但别人却回家了,这真的要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阿珍心里也有点犹豫了,但外面电闪雷鸣的实在是有点害怕了。
"这个鬼天",
珍低声嘀咕了一句,去院里接了点水洗脸去了。
雷声依旧轰鸣,雨仍然下得很大,注定是今夜无眠了。
只好重新拿起刚才看不进去的书,努力地定神去看,却依旧心烦意乱。
和阿珍老家隔得不远,当她还是个小学生时便认识了,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很少接触过她。要不是同到这个南方沿海城市打工,说不定一辈子就只会知道彼此的名字,仅此而已。
但后来有了同厂工作的机会,虽知道她已有所属,但尚未完婚。日常生活中难免偶尔也会擦出些火花,但也只能是丁点的火花,不能成为一片火热。
由于厂里工作的不稳定,阿珍也是几进几出这家工厂,这不前不久又辞工去了另外一家。
洗完脸脚的阿珍爬上了阁楼,把姐原先用的被褥铺好便先行睡下了。
我这里看书也心神不定。虽然也有点想入非非,但最终还是很理智地面对现实。
窗外大雨依旧,阁楼佳人已眠。戏剧性的故事在我心里已渐沉淀,那就今夜无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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