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局势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在场的神灵无一不绷紧神经,全副武装,准备战斗。这是一场不那么公平的对战,赛尔修斯姑且可以排除在外,其他的神灵对于敌人的情况根本毫无了解。而他们的敌人—无量容器猎人,却是为了捕杀他们而生的:六人众在遇到无量容器之前一直接受着严酷的训练。
战时不利,但已退无可退。
流年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一半,她犄角上的摄魂铃激烈地震颤着,如同战鼓敲击的鼓点,细碎密集,富有节奏。她口中低语着古老的灵咒,身上被蒙上了一层藏蓝色的水气,此为水灵特有的防御体系,密不透风,坚不可摧。与此同时,她身上的伤口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壹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颇有深意的笑道:“本来,我们是奉命来夺走这个木灵少年的,可是被你们抢先了,这点我们必须承认。事实上,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急于一时跟你们过招的。但我实在太兴奋能遇见你们这些宿敌,我太想看一场精彩的表演了。”
“大哥,我来试试,如何呢?”肆瑾抹了抹唇,上下打量着手持乌猖的千涵。
“我没有问题,你们觉得呢?”壹弥挑眉问着赛尔修斯,显然他能看出来这六只鎏金骨翅所象征的实力。
“千涵,你来吧。尽力就好,点到为止。”赛尔修斯做出这个选择是有原因,流年的强项是防守,尽管她现在利用天生的防御系统和千涵的血液来帮她快速恢复,但是眼前的这个黑唇女人显然在攻击力上略胜流年一筹。流年因这个叫肆瑾的女人的进攻而受伤,千涵作为她的挚友一定有决心复仇。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来自网络不知为何,千涵似乎总对赛尔修斯做出的抉择无法拒绝,不过,她也认同派她出战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浑身散发着尸臭的女人,必须吃点苦头才行,如此想着,千涵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乌猖。
“在下雪灵妘千涵。”千涵意气风发,不卑不亢。
“猎杀六人众的老四,肆瑾,能和妘氏一战,荣幸之至。”说完,她笑嘻嘻地从腰间抽出一条缎带,看起来再普通不过。肆瑾用两手将它捋了捋,前一秒还轻微浮动的缎带瞬间竟变成了一把类似钢刀的武器。
这一切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尽管心中充满不解和疑惑,千涵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胆怯之色。她知道这是一场证明自己力量的格斗,只有拼尽全力。由于场地的限制,双方都没有召唤出各自的契约兽来助阵。
千涵知道肆瑾是一个极其冲动自大之人,于是想顺势而为:站在原地,等待她的进攻。
刚刚还离千涵三十米开外的肆瑾,眨眼之际便已接近她。千涵发现在肆瑾行动时,先前钢刀模样的武器竟又变成飘逸的缎带,以此减小前进时的阻力。意识到这点,已为时已晚,那把钢刀恰好不偏不倚的刺中千涵的腹部。虽没有疼痛感,但千涵可以分明的感觉到血液的大量流失,腹部抽动的速度让她不安。
“你瞧吧?我又高估你了。”肆瑾一方面咋舌表示着自己的失望,一方面用力搅动着千涵的伤口,似乎是有心置她于死地。没有疼痛感干扰的千涵,尽管有些疑惑和诧异,但并没有失去理智。利用了肆瑾说话的空隙,千涵将手中的乌猖快速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乌猖是有灵性的灵器,凡是遇到活物,鞭体附着的尖锐倒刺就会愈加锋利,同时也会随着活物的挣脱加大力度,如同巨蟒吞物,不紧不慢,步步为营。千涵看到乌猖已经在加紧鞭身,企图割断肆瑾的脖颈时,她才松开双手,将缎带钢刀从体内缓缓拔出。肆瑾才发现自己是羊入虎口,一开始先发制人之策实属下策。
“看来,你必须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了。”千涵将那把钢刀抽出后,用力得甩了出去。刀身上斑驳的血迹令人不忍直视。大量的失血让千涵有一刻的失神,她随即默念着咒语,试图加速自己伤口的愈合能力。
而肆瑾由于呼吸困难,双手失去了行动力,无助的瞪大了双眼。可奇怪的是,她的同伴脸上丝毫没有担心之色,这让本打算看好戏的千涵心中绷紧了弦。
没有任何悬念,肆瑾的头颅和身体分了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牢黑色的地面上,映衬出她毫无血色的脸。
千涵冷漠地看了看肆瑾还在原地有些摇晃的身体,冷哼一声。
对面所站的壹弥则是拍手叫好,“不愧是雪灵族祭司,近身战没有丝毫逊色之处。肆瑾,看来你是过分轻敌了哟。”
听到这里,千涵心中的不解才应验了,她看到肆瑾的无主之身准确无误地走向了那颗孤零零的头颅,捡起来,再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期间还发出清晰的骨肉粘合的声音,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鉴于你们对我们毫无了解,我就好心告诉你们吧~我可是不死之身呢~”肆瑾左右动了动脖子,脸上露出的笑容如同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
“不死之身”这四个字仿佛深深的印在了虺怜脑海中。他那么努力的在黑暗中苟且而活,生命是他唯一努力想要保留的东西,这么珍贵的东西,竟被人看得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壹弥大哥,主人说让我们回去。”陆咲指了指自己。见状,壹弥也没有再做纠缠。
排行老二的贰谲则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千涵说道:“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再交手的。”千涵冷静的目视前方,说道:“下回,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千涵的身体是有记忆力的,每次战斗所受的伤都会加强她本身的防御力和战斗力,而这,也只是幺癸司数以千计的特技之一。她不禁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豪欣喜。此刻,只见六人众的老三叁翊打了一个响指,空中便出现了一道裂痕,极其逼真。老五伍餮轻松地撕开裂缝,示意壹弥先走。
难道他们通过空间裂缝进行迁移?流年看在眼里,心中不禁自问到。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隼似心有不甘,眼中带有怒意。
“此行我们已抢占先机,成功解救了虺怜,交不了差的可是他们。”桑陆看了一眼沉默的赛尔修斯,回应道。流年听出此话在理,便不再多少什么,倒是回头看了看木灵少年虺怜。
少年此刻也静静地看着其余五人,目不转睛地说道:“我要活着,要生活在地面上,腾云在天地间。我要为了生存而活,什么都阻挡不我。我不明白你们口中所言的大义与和平,我只知道我不允许任何人剥夺我的生命和自由。今天那六个人企图让我失去这些,他们会后悔的。”
赛尔修斯则表现得毫无讶异之色,走上前去,不知从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把剑,果决地斩断锁链,将虺怜拥入怀中。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流年,却觉得这一切发生的似乎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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