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1期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他,技校毕业,是最底层的一个小水手,长期在外,工资两千。
她,大学毕业,在编高中教师,高三班主任,月收入两千五。
家人质疑,她不动摇:“他懂我!”
她忙,他在宿舍读书等待,不急不躁不抱怨。初识,两人便是这种状态。他说:“我懂。高三,不能懈怠。”
校长说,她是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班主任,带着全年级最好的班。
她当面顶嘴:“最好不最好,也是我自己从头带出来的。校长,您不要给我额外的压力哦,要不然我就当逃兵!”
但背后,她是真的担心自己缺乏经验,会耽误了这帮优秀的孩子们。她关注每一个学生,给胃痛的男生熬粥、送感冒的女生看病,还要随时充当知心姐姐,进行心理辅导,每天半夜才能回宿舍。身心疲惫,是她的日常状态。
他打印了她的课表,打电话发信息从来不打扰她的工作。
她忙起来顾不上吃饭,他就买来大包零食和水果。分成两份,宿舍一包,办公室一包。她查完宿舍,又累又饿。拖着两条腿蹭到宿舍,抬头,他拎着打包的饭菜在门口等候。
回船之前,他更换了两个人的手机套餐,方便短信联系。早起,都会有气温播报和穿衣提示,简洁明了——7°C,羽绒服。爱你!
他说:“我发信息,反正你手机静音,不会打扰你;你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能接,上班没问题,后半夜也没问题。”
她生日,快递送来鲜花和蛋糕,钱转给她的闺蜜,“她嘴刁。选个好一点的餐馆。你请客,我买单,一定要让她开开心心。拜托拜托!”
她上午丢了手机,还来不及懊恼,同事小妹送过来一个袋子。“W哥打到我们宿舍找你,我说你手机丢了,他就托人给你买了新的送过来。”
她没时间看房子,也没忍住不耐烦:“非要现在买?以后再买不行?”
他眉开眼笑:“没房子也不介意啊?是不是已经非哥哥不嫁了?”然后一本正经:“我怎么可能让你没有自己的婚房?别人有的,你一样都不能少!”
他拿来装修图纸,细细讲解,记下她的修改意见。他说:“这是我们的家,你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熬过了高考,两个人去逛街。到站,下车,她突然没有了逛街的兴致。他把她摁到长椅上坐好,买回各种口味的糖葫芦。她倚在他怀里,咬着酸甜的红色果子,泪水悄悄滑落。
筹备婚礼,她依然焦虑。他向父母宣布:“我喜欢新式婚礼,废除一切繁文缛节!”一切从简——双方亲戚齐聚饭店,餐后各回各家。
婆婆气急败坏:“你就惯着他胡作非为吧!”她抿嘴偷笑,心里嘀咕:“胡作非为的,其实是我呢!”
她妊娠反应严重,闻不得油烟味儿。他洗手下厨,吃得她眼泪汪汪。此后,他带着她四处觅食。他挤进厨房,盯紧厨师,确保她不吃的那些东西,一样不放。
女儿出生,他变身月嫂,用心且周到。彼时,他已提职二副。他恳求船长:“老婆身体还没恢复。要不然,我还回去当水手吧!”
婆婆重男轻女。他正色声明:“我就喜欢女儿!你帮忙,以后一家人幸福美满;不帮也没问题,我请保姆。以后,我自己给你养老。”
他提职大副,回家头发花白。她泪涔涔,拥住他:“如果压力太大,就还做回二副吧。提不提职不重要,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她靠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安排班级管理事务。他顿悟:细化分工,责任到人,各负其责,逐级汇报。
他搂紧她,“老婆,你就是天生的领导者啊!”再回家,又是满头黑发。
婆媳战争,他安慰她:“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绝对信任咱们俩的感情。老太太说什么,你不必理会。有我在呢!”
现在,他是船长。
逛街中,她伸手:“要上厕所。”
他摇头叹息:“丫头啊,你不能总是忽略我的性别好不?这出门带纸的事,你好歹做两回意思意思。总这样,我都不觉得自己是男人了!”
女儿青春期叛逆,她气出了眼泪。他虚张声势:“老婆,咱不生气,看我怎么教训她!”给女儿打电话:“宝贝儿,咱们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这样气妈妈。妈妈身体不好,真气坏了,还不得咱们俩心疼?辰哥,能不能给小弟个面子,去跟妈妈道个歉?要不然老爹的牛皮就吹破了。再说了,咱青春美少女,知错就改,这是美德。”
YQ严重,她呼叫他:“你能安排休班不?闺女最近脾气大,我近期过不去。”
他痛快应声:“好嘞!一直攒着假期等您老人家召唤呢。我马上请假,明后天就可以出发。”
一周后,他可怜巴巴:“老婆,我想你了!你帮我问问社区,我回去行不行?你一个人在家,肯定孤独寂寞冷,我看过闺女了,回去陪你好不好?”
弱水三千,你是我的那一瓢。距离算什么?分别又何妨?彼此懂得,足以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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