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伊豆的舞女》的感悟

作者: 六一行 | 来源:发表于2023-12-06 16:20 被阅读0次

《伊豆的舞女》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早期的成名作。他根据自身的经历创作了此篇,是《雪国》发表之前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小说讲述了一位东京第一高等学校的学生为排解心中的忧郁和苦闷独自来到伊豆旅行。旅途中邂逅了一群巡回艺人,其中小舞女薰子深深地吸引了他。薰子纯真、娇美,她的歌声、舞步使我为之倾倒。同行相处几天,两人产生了含蓄淡泊的情感,朦胧爱慕,最后我回东京,惜别了这个地方和这段情窦初开的感情。

小说对伊豆美丽的自然风光、舞女薰子的外貌、自己的情感变化、两人情窦初开的恋情有着细致的描写。本文着重选取相遇、两次近距离接触和离别时的四个场景细节进行阅读感悟。

舞女见我站着不动,立刻将坐垫让出来,翻了个面,放在身边。“哦……”我只应了一声,就坐了上去。由于爬坡气喘和惊讶,我的喉咙连“谢谢”都发不出来了。

和她面对面离这么近,仓皇中,我从袖子里掏出烟来。她把女伴面前的烟灰缸推到我手边。我仍没有说话。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梳着一个古雅的大发髻,我叫不上名字,只觉得形状奇特。透着英气的鹅蛋脸被头发衬得越发小巧,显出一种和谐的美,令人联想起野史故事里那些绿鬓如云的姑娘的画像。舞女有四名同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两个年轻女孩,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身穿印着长冈温泉旅馆字号的和服外褂。

相遇,其实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提着鼓,产生好奇。第二次,远距离仔细观察舞女跳舞,心动了。根据路线猜测,急匆匆地追上她们,近距离观察她。

走得近前,自己倒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所措的样子。舞女大方地让座,看到他抽烟,很体贴、细心地将烟灰缸推过来。

此时,我才正视舞女的装束。奇特的大发髻,鹅蛋脸,头发与脸的和谐,想起故事里绿鬓如云的美女画像。

几句话将小美女活灵活现地勾勒出来。

我和大家一起走上客店的二楼,放下了行李。榻榻米和隔扇又旧又脏。舞女从楼下端来茶水,在我面前坐下。她脸涨得通红,手也颤抖着,茶碗几乎要从托盘上滑落。她连忙就势把托盘放在榻榻米上,茶碗虽没落下,茶水却洒了出来。看她羞成这副模样,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进入客店后,通过端茶的一串神情和动作描写,脸红,手颤抖,茶水洒落,将舞女心思全展示出来。娇羞可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美女,仿佛正在眼前。

终于来到山顶。枯草中有一条长凳,舞女把太鼓放在上面,掏出手绢擦汗。她似乎要掸去自己脚上的尘土,却忽然蹲到我跟前,帮我掸起裙裤的下摆来。我急忙向后退,引得她一下跪到地上。她索性就这么弯着身子为我掸去周边的尘土,然后才放下撩起的衣摆,对站着直喘粗气的我说:“请坐。”

一群小鸟从长凳旁飞起,落在树枝上。四下安静得只能听到鸟儿晃动枯叶的沙沙声。

“您为什么走得那么快?”舞女看上去很热。

我用指尖敲击太鼓,小鸟四散飞走。

“我”与这群艺人同行,在旅社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我对舞女的感觉越来越深,心思也越来越复杂。而舞女表现得越来越热烈。

这段是在行进途中,“我”与舞女独处的一幕。爬山路都很累,在山顶休息时,舞女却要先给我的裙裤掸尘土。两人近在咫尺,而同行的其他人距离很远。爱慕之人此时,该来个拥抱,甚至来个热吻。然而,我的反应却是后退,她只得跪在地上弯着身子掸去尘土。这一退一跪,将两人的心境表露出来。我与她是有距离的,这个距离是什么?我是来自东京大城市的,她是乡村的,隔着好远的距离。我是东京一等学校的学生,有着远大的前途;她是一个流浪的艺人,没受到好的教育,从事着低贱的职业。我能爱她么?能也不能。短暂的爱慕或许可以,能跟她一起生活下去吗?不能。

旅途中有好心人多次劝诫我跟艺人们保持距离,而我依然对他们好,他们对我的评价是:一阵低语后,我又听见舞女说:“是个好人呀。”“的确,看上去是个好人。”“真是个好人,好人多好呀。”

我只能做一个他们眼中的好人,心里和行动上对他们的尊重。即使独处也不敢逾越。这一段的一退一跪,是他好奇心开始冷静,只能观察和欣赏她,含蓄的表达出他的感情。也是这段爱慕开始走向离别的岔路。

快到码头时,舞女的身影蓦地映入我的眼帘。在我们走近以前,她一动不动,只是默默垂着头。她脸上还有昨夜的残妆,更牵动了我的情思。眼角那一抹红似嗔似怒,给稚嫩的面庞添了一分英气。

荣吉问:“其他人也来了吗?”舞女摇了摇头。

“都还睡着吗?”舞女点了点头。

趁荣吉去买船票和舢板票的工夫,我找了许多话题同她攀谈。可她一言不发,只顾低头望着运河入海处。我的话每每未说完,她就一个劲儿地点头,算是回应。

他们多次挽留,”我“决定要回东京。即使早先答应了要给荣吉家的小宝祭奠七七,依然决绝地提前离开。此时的”我“,一定是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才如此坚决离开。

荣吉送他来之前,没看到姑娘们相送,他心情是落寂的。而走近码头时,才看到薰子早已在码头等他。她的身影,蓦然映入眼帘。心情从失落到惊喜。走近看清了她的脸,连妆都来不及卸完,眼角的残红似嗔似怒,原本稚嫩的脸上带着英气。一句话将一个情窦初开、美好希望刚点燃即被残酷的现实破灭而又不解和不舍的样子刻画出来。她心里会有很多疑问为:为什么他们要阻止,为什么你不多呆一天,为什么你要坚决地离开?然而,她问不出来。对哥哥的问话只是用摇头和点头来回应。对我找话题攀谈,用一言不发和敷衍的点头回应。她不敢问。她说不出口。直到我的船离开码头,她才拼命地挥手作别。她手里白色的东西是那么刺眼,那么扎心。

这段感情美好而纯洁,真挚而深刻,我带着遗憾离开,带着眷念分别。短暂的停留,情愫的萌发,我珍惜薰子,我尊重她们。选择离开伊豆,我心里是痛苦的。

别人的一切好意,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了,这感觉既美好又虚无。

我的头脑仿佛变成了一汪清水,缓缓溢出,消逝而去,只留下畅快与甘甜。

这是世上最美丽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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