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的降临,城市白天的喧嚣都消散了。空气中飘着医院消毒液的味道,好像这世界永远都有消灭不完的病毒一样。
吃完饭后去病房里看着父亲。我们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半晌,我才说了一句“大哥和大姐他们一会就到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报道,晚点他们来了,我就要回家去收拾东西。”“好啊,这里有你哥和姐看着没问题的”爸接过我的话,声音听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浑厚但依旧干脆利索。我迟疑了一会接着说“要不然,我在请几天假,多陪陪你”“没事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呢,方案还没有选定,估计还要等几天,你在这也没有什么用。要是真确定好了,再回来也不迟。你现在是找工作的关键时候,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父亲的语气依旧那样的坚毅,我没有在挣扎,点了头表示同意。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八点左右的时候,大哥和大姐终于赶到了。本来姐夫也是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打工人处处受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端别人的碗受别人的管,母亲常常这样念叨。
两人看到父亲的第一眼,也是一脸的诧异。我想这感受与我应该是相同的,紧接着姐就坐在父亲的床前,问一些近日的状况。看见父亲的眼神中柔软了几分,说话间的语气也不似刚才。
哥倒是没有进来,在门口示意我出去。我赶忙起身,在病房外的长廊上,哥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表情凝重。好一会才说“这种情况,估计这样的医院不能有效的针对目前爸的情况做治疗,我觉得还是要去XX市的大医院去复查一下。”我这时才反应过来,白天听完医生的话我当时都蒙了。直到刚才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医生或者医院的诊断。哥这样一说,我也表示赞同。这时长廊的尽头,靠窗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抽着烟。好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把头转了过来,似乎要从我们身上找寻什么。盯着我们一会之后,又转头继续抽着他的积攒很长一段烟灰的烟上,看着那快要抽完的烟。我突然想起了父亲。
哥也进去坐了许久,不知他和父亲说了什么。一会又出来和大姐聊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还在回想着刚才哥的那句话,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轻易的就信了几句医生的“片面之词”哥和大姐说完,哥径直的走进了病房,大姐走到我身边,说“我和你哥商量了,让爸去XX市医院在做复查,确定一下,而且那里的医生也比较的专业。你这边先不用过去了,先安顿好你的工作,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在联系你,你不用太着急。”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大姐的眼睛好像肿了一圈,明显是哭了好久导致的。本来长途奔波就有些疲倦,此时更甚。我点了点头,说“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晚上好好休息”大姐轻轻的点点头。转身朝病房走去……
夜里消散了白天的热气,人们慢慢的隐匿在夜色中。天上悄然升起了几颗星星,忽明忽暗。我又想起白天大哥的话,有许真的有转机不是吗?我努力的搜索着仅有的听闻和见闻想想是否有这样的例子,来说服自己。天空夜色又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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